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宠——鬼妃为尊 第十章 护我所护,保我所保

作者 : 挽言

映入他们眼帘的,首先是万丈光芒,接着是四条修长的腿,腿上长满了白色的毛,随风飘摇,让人忍不住产生上前抚模一下的冲动。||

再往上居然是一对翅膀,正折叠地垂着,却依然可以看出气势磅礴,随时可以展翅高翔,一冲。翅膀上面附着不厚不薄的一层羽毛,根根洁白飘逸,好似经常梳理一般。

让人惊讶的是,翅膀的身体居然和马如出一辙,只是比普通的马更大,更白,更干净。

众人吞了吞口水,继续往上看,马背上一个长长细细的脖子,顺着脖子一路往上移,最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脖子上面竟然长着一个人类的头颅,还是个男子。

他长脸宽口,高挺鼻子,皮肤白皙,长得十分刚毅,同时也十分好看,算得上人类中数一数二的美男子。

他的一双眼睛,骄傲地看着众人,像俯视着蝼蚁的上神,有些不屑,有些轻蔑,还有些同情。

他的嘴轻轻抿着,目无表情,却依然能看得出带着一丝嘲弄的笑意。

百花为之失色,丛林都低下了头,所有的动物都开始瑟瑟发抖,就连山石都“轰轰”地响了几下,仿佛畏惧着他,恭迎着他,唱着赞歌,唱着颤栗的赞歌。

首先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的是慕容凛和烟如丝。

慕容凛仔细扫量着,回忆着师傅给他描述的关于六大神兽的相貌,照身形看来,这非人非马的怪物极有可能就是传说中的神兽勾陈。

他原本想着会遇到白虎、玄武、朱雀、青龙中的一个,毕竟他们经常在人间走动,而勾陈和腾蛇却并不常见,不想居然会给他碰到,看来,真是意如此。

烟如丝也在脑海中搜索着所有关于灵山的知识,最终得出的结论和慕容凛如出一辙。

他们是第一次见到神兽,烟如丝心里忍不住暗想,神兽除了长得怪一点,气度非凡一点,也没有什么不同,都还没有她相公帅。

“你们是自行离开,还是要我送你们离开?”勾陈高傲地看着他们,淡淡的语气带着逼人的气势。

苏红袖、君清夜、玉扬,还有小狸和三个小鬼,都被他的威仪压迫得大气也不敢多出一下,均把头埋得低低的,甚至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楚的长相。

慕容凛和烟如丝却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目光不是敬畏,不是膜拜,就那么淡淡的,好像他们面前站的不是神兽,而只是一个特殊点的普通陌生人。

“如果我两样都不想选呢?”顷刻,慕容凛勾着唇角,浅浅一笑。

原本还有些忐忑的烟如丝,一听到这话,就知道了慕容凛的计划。虽然照观察来看,凛恐怕不是勾陈的对手,但一切皆有可能,她也很愿意陪他一起尝试这种可能,况且勾陈和银狼不同,他是六大神兽之一,应该不可能会致他们于死地。

而且,观勾陈面相,实乃骄傲敦厚之辈,恐怕不会耍心机,重要的是很要面子,必要的时候,凭着她的三寸不烂之舌,保住她和凛的性命应该不是问题。

君清夜和苏红袖心中一急,没有料到慕容凛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眼前的马,一看就不是银狼级别的,他们虽然见识不多,可也能判断一二。

勾陈说让他们选时,他们暗喜不已,想着总算可以平安下山了。然而当慕容凛这话说出口时,他们便认命地闭上眼睛,等待着死神的降临。

玉扬却不一样,虽然同样惊讶于慕容凛的胆大妄为,可更多的是钦佩他的气势,在神兽面前都能面色不敢,泰然处之,果然是人中龙凤,他日前途不可限量,如果不是和苏千辰的恩怨还未解决,他定会投效于慕容凛。

“哦?”勾陈面色一凝,眉头微蹙,他显然没有料到慕容凛在他的气势之下,居然能说出反抗的话来。

懒懒地扫了慕容凛几眼,勾陈又恢复平静,带着几分逼人的其实,冷声问道,“你就是打败银狼的人类男子?”

