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夜黑风高,能见度一般,突然呼啦啦一声轻响,一身黑衣的我跃身飞上书房屋顶,就听见恭千行浑厚的声音呵斥:“谁?”
“我,呵呵,伯父那么晚还没睡啊?”
“哦,原来是梁二公子!是否庄内照顾不周?”
“伯父客气了,咳咳,”悦略带尴尬的模了模鼻尖,说话要些吞吞吐吐,“我听浩南兄弟说,伯父你有一副没人图,且说画中人和我们家兰儿很象,所以……”
“哦,哈哈,这事我也听小儿说了,这画自从上次浩南见过以后,我就将它收起了,想来,至今已有15年,如果不是今日我那孩子说起,我都快要忘了。说来惭愧,老夫这几日身体不适,都未去见见这位龙姑娘,哦,现在不应该称她为盟主了。”恭千行抬头仰望夜空,重重的呼出一口气。许是想起些什么。
“伯父莫要这样说,兰儿身为晚辈,本应她先来拜见您才对,可她身体刚恢复,不便行动。不过,正如她所说,她这次能当上盟主,全靠运气,”
“运气也罢,实力也罢,最后能得到肯定的,就是赢家。来,进书房说。”
我在房顶轻轻掀开一片瓦块,望下去,书房内,一架架书本整整齐齐,房子正中,放着一张书桌,身后是一张书橱。桌上,笔墨纸砚样样齐全,恭千行坐在桌前,乍一看,身上完全没有商人的影子,倒挺象个文人墨客。
“梁公子,你坐到这边来。”他指了指他前面的椅子,叫梁悦坐下。弯腰在身后书橱内拿出一卷画,轻轻放在桌上。
书房内,明亮的烛光下,梁悦亲手将那捆画卷打开……吃惊的不只是他一人,连我这个在房顶偷窥的人也吃惊不小。
书桌上,画纸因年代久远而我微微泛黄,画工精良,线条流畅,人物神韵神似。每一笔都无不显现出作画人的技巧。只是这画中人的神情,一眼就能看出是她无疑,因为除了那相貌外,那样的神情除她别无分号,那是一种难以用肉眼看到的淡淡哀愁。
无力的趴在房顶上,听着房内传来的对话,脑袋空洞乏力的转动着,梳理着这些错综复杂的关系网,恭千行说,那个人说他的三姨太,那老爹又算什么?既是他家的三姨太,为何要在深山老林里有住就是十五年?难道是他们搞私奔?不,不可能,怎么会呢?他们是那么得体的人。怎么可能顶着私奔的臭名?
“那么伯父,现下三夫人何在?”
“十九年前,我那三姨太为我生下一对龙凤双胞,不料,府上照顾不周,刚出生的孩子不到半月就夭折了,为此,我那三姨太悲伤过度,也跟着去了。我可怜的孩子啊。”恭千行用手撑住额头,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我心里有些不忍,毕竟这挖人伤疤的事不是什么好事。可我只想多了解些关于爹娘的事,也就没有做出让悦停止的举动。
“小侄失礼,真不该问这个问题.”梁悦起身,低头抱拳道歉。
“没事,贤侄你去休息吧,老夫今天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