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于丽珍的令,王妈妈出了悔过楼就去见了范言志,说于丽珍有重要的事情与他说。||
范言志反正也是在家养着伤,他虽是有些恼怒于丽珍狠毒,对自己下毒,但毕竟两人夫妻多年,又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听得这王妈妈话里的意思,这于丽珍是就关于儿子的事要跟他说。
范言志翌日在范老夫人说了一声,就去了悔过楼见于丽珍。
自己最为疼爱的儿子的要求,范老夫人自是答应的,不过范老夫人的心里却是对那于丽珍自是更加恨了,这还没几,自己的儿子就巴巴的又送上门去了。
于丽珍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晒着太阳,双目看向际,若有所思,范言志见得平日千娇百媚的于丽珍这般憔悴苍老,心里骇然,顿了顿脚步,走了过去,“丽珍。”
“老爷。”于丽珍缓缓回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起来行礼。
“这几,你,过得可好?”范言志脸上闪过一丝不忍,问道。
于丽珍苦笑,“好不好?老爷不是心里有数?”
于丽珍咂巴了一下嘴角,目光上下看了一眼范言志,心里更是明白,这人是不会给她偷带吃的进来的。
范言志默了片刻,说道,“你何苦对我那般心狠。”
“哼。”于丽珍怒目看向范言志说道,“如今我老了,丑了,我是不能阻止你一个一个美人纳进来。”
于丽珍缓了一口气,目光含怨看向范言志说道,“表哥,是你自己毁了自己昔日的誓言。”
“我不过是收了三个人,你就说我毁言在先?当初嫣红的事,就是念在昔日的情分上,我才没有追究。”范言志也怒了,“只是没有想到你如此心狠,妒心如此之强!居然对我下手?”
他没有妻妾成群,怎么就那么小心眼,几个人都容不下呢?
“是,我是心狠,是妒妇。”于丽珍气恨交加,一时泪水双流,“反正身在这悔过楼也没几日活了,你是不是已经有了身家清白的姑娘,就等着我去了,就迎娶进门?”
“你这又是说的什么话呢?”范言志怒道。
“什么话?你听得不明白吗?”于丽珍伸出手捶打着他,“我也是清清白白的,花一样的年纪跟了你的,表哥,往日的种种,难道你都不记得了?都忘了吗?”
想起昔日两人的甜蜜,举案齐眉温馨的日子,范言志一阵沉默,伸出缓缓地抓住了她的捶打的双手,“难道你是特意寻我来吵架的?”
于丽珍顿住了手,敛了敛,环顾了一眼四周,并不见那两个守院子的哑婆子,想着那两人经常是神不知道鬼不觉的,擦拭了一下眼角,说道,“进屋说吧。”
说完转身往屋里走去。
外面的阳光暖暖的,一进屋,范言志只觉得一股寒气扑面而来,在这快五月的气,也冷不丁打了一个哆嗦。
屋里的摆设一目了然。
一张圆桌,几个凳子,桌子上有一盏油灯。
然后是床,床边有一个柜子。
窗户大开着,几缕阳光从外面洒进来依然是没有给房间增添些许温暖。
于丽珍关好了门,走到了桌旁,“坐吧。”
范言志蹙着眉头坐了下去,说了一句,“这屋子寒气好重。”
“没事,冻不死的。”于丽珍看向范言志说道。
“回头我让人给你送两床暖和被子来。”范言志看了两眼床上那硬邦邦的被子,说道。
“不用。”于丽珍摇头说道,“没几日就夏了,这边正好凉爽。”
于丽珍很明白,老夫人是要往死里整自己,于丽珍很庆幸,好在气暖和,若是数九寒,自己定是挺不过去的。
范言志叹气,见她神色,也就没有坚持了,“那你好好照顾自己,最晚明玉出阁,母亲会放你出去的。”
于丽珍点头。
如今老夫人对外放出的话是自己卧病。但自己的女儿明玉出阁,自己是必的出席的。
“有什么话,就说吧。”
于丽珍压低了声音,说道,“妾身听王妈妈说,那七丫头去南州府迁坟去了?”