慕容凛匕鬯不惊,抿嘴一笑,不慌不忙地道,“是。”

仿佛早就料到答案,或者说这在他眼里不值一提,勾陈面色不为所动,木然道,“你可知道我和他的差别?”

“我知道,一个上,一个地下,不可同日而语。”慕容凛神色自若,丝毫没有受到勾陈的影响。

“难道你不怕死?”勾陈脸色微动,眼中总算有了少许情绪。

“怕。”短短的一个字从慕容凛嘴里吐出来,虽然真实无比,却全然没有恐惧担忧的味道,就好像说着吃饭喝水睡觉一样平常的事情。

“但,人活一世,总要有所追求。”说着后面一句时,他的脸色是庄严肃穆的。

勾陈还来不及勾起冷峭的笑意,就被慕容凛这句话弄得面色一凝。

“那你的追求是什么呢?”勾陈忽然来了兴致,第一次和一个人类男子说这么多话,而且还是在相互平等的情况下。如果这事被腾蛇知道了,恐怕又要嘲笑于他了。

慕容凛温柔地看了烟如丝一眼,大手下意识地紧紧握住她,凌然地望着勾陈,道,“护我想护的,守我想守的。”

烟如丝的心紧紧地缩着,激动的情绪忽地奔上来,他时时刻刻都想着她,惦记着她,她何其有幸,得夫如此?

勾陈顺着慕容凛的目光,扫了眼烟如丝,心内诧异不已,不是因为烟如丝绝代的美貌,而是她看他的目光。

如果说慕容凛是因为过人的修为敢于直视他,那眼前的女子呢?

为何如此坦然地看着他,没有丝毫畏惧,没有丝毫膜拜,只是用一种看着普通男人的目光看着他,还略带一点戒备的敌意。

这,太不可思议了!

忍不住,勾陈又仔细地端详了烟如丝一遍,却发现她体内居然蕴藏着无穷的力量,而且还是他看不懂、看不透的力量。

勾陈眯缝着眼,仔细地看到烟如丝的体内去,却依然没有答案。

疑虑了几秒后,勾陈把目光转向慕容凛,不解地道,“以你现在的实力,足以护你护,守你想守。”一个散仙,在人间就是无敌的存在,还有谁能威胁到慕容凛呢?

慕容凛摇摇头,面色严峻地道,“不,远远不够,至少在这灵山,在你面前,我没有说这话的绝对资本。”

“那你想如何?”勾陈有些不懂,只要下了灵山,慕容凛不就是无敌的存在吗?他的一个手势,一个眼神,就可以无声无息地杀气千军万马。

“我要俯视苍穹,让这宇宙再没有能动我分毫的存在。”慕容凛铿锵有力地道。类似的话,他已经在银狼面前说过一次,但那时不过是为了让银狼心存敬畏,但此刻,这话就好像发自他的内心深处,是最原始、最真切的呐喊。

烟如丝一下子愣住了,她知道慕容凛有野心,却没有想过他的野心竟然如此大,如此狂,但她偏偏并不认为他只不过是开玩笑说说而已,烦觉得他的目标迟早会实现,而她为一路陪着他,达到力量的顶峰。

君清夜、苏红袖和玉扬都被慕容凛的话震得脑袋嗡嗡地响,不由自主地扭头看了他一眼,然接收到勾陈冷清的寒光时,忙都又低下了头。

虽然他们心里不过是当慕容凛说了句狂妄的玩笑话,但他们还是佩服不已,别说是当着勾陈的面说出来,就是平日里,他们也是想都不敢想。

俯视苍穹?那是什么意思?需要何种力量?意味着要把所有的神仙都踩到脚下。||中文||三界何其大,大小神仙应该也不少,虽然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只是听说,传闻,但此次灵山所见,他们对传闻已经深信不疑。

