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茗臣的脚下一滩的玻璃碎渣,手心被玻璃片割破,鲜红色的血液一滴一滴的从手缝流出来,滴在了洁白的羊毛毯上。
“纪茗臣,你的手……”宁似水条件反射的担心,走过来,紧张的想要给他包扎。
纪茗臣盛怒的容颜,眸子冰冷的可怕,薄唇一字一顿充满了责备:“是谁准你进来的?是谁准你离开房间的?还是我的话,你根本就当耳边风?”
“我……”宁似水咬唇欲言又止,满月复的委屈,百口莫辩;垂下头,几乎不敢直视他的眼神:“我只是想要拿回我的手机……”目光扫到他脚下的分家的手机残骸,抬眸,生气道:“你怎么可以摔了我的手机?”
纪茗臣脸色更加的阴郁,抬手捏住了她的下颚,血液染脏她苍白的肌肤,鲜红与惨白形成了强烈的对比。霸道强势的语气:“我为什么不可以?你该不是还要和我讲理?”
宁似水紧咬着下唇,内心荒凉一片。是啊!纪茗臣是从来都不会讲理的人,他说对就是对的,他说错的就是对的也是错的。嫁给他不久后,她就知道纪茗臣是绝对的霸道蛮不讲理,和这样的人在一起很辛苦。
只是,被这样的人爱着也很幸福。
“你在想过去我的不讲理。嗯?”纪茗臣笃定的语气,他主修过心理学,自然能一眼看穿宁似水心中的想法。
“纪茗臣,你弄痛我了。”宁似水转移话题,这样的他很可怕。
“哼。”纪茗臣眼底闪过一丝厌恶,手指松开,力气推了一下。宁似水脚跟没站稳,踉跄的一跌整个人趴在了玻璃碎片上。锐利的玻璃片刺破了手心与膝盖,血液流了出来。
纪茗臣眼眸里一闪而过的心疼与慌张,想要弯腰抱起她的那一刻,却被另一个思想扼杀了动作。高高在上的姿态,看着她狼狈受伤的样子,冷冷的丢下两个字“活该”转身,潇洒离开。
眼泪悄然无息的在脸颊上蔓延,尽管已经很努力很努力的说服自己,不要在奢望了,不要在想了,可却还是忍不住的伤心难过。
女子身上有疤,始终不好……
这句话是她嫁给他的第七天时他说的。那天她撞倒了他最爱的古董花瓶,割破掌心,以为他会很生气,心里害怕的要死;可是他没有,而是紧张的带她去医院,命令邵宇轩无论如何不能留疤。她问他“为什么?”
他温暖的掌心揉着她的头发发,低喃:女子身上有疤,始终不好……
那一天,他穿着白色衬衫,阳光洒在他的头发着闪着金色的光芒,仿佛让他整个人立足在火焰之中。
也是那一刻,她突然发现原来嫁给他,并不是如想象中那么糟糕。在外人的眼里他冷漠残酷,独断独行;但却唯独在她的面前柔情似水,待她耐心极好,从不愿勉强她。
而如今,她流着鲜血在他的眼底,他也可以视而不见,只是留下一句讽刺让人心寒的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