“嗯。”范言志点头,并没有太多的表情。
“老爷,那丫头可是精明得很,可别是让她给瞧出了什么来。”于丽珍说道。
范言志脸上闪过一丝厌恶,“她一个小丫头,能看出什么来?”
“老爷,那丫头可不是好唬弄的,你想她当年小小年纪就能离家出走的,这胆子有多大,你是清楚的。还有她有那般的才华,这些年却是一点都没有露过一手,却在百花宴抢了明玉的彩头,老爷难道认为她不是故意的?她与风挽临师承同门,可是从来没有跟我们透过半个字。”于丽珍说道,“老爷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于丽珍见着范言志有些松动的神情,又加了一句,“老爷,难道百年之后,想与芳菲郡主同穴?妾身可不依!”
自己再怎样也是个继室,这百年之后,和他同穴的,可是原配——芳菲郡主!
范言志这脸色就更加松动了,想了想,说道,“迁坟是母亲的意思,这他们人都走了好几了。”
意思是,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老爷,你快马加鞭送去南州府水月庵,找静尘师太相助,她必定会让老爷如愿的。||中文||”于丽珍说道。
“静尘师太?”
“水月庵在南州府香火最是鼎盛,这静尘师太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她懂得怎么做的。”于丽珍轻声说道。
范言志想了片刻,赞道,“此主意甚好。”
这出家人最是能扯上很多与风水鬼神相关的来,有了出家人的相助,这自家侄子与女儿,外甥为了已逝的芳菲郡主着想,定也只能作罢。
于丽珍这才看向范言志问道,“还有一件事,事关瑜儿。”
“瑜儿?”范言志看向于丽珍,“瑜儿好好的,这功课也是做得极好,得了解元也不急不躁,性子很好。”
提到这个出色的儿子,范言志是一脸的自豪。
于丽珍苦涩为难地看向范言志说道,“老爷,瑜儿年纪也不小,你给看着,给他定门亲事,早些成亲吧,如今妾身困在这里,有心也使不上劲。”
自己的儿子贪恋男色,这于丽珍想如果早些成了亲,那儿子也就自然会改正过来的。
“妇人之见,瑜儿年纪尚小,亲事不急,这过个两三年,等瑜儿高中,这亲事会比眼下会更好。”范言志回道。
于丽珍面露苦涩,只得看向范言志说道,“老爷,你当初请那曹先生,可有查清楚他的为人如何?”
这语气带着质问与怨。
范言志说道,“好端端的怎么扯到曹先生身上去了,这曹先生学识渊博,能请到他是瑜儿的福气。”
“福气?”于丽珍冷笑了一声,“你知不知道那学识渊博的曹先生好男色啊?”
于丽珍一说完,就腾的起身朝范言志扑了过去,捶打着他的胸膛,“儿子被他给坑害了啊。”
好男色?
范言志震惊了,一下就跳了起来,“什么?曹先生好男色?”
“老爷,琦儿身子不好,我们就这么一个儿子啊。”于丽珍大哭说道。
范言志皱着眉头,半响才抓了于丽珍是双手,正色问道,“到底这话是从何而来?曹先生你也是认识了这么长的时间了的,最是风雅的一个人,是不是,那林姨娘又打什么主意?”