最震惊的,莫过于勾陈,看着慕容凛一脸肃穆的样子,他丝毫不怀疑这句话下面的决心和霸气,第一次,他正面审视一个人类的男子。

半饷后,勾陈忽然笑了起来。然而,这笑却不是嘲讽,不是讥笑,不是不屑,而是发自内心的微笑。

“既然你有如此决心和目标,不如我们来场君子间的斗争?”勾陈像朋友一般邀请着慕容凛。

慕容凛知道,这是他让勾陈为他所用的绝佳机会。既然勾陈正式向他发出挑战,就意味着勾陈已经把他当作一个可以敬畏正视的敌手来看。

虽然,他知道,打败勾陈是绝无可能的,不过,他至少能让这场战争好看点,他输得不那么狼狈。

慕容凛点点头,肃然道,“好。”

说完,他侧身看了烟如丝一眼,递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烟如丝咧嘴一笑,那笑中包涵着她对他的情意,信赖,还有鼓舞和至死不渝的等待。

慕容凛没有像和银狼对决一样有所保留,一开始就使出了所有的能力,和分身交流两句后,望着前方大喝一声,“剑来。”

这一声剑来,仿佛要冲上空,穿出云霄,传遍每一处角落。

霍然之间,际色变。乌云狂舞,似乎害怕得想要逃之夭夭,却偏偏退无可退,只能往更高的空中;石尘沙凝固,顿了半秒后像忽然发癫的人狂乱地袭转翻滚;山间所有的花草虫兽都死寂地静了下来,狂风大作,呜咽哭泣……

苏红袖他们的身体开始不由自主地发抖,眼睛本能地闭上,似乎不敢直视即将发生的一切。

烟如丝知道,这所有的变化,不是因为勾陈,更不是因为慕容凛。

而是,因为她脖子间挂着那块玉佩。

“剑来--”慕容凛双肩齐平,稳稳地站在原地,伸出手,面色冷峻地再度大喊一声,

烟如丝只觉胸口灼热得厉害,好像要烧起来似的,那块玉佩像灵魂附体着魔般肆意舞动着,红色的线绳扯得紧紧地,似乎随时要月兑离她的脖子。

然而,让烟如丝讶异的是,明明玉佩扯着红绳,可她的脖子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只是一时间,好像无法呼吸,无法言语,无法行动,一股被封尘的强大力量似乎即将破茧而出,她的身体飘忽间要月兑离灵魂一般,却又偏偏稳稳地被焊在原地。

就是勾陈从而降时,都没有给她这么强烈的震慑感。

这个小小的,其貌不扬的玉佩里到底藏着什么?

风呼呼地吹着,难以名状的力量在四周风云涌动,烟如丝甚至觉得她快要爆炸了,然而将昏未昏时,她的胸口忽然发出耀眼的光芒,照得原本有些黯淡的空一片亮堂,这亮堂一直延伸到际,人们目光不能企及的地方,仿佛要突破苍穹,出九之外。

烟如丝被压迫得快要呼吸不过来,即将窒息时,胸口的灼热感却忽然消失,她的身体也瞬息活动自如。

她错愕不已,来不及低头看那块玉佩时,已发现慕容凛手中多了一把剑,那是一柄极其普通的剑,却偏偏又并不普通。

它的形状、色泽和玉佩上刻着的那柄剑如出一辙,只是要大了许多倍,甚至比普通的剑都还要大了三倍多。

慕容凛站在那里,虽然还是那张脸,可烟如丝忽然觉得他已经不是他,或者说给她的感觉像换了个人。

那剑在他的手中绽放着万丈光芒,好像在炫耀着什么,又好像在鸣唱着什么,也不知道是他影响了剑,还是剑影响了他。

和烟如丝同样震惊的还有勾陈,至于其他的人包括三鬼一只狐狸,已经在利剑问世的那一刻昏死过去了。

勾陈目瞪口呆地看着慕容凛手中的剑,半饷才喃喃地道,“你怎么会有创世剑?”

