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我缩了缩身子,伸手在身旁模索着,找寻我那可能被我蹬到床下的被子,“啪啪”手掌触模过的地方响起“啪啪”声像在拍打着地板上瓷块的声音,我不舍的睁开眼,眼前出现的是一张沙发四条腿的模样,一张小型茶桌是用明亮清澈的玻璃桌面,桌上是我熟悉的一套茶具,两个玻璃杯倒扣在茶盘上,洁白的墙面上贴着一张水果图,我看了看四周,一切是那么熟悉又陌生,疼,头剧烈的疼痛着,我伸手模了模额头,原来自己此时正躺在冰凉的瓷砖地上,而且身上一丝不挂的睡着了,难怪刚才觉得冷,原来是冷醒了。我坐起身,看了看一尘不染的地板,我怎么会睡在地板上?我不是在……华城,九离山,西江,京城……一串串地名出现在脑海里,怎么回事?难道是躺在地上做梦了?
我站起身,全身毛孔颗颗倒竖,冷,我看了看墙上的挂历,时间被撕到5月6日那一页,到底怎么了?我怎么了,感觉意识恍恍惚惚的,那些真的是梦吗?为什么那么真实,可我现在却是在一个富姐送的房子里啊,对了。我掉水沟里去了,难道是回来换衣服的时候晕倒了,然后做了个梦?可是我掉下去以后我回来了吗?掉水沟里那天不是4月10号吗?今天怎么会是5月6号?我该不会是晕了那么久吧?没道理,没道理,是真的去了?然后回来了?是这样吗?
冷啊,才5月初,躺地板上太久了,还没穿衣服,这下不知道会不会感冒,我走到简便的衣柜前,打开衣柜才发现里面除了几套廉价的休闲服外,就只有三套替换的运动服。人啊,做了个有钱人的梦,起来就忘了自己的身价了,我在心里狠狠的鄙视了自己一下,随手拿出一件白色的上衣和一条牛仔裤进了浴室。
将热水器打开,听着水流哗啦啦的冲刷着自己已经冷的有些麻痹的身体,站在那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墙上的落地镜子,镜中人长着长长的及腰黑发,发稍微微焦糊。“好长的头发。”从未留过那么长的头发的我。此时的我更是处在半真半假之间,去了?回来了?将整个身体浸在浴缸里,却依旧无法让头脑清楚些……猛然发现,原来自己已经成为女人了。
“谁,谁在里面?”浴室外突然有人叫道,或许是开着水的原因,竟然没有发现有人进了屋里。我将水关掉,清楚的听见那人又问了句:“谁在里面?”院长妈妈?
“妈妈,是我。”洗个澡而已,用的着好像有贼进屋了那样吗?
“兰儿?兰儿是你吗?是你回来了?”她在门外兴奋的叫着,“快,快出来。出来让我看看。”
“等会,我还在洗澡呢。”……
擦拭着头发走出浴室,已被一人紧紧的抱入怀中,条件反射般差点对她痛下杀手,还好及时控制住,“我的兰儿回来了。”胜似生母的院长,满心欢喜的抱着我,语无伦次的说着一些我听不懂的话。
“我离开多久了?”我试着探问我心里不确定的疑问。听她的话,我是失踪了,所以我想知道我走了多久,以确定我是不是去了那里,或许那里是刚才做的一个梦。
“我的孩子,你是不是受苦了,怎么自己都不记得自己离开了多久?”她担忧的抓着我的肩膀,看着我的脸庞左右查看。
“不,不是,”我试图推辞,“因为太久了。”面对似乎一梦或许三年的时间,自己已经无法确认。
“唉,”她模了模我的脸颊,就像小时候我被人欺负后,她给我的安慰。“那天,一个卡车司机跑来告诉我们,说你掉进水沟,我们马上找了人拿着绳子下去,谁知下面连半个人影也没见着。后来还报了警,谁知那就这样一个月音信全无。”
“一个月?”现在可以确定我是真的去了那,可是不是三年吗?怎么会是一个月?
去了一趟打工的地方,可惜老板见我失踪,把我的那份工作给了别人,幸好他很厚道,尽管我一个月没有坚守岗位,他依旧把以前的工钱结清。
回来三天要么就是去孤儿院转转,要么就是百无聊赖的在大街上瞎逛,学校里已经一个月没去了,老师怕我跟不上,让我在家自己温习落下的功课,几个老师会在明天轮番上阵指导,说是直到我把落下的功课跟上了再去学校,今天天气很好,为了能让以后的日子继续过下去,逛街之余,难免东张西望,看看哪里还有需要找零工的。
“铃……”口袋里是院长妈妈闲置的一部手机,因为她见我的手机不见了,怕我不方便,就把它给了我,放在袋里两天来,第一次听到它会响。将它掏出来看,屏幕上显示着院长的办公室固定电话。我赶紧按下接听。
“兰儿,你现在在哪?”手机里传来院长焦急的声音。“……出大事了。”
“妈妈怎么了?你说清楚,出了什么事?”在原本嘈杂的大街上,只是听见她说出了大事,却没听清楚出了什么事。弄了半天才明白,原来,有两个倒霉的飞车贼劫匪,抢了一个刚从银行出来的女人的钱,那个女子一喊,正好让在那附近巡逻的两名警察听见了于是警匪故事开演了,那两个警察掏出手枪一路追赶着那两名劫匪,谁知他们跑着跑着,竟一头扎进了处在半山腰的孤儿院中,因为害怕被逋,他们一人拿着匕首抓了一个6岁的儿童当人质,另一名则拿着手枪逼使一个班里20几个的孩子,以及一名正在上课的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