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知道,谢玄和姬家有什么仇恨。”
“仇?说不上是不是仇,但那的确是恨。”姬如风表情淡淡,“十年前,也是在寒水关,冰夷幼主发兵攻打大顺……
北风呼啸,雪花飘零。寒冷的天气冻得大顺的士兵至少丧失了一半的战斗力。
挺拔傲岸的身影站在城头,刚毅的脸上那焦急仿佛是印上去的。
“姬帅!下去休息一下吧,您的身子,也不是铁打的!”卫兵一脸的担心,已经劝了不知多少遍,都没有结果,可还是忍不住要再劝。
“没有那一万兄弟的消息,我坐不下,不如站在城头上,还安心一些。”坚毅的背影,在北风中显得萧索。“那些兄弟,也不是铁打的……”
卫兵摇头,他不是不担心,他也担心前线失去消息的兄弟们。姬家军的士兵,都是情同手足,互为兄弟,战场上,他们永远相互扶持着前进,不分开,不后退。一整个步兵大队,一万个兄弟,平白的就在在这冰天雪地里失踪了,谁能不焦急?起码生要见人,死要见……唉,还是不要见尸吧。
“正,先下去吧。”一个温柔的身影悄悄的来到镇边军兵马大元帅的背后。
“夫人!”卫兵连忙行礼。这位温柔的皓月夫人,是姬家军所有士兵的偶像。帝国第一聪敏美丽的女子,以她的温柔和博爱赢得了所有人的敬重。战斗上撤回来的伤病残兵,夫人永远会第一时间给与慰抚,有这位夫人作战场肃清工作,不论多么紧急的行军打仗,姬家军不曾丢下过一个埋在死人堆里,尚有一丝气息的弟兄。姬家军打得最惨烈的战役中,大家只要看到夫人染满死人鲜血的白衣,就会默默的提起刀,再次走向战场。大家知道,即使死了,至少自己不会做游魂野鬼。
面对心爱的女人,姬正的脸上有了少见的疲倦,“你不也是三天没睡,下去和上边,不都是一样的。”
皓月夫人摇摇头:“不一样的,大家已经很担心那些弟兄了,你在上面站着,大家还要再担心你。”在妻子眼里,威震天下的镇边军兵马大元帅永远像个长不大的孩子,要自己心疼。,这位帝国军事的脊梁,姬家的一家之主,自己的脊梁,也有挺不住的时候。也需要有个人,帮忙捶一捶,扶一扶。
姬正愣了一下,铁血的将军果然没有女子的心细。“夫人说的是,是我任性了。”
卫兵终于舒了一口气,终归还是只有夫人能劝的动大元帅。
“报——!”一骑快马从城的南门方向疾驰而来,“步兵第一大队,鬼弓营营长谢墨从南门入城,急见将军。”
“南门?现在在哪?”姬正甚至来不及下城墙,就这么隔着高墙向下面的士兵喊起来。
“在南门卫城下的驿站里。”
姬正从城墙纵身跃下,直接落在传信兵的马上,暗用巧劲把他推了下去,稳稳落在地上。“用下你的马!”
不等士兵反应,打马而去。
姬正匆忙赶到南门,见到的谢墨,满脸冻疮,嘴唇青紫,甚至手指也冻掉了一根。姬正心中一痛,几乎要摔下马来。谢墨是姬家从小抚养长大的孤儿,和姬正是一块长大的,连婚配,也是姬家上任的家主,姬正的叔父亲自主持。虽然仅仅官至营长,那是本事所限,论感情,姬正绝对拿他当亲兄弟。谢墨的伤,每一寸,都疼在他的肉里。更何况,谢墨伤至如此,那些功夫不及谢墨的士兵呢?
“姬帅!”谢墨挣扎着单膝跪地,向姬正行了一个郑重的军礼。
“坐着说!”姬正抱住谢墨的肩膀,把他扶到凳子上。自己则蹲在一旁。
“姬帅,那一万兄弟肯定扔了!”谢墨的开场白是姬正能想到的最坏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