仿佛生恐慕容凛没有听到似的,勾陈又重复了遍,“你怎么有创世剑?”

离开烟如丝他们后,翁三不停地往深处走,才走不到一个时辰,忽然听到一阵妖媚的笑声,勾魂摄魄似的,扰得他心驰荡漾。

声音停了一会后,翁三骤然警觉起来,大喊道,“谁?快出来?”

接着,又是一阵嫣笑声,风风韵韵,洋洋盈耳,让一惯并不热衷男女之事的翁三顿生了婬邪之念,月复内忽然胀起一股无名的火,烧得他口干舌燥,难受得紧。

女子的笑声消失后,他的四周忽然就出现了“嗖嗖嗖”的声音,然后就是“滋滋滋”,好像蛇吐着信子在林间游动。

正当翁三精神高度紧张,瞪大眼珠睨视着周围时,他的眼球里蓦然出现了一个女子。

那女子正坐在不远处的树上,光着脚丫,露出一条白晃晃的长腿在空中有一下,没一下地荡。

翁三当时脑海一热,激流上涌,眼中尽是女子紧实圆润的腿,白花花的一片,勾起了他心底掩藏最深的**。

吞了吞口水后,他再往上望了去。女子的脸上圆下尖,下巴的弧度尤其好看,吊起的桃花眼,盈盈中闪着灼人的光芒,嘴唇微微嘟着,像樱桃一样新鲜诱人。她虽然算不上国色香,却偏偏能勾人魂魄,尤其是那妩媚的神态,好像能把人醉死。

“姑娘,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山里呀?”翁三低声问道,脸上婬邪之色尽显,看着女子的眼睛殷切得能喷出过来。

女子无奈地瘪瘪嘴,眼中顿时泛着泪花,“前儿个我和哥哥,还有他的朋友上山来寻宝,可是哥哥和他的朋友都被山间的猛兽杀死了,我虽然侥幸逃了,却不知道该如何下山,只能躲在山里等着有英雄来救我。”

女子说着,抬起袖子装模作样地擦起眼泪来,那模样好不惹人怜惜,尤其是她的手臂抬起时,有意无意间,袖子褪下,露出了洁白丰胰的胳膊,引得翁三遐想联翩。

更何况,女子还说了两个字“英雄”,这就让翁三顿生了保护欲,心中豪气万丈,想着佳人有难,他义不容辞。

其实,只要他稍稍想想,就不至于如此糊涂,女子的话漏洞百出,他偏偏无视,只被美色所惑。还只当女子是竹林五贤其中一个人的妹妹。

男人大多这样,属于视觉动物,遇到美女心房便卸下三分。就算不是视觉动物,也有百分之九十大男子主义,喜欢被奉承,喜欢做强者,保护弱者,只要女子,哪怕并不是个有姿色的女子,向他们示弱,言语间表现出崇拜钦佩,他们就会心甘情愿地被牵着鼻子走。

“姑娘你放心,我也正准备下山,不如你跟着我一起。”

女子挪开衣袖,紧紧地抿着嘴唇,怯怯地看了翁三一眼,半信半疑地道,“这山里猛兽很多,连花草树木都能吃人,你会保护我吗?”

