这个女人到底是真蠢,还是假蠢?她应该知道是自己拿出来的文件害的瑾天裕要坐牢,为什么还要来找自己,求自己,或是要来指着自己。
剑眉蹙起拧成一团,手指转悠的笔忽然之间“啪”的一声断了。南宫蔚这才回过神来,自己怎么了?居然在看报表时走神,一整天都在想着站在楼下的女人?这样的事可从未发生过。
楚木云扫了一眼他心神不宁的样子,抿唇迟疑的开口:“瑾萱小姐站在楼下一整天,没离开一步没吃没喝,而且她已经淋了三个小时的大雨。”
“那是她自找的。”南宫蔚冷冷的开口,余光扫过窗户一眼,外面的雨下的又大又急,天色暗沉,冷风呼呼的声音恍若世界末日般的嚣张。
该死的,她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她怀孕了,肚子里的是你的骨肉。”楚木云淡淡的开口。
南宫蔚终究坐不住,脸色铁青的站起来,大步流星的走到窗口,大雨像是一层层的珠帘切割了视线,隐约只能看到一个瘦小的影子站在楼下,不断的哆嗦着身子。路上连个人影都没有,她孤零零的一个人站在那里,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
她,怎么这么的固执?
南宫蔚眼底划过一丝烦躁,第一次觉得这个女人固执的让自己的心情很糟糕。双手插在口袋里,冷冷的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开口幽然的声音在寂静的办公室上空不断的盘旋:“离婚协议书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楚木云点头,从手中众多文件拿出特殊的一份放在了办公桌上,“别墅已经过户到瑾萱小姐的名下,不过我查过银行那边,你给她的一百万始终没兑现过。”
南宫蔚冷峻的轮廓弥漫着冷冽的气息,不以为然的勾了勾唇角:“以为这样就是有骨气?愚不可及!或者是想要更多的东西?”
楚木云没有回答他,瑾萱脑子里在想什么,谁也不知道。她一直那样柔柔弱弱的,像个瓷女圭女圭一碰就会碎,却没想到在这件事上如此的坚强。这几天她虽然过的不好,却花了不少钱去疏通关系,对瑾天裕的帮助不大,至少她没彻底的崩溃,一蹶不振这也算是一种奇迹,让他刮目相看。
冷清的空间时间静谧,谁也没说话,南宫蔚挺拔的身影立足在窗前,静静的看着那道不算坚定的背影,眼底划过复杂而深沉的东西。就在楚木云认为他不会再见瑾萱时,忽然听到他冷清的声音:“把她带上来。”
楚木云眼底划过一丝意外却还是照做。
瑾萱没想到自己还能劳烦到楚木云亲自下楼来接,南宫蔚终于肯见自己了,如果再站几个小时,怕是直接要晕过去。小月复隐隐作痛,站在雨中不停的在和他说话,想要他坚强点但愿他能坚持到自己与南宫蔚的谈话结束
跟随着楚木云走进电梯,干净的地板一路上全是她脚印的水泽,苍白的脸色疲倦的随时会倒下,眼皮沉重的不断下垂,冻的冰冷而僵硬的手指握住了自己左手腕,指甲不断的掐着皮肤,刺痛让涣散的意识一次又一次的恢复。
楚木云一路也没说话,冷清的神色,沉默的将她送进办公室,贴心的关上了门。
瑾萱浑身湿哒哒的,水滴沿着裤脚落在了高级的地毯上,而自己双脚周边的地毯很快的湿透一片。长长的刘海没时间打理,被她用夹子固定住,露出白皙而又光滑的额头,此刻的她在南宫蔚的面前狼狈的与乞丐无异。
南宫蔚深陷在皮椅里,一只手压在椅子上,手指支撑着下颚,冷冽的眸光从屏幕一格一格的转移落在她满是水珠的脸颊上。静谧的空间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薄弱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呼吸逐渐的稀薄,让瑾萱呼吸有些急促,淡然的眸子迎上他的那一瞬间,心不争气的快跳了一下。双手紧紧握住潮湿的可以掐出水珠的衣角,咬唇半天才挤出一句话:“南宫蔚,你让我去拿的那份文件是让爷爷入狱的证据,是不是。”
之前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南宫蔚会有那份文件,可现在终于明白了,是他让自己去拿的那份该死的文件!!!!如果当初自己没有自作聪明的去拿,是不是就什么事都不会发生?
“错。”南宫蔚勾起薄唇,轻挑了下眉角,嘴角隐约的冷笑:“是你自己主动送到我手里。”
底眼到出。“呵呵……”瑾萱忍不住的笑了起来,脚步不由自主的往下,眼神一秒也未从他身上移开过。“是啊!你一定也很好奇,世界怎么会有我这样的傻瓜,会被你玩的团团转。为了爱你,付出自己的全部,最后连自己唯一的亲人都赔上了,却落得个一无所有的下场。南宫蔚,这就是你要给瑾家的报复,恭喜你成功了。”
南宫蔚听到她这样的语气,不禁皱起剑眉,抿唇语气冷冽了几分:“你等了一天就是要告诉我这些吗?”。
瑾萱别过头,倔强的将眼泪逼退回自己的眼底,吸了吸鼻子,摇头了摇头:“不是!南宫蔚,你答应过我,只要我在记者会上乖乖的听你的话,你就不会伤害爷爷!为什么?为什么失言?”
“这还需要问吗?”。南宫蔚挑眉头反问,手指有节奏的敲打在桌面上,嘴角扬起冷笑:“不过是想看你被戏弄的模样,瞧瞧这副可怜的样子,楚楚可怜能勾引多少男人的心魂……”
瑾萱消瘦的身子一震,咬唇,眼泪即将要流出来却还要拼命的在死撑!在这漫长的等待中,曾经幻想过无数次,这不会是南宫蔚做的,可能是个误会。可现实再一次将她的幻想打的七零八碎——
原来真的是他故意为之,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放过爷爷!自己此刻站在这里的初衷全部都没意义了pvmn。
瑾萱,你的梦该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