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乍起,吹响他火红的袍据,猎猎作响的衣角在铂金的月色下依然是刺眼的猩红,可他那只修长的大手却仿若森森白骨一般幽幽苍白,缓缓伸到潇潇的面前,却仿若给了潇潇一个选择,一个天堂和地狱的选择。
她,愣愣的看着面前那只突然出现的手掌,手掌上清晰的纹路仿若带着温暖的灼热,让她绝望冰冷的心有种瞬间被温暖的感动。
“喂,你再看着它发呆,本……我就走了,可不管你了!”低醇的嗓音带着掩藏不住的张扬与轻挑,分明是男子那纯净性感的嗓音。
潇潇愣愣的看着面前微微弯着身子,面带笑意的红衣男子,他火红的发丝在胸前吹荡,他是那么陌生,可是他却在她最难堪、最无助、最绝望的時候出现在她面前,对她伸出了手……
“你……能带我走么?”她的嗓音因为畅饮的哭喊和被凌虐已经彻底被撕裂,嘶哑的嗓音仿若破旧的钝据在割锯难以砍断的木头,刺耳而沉闷。
她问的小心翼翼,通红的眼睛里晶亮的泪光溢满,却倔强的不肯掉落,执着而期待的看着面前仿若从天而降的绝美男子,几乎停滞的心跳,开始狂跳,那里面是向往自由和新生的狂喜与期待。
红衣男子被她的话说的一愣,旋即眼中划过一抹玩味,带走……君帝天的女人么?那么,君帝天会有什么反应呢?真是……期待呢!他精致的桃花眼微微眯起,嘴角勾起一抹邪魅至极的弧度,眼眸深处划过一抹豹子一般的阴冷,转瞬即逝。
“好,我带你走!”他肯定的回答,嘴角勾出一个晃人眼球的笑意,明媚纯净至极,就仿佛是那传说中的光明天使,给被灾难折磨的人带来希望和幸福。
潇潇的眼泪唰地落下,狼狈的小脸更显污秽,她却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下子扑进了红衣男子的怀中,死死的抱住他有着梨花香的身体,就仿若抱住了最后一丝生的浮木。
“天使哥哥,带我走吧,我宁愿死,也不要留在这里,这里好可怕,潇潇好痛,好难过,潇潇好害怕,他就是一个魔鬼,带我离开这里,求求你,求求你……”她终于惊恐的颤栗起来,惊颤的声音里还带着小心翼翼,仿佛生怕将君帝天招来一般。
红衣男子精致的眉宇厌恶的纠结起来,可是奇怪的是,他竟然……没有想要推开她,虽然她脏兮兮的,可是她的话却刺激了他。她,那么恨君帝天么?可是看样子君帝天却似乎对这个女人有点特别呢。
他从没见过君帝天因为哪个女人而犹豫,虽然刚才离开前君帝天只是淡淡的回头看了眼这个小女人,但只是那一眼,就让他很震惊了!
君帝天,他是在因为这个女人而犹豫么?他竟然为了这个女人而……有了那一丝的犹豫!那么,这个女人对君帝天来说是不是不同寻常的?如果是,他是不是可以利用一下呢?
“好,别怕别怕,天使……哥哥带你离开!”红衣男子将眼中的精明和算计掩去,又是一幅邪魅轻挑的样子,但是那笑容却没有任何鄙夷和恶意,纯净的让潇潇不知道怎么的就猛然陷了进去。
潇潇只觉得那笑容是她见过的最美好的笑容,在她最难堪和绝望的時候,这个俊美男子的笑容带给了潇潇一种意想不到的力量。
“来,穿上。”红衣男子将身上那火红的长袍月兑下来,动作轻柔的给潇潇披上,那一举一动都优雅而无半分的亵渎之意,就像一个正人君子一般,温柔的用那件猩红的长袍将娇小的潇潇包裹住。
那一刻,潇潇觉得前所未有的温暖,只能傻乎乎的看着红衣男子微微低头,看着她的眼睛,像一个邻家大哥哥的样子,亲昵的拍拍潇潇的发顶,用一种商量和尊重的语气说道:“我想你也不能走吧,我抱着你离开,好不好?”
潇潇的心,砰地,狠狠的剧烈的跳动了一下!
来到古代这么久,第一次有人用这样公平而尊重的语气和她说话,曾经这样人人平等的举动平常的几乎如同空气一般随处可见,可是自从莫名其妙的来到这个古代,她就像一个廉价物品,被人威胁,替换,随意玩弄凌虐,她的尊严一次又一次的被人践踏,她几乎活在了阴暗里。
他,如火的他,就像一团明亮的光,照亮了她阴暗的角落,将她再次拉到了有光明的地方,原来,她还能感觉到温暖和希望么!
“好……”她说的小心翼翼,却又紧张期待,眼泪控制不住的落下,她想,就算这是梦,那也是她这一生中最好的梦。
她却不知道,她真正的噩梦,在这一个‘好’字中,正式拉开序幕!!
“哭什么呢?傻丫头!”男子赤(禁)果着精壮的上身,纠结的肌肉上有清晰的纹理,在月色下清晰可见的仿若一笔笔精雕细刻的痕迹,狂野而充满力量感。
他轻拍了下潇潇的小脑袋,自然亲切的为她擦试了泪珠,然后用那双充满力量的双臂将她揽腰横抱起,然后低下头看着怀中惊讶错愕的她,浅浅的笑道:“那么,抱住了,我们要走了!”
话落,他就仿佛腾云驾雾了一般,整个身体募然拔地而起,利落矫捷的几个弹跳跃上了高高的围墙,眨眼间就带着潇潇冲出了那让她望尘莫及的巍峨墙壁。
她紧紧的抱着他的脖颈,银色的月光下她的五官精致俊美的仿佛上帝最精致的雕刻,渲染着淡淡的荧光,微风吹乱了他的发丝,她的发和他的纠缠在风中,这如同梦幻的一幕让潇潇难以变分虚实,不管他是谁,她都只愿意,这样死在这个她生命中濒死降临在她身边的天使怀中!
“好看么?”男子低沉的笑声从胸前闷闷的传来有节奏的频率,震得潇潇脸颊发烫。
她慌乱的埋进他的胸口,唇瓣轻抿,带着苦涩的笑容安静地闭上沉重的眼皮,她太累了,累到……她来不及庆祝又逃出了君帝天的钳制。
她想,或生活死,只要不留在君帝天那个魔鬼的身边,她都欣喜若狂。
她没有看见,抱着她的男人嘴角那抹冷酷至极的邪佞弧度,比之君帝天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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