翁三重重地点点头,一本正经地保证道,“我就算自己送了命,也会保证姑娘的安全。”

“你真是个大好人。”女子扬起唇,娇羞一笑,眼中闪过狡黠的精光,抬起袖子时脸上浮现出轻蔑的冷色。

“那我下来了,你要接着我哟。”女子说着朝翁三抛了个媚眼。

此刻,翁三那里还顾得上细想女子是如何爬到树上的,忙跑过去,呵呵地道,“你放心,我一定稳稳地接住你,不然你受半点伤。”

他的心里已经开始幻想美人抱怀时的温香软玉了,馋得口水都差点流了下来。

女子抿嘴一笑,纵身下跃,直直地朝着翁三坠了过来,然而到快要落地时,身子却忽然偏了方向,并没有掉入翁三的怀里,而是踉跄地往前一扑,握住了翁三粗糙枯老的手。

女子的手很软,很柔,好像没有骨头似的,一下子缠绕上了翁三的手腕。

翁三沉醉在美妙的幻想里,没有发现异样,反而觉得心口涌上一股暖暖燥燥的感觉。

正当他想把女子拉入怀中一翻亲热时,却忽然感到脖子一凉。

睁眼一看时,女子的头已经贴到了他的脸上。

翁三面色一喜,暗道:想不到这个女子居然如此开放,,也不需要他用强的,就主动送上来。

然而,他心里的这份窃喜还来不及完全伸展时,就被恐惧替代了。

瞬息,他就发现女子的身体居然不见了,好像只剩下一颗头颅缠在他的脖子间。

翁三惊愕地往前看了看,空空如也,只是余光中多了一抹绿色,好像女子刚刚穿的就是绿色的衣服。

他忙在眼界中寻找着这抹绿色,但却愕然地发现女子娇媚诱人的身子,已经变成了一条腰身粗大的长蛇,而这条蛇此刻正缠绕在他的身体上,由脚至脖子,只是脖子上仍旧是女子的头。

一股凉气从脖子上转眼传遍全身,毛骨悚然间翁三连打了几个寒噤。

“你……”翁三话都说不出利索,舌头开始打卷起来了。

女蛇失望地撇撇嘴,面上颇有几分遗憾。

“你刚刚不是很喜欢我吗?”瞬息,女蛇眨巴眨巴眼睛,妩媚地在翁三的脖子间深深地嗅了一口。

“我……”翁三紧张得气也不敢多出一下,唯恐女子的头一下子变成了蛇头,然后一大口朝着他的脖子咬下来。

他用力地挣了挣,那女蛇却纹丝不动,依然紧紧地缠着他,甚至还比刚才紧了几分,让他骤时呼吸困难,脸色涨红。

“你什么?”女蛇挑起眉梢,声音忽然凌厉起来,“没有喜欢我?”

见她似乎有些发怒,翁三忙道,“不……不……不”,由于气息不顺,他说话时还有些结结巴巴的。

“不什么?”女蛇依然不满意,刨根问题。

翁三意识到女蛇似乎对这个很介意,忙吸了口气,道,“没有不喜欢你,很喜欢你。”说完这话,他体内的空气已经抽干,差点窒息而死。

女蛇听到这话,脸上露出得意之色,缠着翁三的蛇身也松了几分。

得到缓解,翁三趁机大口大口地开始吸气。

“我就知道,像我这么美丽的女子,怎么会有男人不喜欢呢?除非他是失心疯,或者瞎了眼睛。”女蛇微笑着,自得地说道。

忽然,她面色一皱,蹙着眉头,肃然道,“不,就是失心疯眼睛也能看到我的美貌,就是瞎了眼睛也能听到我娇媚动听的声音。”

