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武元历683年十月初八,花家嫡女花闭月嫁于皇家四子皇北辰。
因为是继皇城联赛之后皇城最大的喜事,加上四大家族之人都还未回去,又因为皇帝以为这可能是自己儿子活在这时间最后一个年头了,所以这场婚礼之盛大,几乎堪比当初皇太子妃的婚礼了。
直到花小懒坐上花轿那一刻,她还能隐隐的听到花清舞的抽泣声。这个娘亲在她的印象中,一向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火爆性子,有些类似于云老大,这还是花小懒第一次见她哭的如此伤心和脆弱。
说没有感觉是不可能的。连花小懒自己都不明白,为何到了这个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她竟然也开始有了在乎的人。比如花清舞,还有两个宠溺她的哥哥,甚至还有风南宇,有花语花叶,小铃铛。这些只是突然出现她人生之中的人,若是从前的话,她肯定很快就忘记了。
可是现在,好像是她的命运已经同他们连在一起了,是她撇都撇不清楚的关系了。
她承认自己是自私的,可是她却再也不能够否认,在牵扯到那些让她有了在乎的人的时候,她是无法无动于衷的。
她不知道这样的改变是不是好,就像是一种慢性毒药,一点点的侵入了她的心底,等她发现的时候,已经不能当作不存在了。
满目的红色,这是令花小懒觉得有些目眩的颜色。
她以前经常看云烈焰穿这样的颜色,她也问过她,为何独独喜欢红色。她还记得云烈焰说的,因为这是血的颜色。她们其实都一样,是嗜血的魔鬼,只是她更喜欢看着血一点点滴下,喜欢清清楚楚的看着血流成河,不要任何的遮掩。
耳边叮叮咚咚的声音几乎都没有停止过,不过幸好花小懒是新娘,只要拜过天地之后就能回洞房了。
至于进房之后那些繁琐的程序,因为四皇子身体不好的原因,基本上能省就省去了。
花小懒从喜婆一离开,就扯掉了喜帕和身上那繁重的喜服,换了件轻松的睡袍,坐在桌子旁大吃一顿之后,钻到被窝里睡觉去了。
花小懒可不是云烈焰那个火炉子不怕冷,冬天可是要人命的。现在已经是十月份,马上就是冬天了,这皇城可不是南城,四季都温暖如春,十月的天气,已经是很冷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但是房门被推开的那一刻,花小懒还是醒了的。多年的警觉,不可能这么快就消失了,但她还是紧闭着双眼,自顾自的睡着,这个时候能进来的,不用看也知道,是她那个新婚夫君,四皇子皇北辰。
她倒是想看看,这个被人成为铁血战神的夫君,看到她这副样子,会如何对待她。
皇北辰一走进房间,首先看到的就是桌子上的残羹剩饭,绕过屏风,架子上是红色的喜服。床上上的帷帐被放了下来,鞋子整齐的摆在床前。
掀开帷帐,就看到他的新娘子蜷缩着躺在床上,床上铺着的桂圆枣子之类的东西早被集体整理到了另一头的角落里,红色的锦被卷成了蚕蛹状,裹着某只怕冷的蚕宝宝。
看过这一切之后,皇北辰很淡定的坐到了床边,月兑下了外衣,放到花小懒的衣服旁边,然后起身离开。
花小懒正在惊讶这个四皇子怎么如此淡定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他吩咐下人备热水的声音。
低沉温和的声音,没有那种传说中铁血将军的粗犷,也不似皇北泽那样温润如风,是如同大提琴一般的温柔浑厚而又低沉圆润,恍若能够穿透灵魂给人带来温暖的慰藉。
有那么一瞬间,花小懒甚至忍不住起身,想要看看有着这样声音的男人,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幸而她足够理智,没有那么白痴的就爬起来,不然,她可真要嘲笑自己一辈子了。打着把人家弄死的主意,竟然第一次人家的声音就有些飘飘然了,丢人,太丢人了!
花小懒鄙视了自己一下,把被子稍微松了一点点,好像有那么一点点的热了。
她觉得她的听力实在是太好了,竟然能够听到隔壁传来的水声,他应该是不会回来了吧?花小懒可不觉得,哪个男人回到新房看到自己的新娘呼呼大睡还有心情待下去,尤其是,这可是男权主义的古代。刚才他没有直接发火已经让她十分意外了。
将军的话,脾气应该不怎么好的吧?
