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尚化和荷面和。钱不予既是上邪瞳请来的观礼嘉宾,又是凌霜和金多多的旧识,自然要特家对待。
上邪瞳倒也大方,婚礼上那一幕,钱不予对金多多的感情显而易见,他似毫不计较,依然令人在宫里安排的偏殿供钱不予休息。
睡是睡不着的,钱不予只沐了浴,在房间里少许用了点食物。
从目睹了金多多”死亡”到现在,除了酒,这是第一次进食。
拉开房门,远处觥筹交错,钱不予坐在长廊上,拿出紫箫。
他笑,寥落的苦涩。
刚目睹了他们的婚礼,难道,还真要坐在贵宾席上,看他们宴请宾客么?
那天晚上,在上邪瞳的龙翔宫内,新婚的两人几番**,可耳边一直环绕着丝丝缕缕的箫声。
悠悠扬扬的箫声在夜空中飘荡,清而透,若朦胧的月光轻纱般在尘世间铺开,几许相思。
似乎很远,飘渺到让人想伸手去抓,却又如青烟般抓不住。
就在闻者以为箫声就要低到尘埃里,渐至消失时,那音符忽的又蜿蜒而上,最高处时,竟有如长箭刺破长空。
一曲终了,下曲继续,箫声不断,连绵不绝,竟是同一个曲子。”女人,认真点!”上邪瞳不满。
这是他第二次在做的时候叫她认真了,上次是去江南的路上,因为所谓的礼义廉耻。”喔~”金多多勉强收回心神,可总有一丝注意力随着箫声高高低低跌宕起伏。
上邪瞳越来越用力,似惩罚般大力的撞击着金多多。
很久,很久,他终于累了,睡了去。
那箫声依然不觉不休,飘忽在夜里。
金多多平躺在床上,只闭眼静静听着。
从来只知赚钱,不善琴棋,而这曲,却让她觉得熟悉。
蓦的,她猛然从床上坐起,双眼明亮若黑暗夜空的寒星。
长相思……
长相思!
记忆中,有人也曾这样连绵不断的为自己奏这曲子,然后在她耳边:”丫头,你可记住了,这曲,叫长相思。”
那夜,凌霜也一直没有睡,她静静的,站在窗前,望着钱不予所在的方向。
不予哥哥,你爱她,果真就到了如此地步么……
第二日,休朝。
上邪瞳命人请了钱不予与凌霜共进早膳。
钱不予非厥国子民,面对上邪瞳,也只是躬身一揖,执了个文人之礼。
上邪瞳不以为意,只哈哈笑着,邀钱不予入座。
就在钱不予与凌霜擦身而过时,凌霜微微一凝,心中微涩。
那是兰花的香味。
她爱兰,他便用兰的香做自己的香。
四人入座,上邪瞳依然将金多多的手窝在自己手心,略带薄茧的大拇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着金多多的手背。
钱不予便也是那样看着金多多,炙热而落寞,丝毫不因为上邪瞳在场而稍稍压抑。
金多多不敢看他的目光,昨夜一直飘荡在空中的那样缠绵悱恻的箫声,直到现在,依然在大脑里环绕。”王后,钱公子与你,也是从小便认识吧?”上邪瞳问。”是。”凌霜笑着,”轩国宫中,只要有小皇子或者小公主,皇上就会在大臣或者嫔妃家里选适龄的公子小姐,然后接进宫来做伴读,便是那时候不予哥哥和多多进的宫。不予哥哥是皇子的伴读,多多是我的伴读。”
上邪瞳的下巴朝金多多一指,然后问凌霜:”她小时候是什么样的?”
凌霜扑哧笑了一声:”她啊!说到金多多,只要是那时候的宫人,都一定记得她!”
上邪瞳一副饶有兴致的样子,凌霜继续说到:”那时候,宫里小孩多,父王经常会有赏赐。小孩子嘛,得了赏赐就喜欢炫耀,你猜结果怎么着?””不会是缠着别人要吧?”上邪瞳问。”那你也太小瞧她了!”凌霜笑的婉转,”大把大把的赏赐,头天刚下来,到了第二天,不是在不予哥哥住的房里,就是在她的房里。那时候的多多长得粉妆玉琢,皇子们一旦得了赏赐,就捧着找多多炫耀,只要多多露出点想要的意思,皇子们自然拱手送上。有的时候,捧着赏赐来,还生怕她不收呢!我记得到了后来,皇子们为了给她送东西,还打架来着。””不错嘛,蛮厉害的!”上邪瞳爱怜的看着金多多,给她夹了一块盐焗虾,”尝尝,这是从海岛运来的。””那他呢?”金多多看着钱不予,嘴里却是问凌霜,”那些赏赐又怎么到他哪里的?””不予不才,自然是与皇子们打赌赢来的。”钱不予笑答。
凌霜怪嗔的看了钱不予一眼,然后对上邪瞳和金多多说:”宫里又不是只有皇子,就像小皇子喜欢多多一样,那些个小公主哪个不是缠着不予哥哥?!我记得那时,多多还给不予哥哥起了个外号,叫什么小正太。””小正太什么意思?”上邪瞳问。”男女通杀,老少通杀的小男孩。”金多多答。”那像你这样男女通杀,老少通杀的小女孩呢?”上邪瞳笑,表情宠溺的看着金多多。”我哪有男女通杀?我记得那时候,除了凌霜姐对我好,其他公主小姐都不喜欢我。”金多多瘪嘴,然后讨好般朝凌霜笑。”你不会到今天也不知道她们为什么不待见你吧?”凌霜问。”我怎么知道?大概是因为太后喜欢我的缘故吧,她们嫉妒了。”金多多说。”是嫉妒你不假,但却不是因为太后,而是因为,”凌霜往钱不予看去,”宫里那么多女孩子,他就只欺负你。”
金多多的目光又一次朝钱不予看去,那人一双眸子深幽,仿佛稍不注意便会跌进去,她忙移开眼神。
对于无时不刻都能将钱不予和金多多扯到一起的话题,上邪瞳着实不喜。”钱兄以前到过厥国吗?”。上邪瞳问。”来过几次。”钱不予答。”本想留钱兄多住一段日子,可如今天寒地冻……”上邪瞳委婉的下着逐客令。”无妨。”钱不予笑着,”不予恰练过几天武,并不那么畏寒,如今冰天雪地,别有一番风味,不予还想细细品尝。王不会不待见吧?!””哈哈。”上邪瞳干笑,”怎会?既然钱兄与王后熟识,那以后几日,就请王后多费心了。””是。”凌霜敛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