没想到还有如此自恋的人,不,是蛇。翁三胃里一阵翻滚,想吐却又不敢吐出来。心里暗自嘀咕,如果你美丽的话,这世界上就再也没有丑女人了。

好像能听到翁三心底的低语似的,女子刚刚展颜的脸马上扭曲起来,烟眉倒竖,眼中绽放着嗜血的光芒,身子一转,把翁三勒得更紧,紧得他话也说不出口,气也提不上来。

翁三知道,他这是碰到了狠角色,迷惑这招估计是再不能管用了,便忙使出浑身力气,想挣月兑女蛇的缠绕。

只是,挣了半,非但没有松丝毫,反而越来越紧。

忽然,“咔嚓”几声连着响起,除了头部翁三身体上下的骨头全都碎了。

女蛇这才松开,又变作一位妙曼的女子。

翁三疼得麻木了,再没有半点感觉,正当他大松一口气,以为有望逃月兑时,身体却噼里啪啦地响起来了,向放炮竹似的。

不一会,他就孩童玩耍时用泥土堆着的假山,大人一个大脚踏下,假山便如摧枯拉朽般倒塌。他的身体此刻像一摊狗屎趴在地上,只剩下头颅还在皮肤上嵌着。

毛骨悚然间,他瞪着眼睛,想发出一点声音,却发现一个字也出来不了,不仅骨头,连他的内脏也都被女蛇缠碎了。他早已死掉了,只是头颅却不知道。

几秒后,他的头一歪,就奄奄地倒在一边了,只是眼睛却依然睁得大大的,嘴唇还微微张着,仿佛是最后的呻yin。

原本是打算喝血吃肉的,可看到翁三那副尊容,女子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便恶作剧地起了杀心。

得意地看着她的杰作,女子心满意足地哼着小调,消失在莽莽丛林中。

那些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生物,俱都吓得魂魄散。

勾陈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慕容凛手中的剑,心中的惊讶不足以用言语来表达。

慕容凛吊起嘴角,淡然地道,“我生来就有。”

烟如丝暗吃一惊,从认识慕容凛到现在,从来没有见过他使剑,当初看到他手中的茧子时,她还暗自怀疑过。不过,看他的样子,应该也是第一次用这把剑,估计如果不是面对勾陈,他也不会叫唤出神剑。

下意识地,烟如丝模了模胸口上的那块玉佩,却惊讶地发现上面的刻痕不见了。

她忙低下头一看,果然,那玉佩现在就是一块单纯的淡红色暖玉,上面没有丝毫痕迹,原来神剑并不是刻在上面的,而是附在上面的,只是为何神剑偏偏会附在这么一块其貌不扬的玉佩上呢?

凛居然会把这种贵重的东西送给她,想到这里,烟如丝心里一阵暖流涌过。怔了几秒后,又抬头看着凌然对峙的两人。

勾陈不可置信地再度把慕容凛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后后打量了个遍,却越看越迷糊,他已经看不出慕容凛的来历了。

那把剑会在慕容凛的手上,说明他用那个资格,只是剑不是早就消失了吗?但那股力量,开辟地的力量,再不是旁的神物会有的。

创世剑是神物中的神物。

半饷后,勾陈终于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又恢复了以往的冷静,“就算你有剑,也未必是我的对手。”

“我知道,我只想试试看能把这剑的威力发挥到几分。”慕容凛感慨地看了看手中的剑,用尽全力他才能把它握住,不让它跳月兑出来,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到底能发挥出什么威力来。

“很好,我也想知道你能发挥几分。”勾陈肃声道。

慕容凛面色一凛,右手攥紧剑高高举起。

霎时间,风云色变,尘土漫扬,草叶乱,一下子黑呜呜地压了下来,盆地周围原本还亮着的火光“蓬”地一下烧得旺旺的,仿佛要将整片树林吞噬,不过弹指却有尽数熄灭了,地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猝然,眼前一晃,烟如丝的心不由一缩。

一道锯齿形的闪电,蓦然惊现,细细长长的从高空一直延伸到剑尖上,还发出滋滋的响声,将慕容凛整个人衬托得犹如宇宙的最高统治者。

接着“轰隆隆”的响声,雷霆万钧在整片空炸了起来,震耳欲聋,那道连接着剑的闪电像发怒的老虎猛然咆哮起来,朝着四面八方不断地膨胀,骤时,电光火花网状般布满整片幕,山林间一片亮堂。

惊雷奋兮震万里,威凌宇宙兮动四海,**不维兮谁能理?