算了,不纠结这个无聊的问题了,又有点儿冷了,拉了拉被子,准备继续睡觉。都是娘亲非说新娘子要打扮漂亮一点儿,天不亮就把她拽起来了,虽然刚才睡了一会儿,但还是很困的。
数着她家小哥哥,一只小哥哥,两只小哥哥,三只小哥哥……数着数着,也快睡着了。
花府,花祁澈一个喷嚏一个喷嚏,无辜的模模鼻子,到底是谁这么惦记他?
就在花小懒要进入梦乡的时候,竟然又听到了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刚刚席卷而来的瞌睡虫瞬间被惊的没影儿了?这个男人不是又回来了吧?
现在的古代男人都这么没脾气吗?这样都不明白什么意思?意思是让你滚啊滚。花小懒不停的在心里念叨着。
这才结婚第一天,她想着怎么着也得等几天才弄死他吧,他怎么就这么着急的送上门来。
皇北辰走到床前,月兑了鞋子上床,瞥了一眼床上的蚕宝宝,伸出修长的手指,将杯子掀开,非常自然的躺倒了花小懒的身边,并且大手一捞,将某只蚕宝宝捞进了自己的怀里。
花小懒石化了。
如果不是身旁火炉一样温热的身体,她一定会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可是——
事实很明显,她这个新婚夫君,现在,竟然一声不吭的躺进了她的被窝,甚至,还把她抱进了怀里。
这是什么情况?
花小懒装不下去了。
“那个,你干什么?”花小懒伸手去推那个暖炉。
真的很暖和,如果是真的暖炉就好了,这可是冬季必备保暖工具啊。可惜了,是个快要死的人。
“睡觉。”又是那种低沉的声音,像是电流一样,把花小懒从头顶到脚底电了个通透。
“那你抱着我干嘛?”花小懒觉得这个问题比较白痴,但是,现在的问题真的是这个。
他们第一次见面,他刚才已经灭了灯,现在黑暗之中,她根本就看不清楚他长什么样子。所以,他们这算是一次面都没有见过。
他怎么就能够这么自然的像是两个人是成亲多年的夫妻一样,如此自然而然的抱着她睡觉?
好像这个动作他已经做了无数次,没有一点儿的生疏和别扭,完全是发自身体的本能。
“睡觉。”他刚才已经说过了,抱着她是睡觉。
听说这个女人是傻子,看来果然如此。
“停,你只会说睡觉两个字吗?”花小懒很不满,这叫什么回答?
“娘子问我这是做什么,我跟娘子洞房花烛,躺在床上,当然是睡觉。或者,娘子还想做些别的事情?”顿了一下,皇北辰继续说道:“也好,反正时间还早。”
话落,他直接微微低了头,竟是在黑暗中一下子就找准了她唇的位置,微热的薄唇随即印了上去。
虽然方才漱了口,但是依旧残留着一丝酒气,酥酥麻麻的感觉,让花小懒再一次石化。
“你——”欲张口说话,那人却是趁机将舌尖滑入她的口中,手更是不老实的探进了她的衣服。
花小懒终于怒了,一手按住床,“腾”的一下子坐起来,因为起的太急,牙齿不小心碰到了他的,疼的她倒吸一口冷气。
“娘子,怎么了?”皇北辰也跟着坐起来,黑暗中,温柔的看着那怒火燃烧的人儿,以一副不解的姿态问道:“可是哪里不舒服?”
花小懒不禁想要吐血,忍着牙疼,还是把牙齿咬的格格响:“你说呢?你要对我做什么?”
“洞房花烛夜,自然是行房事。岳母大人没有教娘子么?”皇北辰有些惊讶,却是接着说道:“不过没关系,由为夫来教你也是一样的。娘子不用害怕,为夫会很耐心的。”
花小懒觉得浑身的血液已经开始疯狂的上涌,随时都能喷出来了。
皇北辰见花小懒不说话,伸手轻柔的放到她的腰上:“娘子不必担心,我们慢慢来,时间还早,多练习几次就学会了。”
花小懒有些眼冒金星。
她已经能够看到自己身上开始燃烧起一朵一朵的小火苗了。
可是某只皇子却是半点儿感觉都没有,依旧一副温和的语气:“娘子,放松些,把手放在这里。”
自顾自的拉起花小懒的手,放到自己的腰上,然后一点点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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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只月复黑登场,邪恶无底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