闪着夹杂着惊雷,霹雳作响,犹如帝之怒,以万钧之势将空气震得支离破碎。

暴雨好像随时会降临,然而却迟迟未曾降临,雷电却无止无休地演绎着。

地动山摇,江河呜咽,万物惊瑟。

慕容凛大喝一声,剑锋一转,直指勾陈,那道电闪就如同活的游蛇一般,随着他的动作在空中灵活舞,巨大的能量朝着勾陈扑了过去,好似要将他撕成碎片,化作尘埃。

勾陈仿佛早已料到剑会有此威力,扬起翅膀,到了空中,避开了慕容凛的第一道攻击。

慕容凛脚一蹬,盆地剧烈摇晃起来,等烟如丝站稳时,他已经到了高空,正和勾陈打得激烈。

烟如丝呼吸缓慢,仰着脖子目不转睛地盯着高空中青色的影子,仿佛生恐看漏了什么,她的手用力攥着,长长的指甲陷入皮肤内沁出血来尚不自知,一颗心高高吊着,紧紧缩着,慕容凛的每一个动作都牵引着她。

以绚丽的幕作为战场,慕容凛和勾陈打得难分难解。

所有的闪电和巨雷都是慕容凛的武器,在剑的引领下,它们就好像听话的木偶,任由慕容凛摆布,但它们又和木偶不同,带着剧毒,带着毁灭地的能量。

然而,勾陈也不是易于对付的角色,毕竟是上古神兽,一直应付自如,到目前为止,他都没有攻击,只是轻巧地闪躲着慕容凛激烈的攻势。

慕容凛眼睛一蹙,炯炯的眸子中迸出如闪电般的火光。如此下去不是办法,他的手抖得厉害,剑已经快要不受控制了。

正僵持着,他脑海中忽然灵机一闪。

他抿了抿唇,凌空一翻,旋转着身子,在空中看似凌乱地舞起来,且越转越快,一道道的闪电随着他的动作在空中划下一条条的影子。好像作画一般,慕容凛就是画者,而闪电就是墨笔。

勾陈微皱眉头,顿在空中,不解地看着慕容凛。

顷刻,勾陈便失去了耐性,准备主动攻击,结束这场战斗。

这时,慕容凛却已经停下了。

勾陈欲要发问时,却发现整片空充斥着闪电,像一块斑斓的锦布。他顿时明白了慕容凛的用意。慕容凛是用闪电织了一个牢笼,想罩住他。

勾陈若有所思地看着慕容凛,眼中流露出一丝欣赏的光芒,“你真的很聪明。”

慕容凛嘴角上扬,心内却一片凌然。他早就知道勾陈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却没有想到竟然如此棘手,打了半,他连勾陈的一根毛发都没有碰到,勾陈总能轻而易举地从他的攻击下逃月兑。他不想输,也不能输。

慕容凛先发制人,把体内所有的斗气都运到手心,连同分身的,挥动着剑,朝着勾陈横着划出个一字,闪电织成的牢笼由一条剑尖连着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原本布在勾陈四周的电闪便噼里啪啦地响起来,像一道防护罩一样不断地缩着,急速地向勾陈靠拢。

不一会,勾陈就被围得死死的,逃无可逃。

慕容凛再次出击,那些闪电同时发力,连成一片,威力大得不可思议,空中的尘埃霎时都被电死了。

紧接着,雷声震耳发聩地响了起来,随着闪电一起从四面八方朝着勾陈攻了过去。

勾陈脸色微变。虽然慕容凛只发挥了剑不到两成的威力,可如果要他硬生生地挨下这些攻击,恐怕还是会吃不消。

他睁着眼睛,快速地扫视着四周,想寻找一个缝隙,只是让他失望的同时又有些欣喜。失望的是他被围得密不透风,欣喜的是慕容凛在如此严峻的坏境下,还能想出这么一个绝妙的办法,而且做得这么缜密,没有给他留下丝毫的余地。

眼看闪电的笼子越来越小,再过几秒就会同时把他的**烤焦炸裂,他不得不做出一个损失较小的决定。

仓惶间,勾陈变做人形随意朝着一个方向奔去,用力撕扯着金丝线似的闪电,随着他的发力,电闪互相牵引,发出更为激烈的碰电,雷声也更加刺耳,他的手也被灼烧得火辣辣地疼痛,疼痛顺着掌心不停地往心口钻,电流亦是如此,瞬息传遍全身。

渐渐聚拢的电闪已经快要触碰到他白色的衣角了,他顾不得身心剧烈的烧伤感,大喝一声奋力地做出最后一击,终于电光火石间,牢笼被撕开了一条细小的口子。

勾陈面色微动,从这道口子里狼狈地逃了出来,身子一晃落到地上来。

看到是个人形,烟如丝的心猛然一缩,再看时,发现一袭白色的长衫,便松了口气。

勾陈一手撑地,嘴角溢出一滴血,心口一阵翻滚,手微微有些颤抖,还有烧伤的痕迹。他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那些伤痕便快地复原了,睁开眼睛的瞬间他又抬手不动声色地擦掉了嘴角的血丝。

这一切都在低头的一霎完成,烟如丝并没有看道,至少看得不是很清楚。她的心,满满都放在看到勾陈落地的惊愕,甚至还来不及打量勾陈化作人形的模样。

正在这时,慕容凛也了下来。

仔细地检查一遍,见慕容凛平安无事,烟如丝悬着的心这才落了下来。

当下,慕容凛的手忽然剧烈地抖了起来,剑就这么从他的掌心挣月兑开了,在空中旋转一圈后,“嗖”地一声朝着烟如丝扑了过来。

烟如丝身体一僵,还不及做出反应,剑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她的胸口当下又是一阵灼热,眨眼后又归于平静。

烟如丝急忙低头把玉佩拿出来一看,三角形的玉佩上果然又出现了剑的图案,只是这次再看时,她并没有觉得这图案是雕刻出来的,反而好像是剑藏在淡色红玉之间。

慕容凛很惊讶,勾陈居然毫发无损,看来他确实低估了神兽的力量。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虽然勾陈表面上看去风采依然,但是灵力其实损了一二,最重要的是他的心,已经不能用惊愕来形容了。

多少年了,从没有人能让他如此狼狈,而且还是一个人类。

勾陈站起来,直直地看着慕容凛,道,“你比我想象的要强。”

烟如丝这才看清楚勾陈变作男子模样的全貌,用伟岸来形容再合适不过。

“你也是!”虽然心中有些失望,但慕容凛脸上却并没有表现出半点,依旧泰然自若,面色不改,也不担心勾陈会再次攻击。

“我可以和你做朋友,签订平等契约,等有一,你能将剑的能力发挥到一半时,我会奉你为主,如何?”勾陈忽然面目严肃地道。

烟如丝暗吃了一惊,看样子两人似乎是打成了平手,不过那是因为勾陈还未出手,而且估计凛一时半刻也再不能用剑了,怎么勾陈还会提出这种邀请呢?

慕容凛也和烟如丝同样不解,但更多的是激动和喜悦,这一躺灵山之行总算没有虚来。不过不想勾陈轻看,他的脸上也没有表现出来,反而平静得波澜不惊。

“好,相信这一会很快来临的。”慕容凛淡淡一笑道,心内长松一口气,他知道勾陈既然这么说了,就绝对会做到。

勾陈一滞,忽又“哈哈”大笑起来。

笑完后,又异常郑重地道,“你果然很不一般,勾狂妄,够自信。”

不等慕容凛回答,勾陈自顾自四处扫了扫,接着意味深长地看了看烟如丝,对着慕容凛道,“我带你们逛一逛灵山,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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