这曹安之在府里已经有这么久了,范言志平时有时间也经常去找他说说话,谈谈这时政,喝杯小酒,他什么为人,范言志这心里还是有个底的。
稍微冷静下来的范言志下意识就是觉得于丽珍是受了那林姨娘的挑拨。
于丽珍无奈,只得把王妈妈说的话给范言志说了一遍,“王妈妈与巧玲巧云三人做事最有分寸的,这般话,他们是不会随意说出来的。”
范言志脸上一变,脸色铁青,“这个孽子,居然做出此等污蔑家门的事来。”
“老爷!”于丽珍一把拉住盛怒的范言志说道,“此事不能张扬,不然瑜儿这辈子就毁了,多给些银钱给那曹先生,远远的打发好了,老爷你千万不能冲动。”
“我有分寸的。”范言志说了一句,拨开于丽珍的手,往外走去。
见着范言志脸色铁青,但是神情还算好,于丽珍也稍微放了心,不过也忧心不已,可自己又出不去这悔过楼,只能干着急,希望那范言志能妥善处理。
范言志只带了一个心月复随从,其他人都没有带,一脸威严地到了范瑜的院子,听得那院子里的小厮说,范瑜在隔壁的院子里与曹先生念书,抬脚就往隔壁的院子走去。
小厮见着范言志脸色不好,也不敢说话,只能擦着额头的汗水随了范言志往那边走。
院子里静悄悄的,唯有书房之处传来几声笑声。
范言志听得那笑声,刚一路走来被压下去的怒火又往上冒。
抬脚就往书房的走去,越近,笑声就愈加清晰,更加——暧昧。
范言志伸手一把推开了门。
坐在书案前的范瑜与曹安之听得声响,都扭头看了过来。
范瑜坐在曹安之的腿上,眉角的春意荡漾,见着进来的范言志,吓得一下就跳了起来,“父亲,您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范言志怒视着范瑜,眉梢眼角的娇媚犹有余韵,怒骂道,“伤风败俗,孽子。”
曹安之脸色一变,随即便是恢复了正常,起身看向范言志,“范大人。”
“好一个曹先生,你就是如此误人子弟的?”范言志恨恨地看向曹安之。
“父亲,您莫要怪先生,都是儿子的错。”范瑜往前一步,挡在了曹安之的面前。
“不孝子。”范言志怒吼,眼光阴厉地看向曹安之,眼里闪过杀意,“曹先生,我范府待你不薄,你怎么能如此反咬一口?”
“范大人言重了,当日是范大人与四公子亲自请的曹某入的府,曹某对四公子亦是倾囊相授,至于曹某与四公子……。”曹安之扭头一笑,伸手抚了抚范瑜耳鬓的发丝,“情不由己。”
“好个情不由己!”范言志脸直接就黑了,眼里的杀意更浓,吼了一声,“来人。”
“范大人,这是要动用私刑吗?”曹安之脸色一正,看向范言志问道,“曹某虽不是官身,也不是什么名门贵族,但相交的几位好友还是有的,若不明不白地死了,销声匿迹了,这还是有人帮我伸冤的。”
“好大的口气。”范言志嗤笑了一声。
“父亲,放先生离开,儿子随你处置。”但是范瑜见着父亲眼里的杀意,心里很是害怕。曹先生声名在外,也不是范府的奴婢,但要他无声无迹地消失在这个世上,范瑜相信眼前自己的父亲能做到的。
“你这个不孝子。”范瑜的话无疑是火上浇油。
“不然儿子就死在你面前。”范瑜抽了随身带的匕首出来,抵在脖颈之处,看向范言志说道。
“孽子,你反了。”范言志气得暴跳如雷。
范瑜把匕首往里送了送,血一下就涌了出来,眼神坚定地看向范言志,“父亲,你是要看我们死在一起?还是放我们一条活路?”
“瑜儿。”曹安之唤道,眼眸盛满了浓浓的爱。
“先生。”范瑜回望着他。
“孽子,孽子。”范言志气得额角的青筋一根根直跳。
“父亲。”范瑜直直地看向范言志,手里的匕首又送了几分。
范言志见着范瑜的神情,但也不敢轻举妄动,这自己已被下了绝子药,这将来就全靠这个儿子了。
对峙了半响,范言志败下阵来,看向曹安之,“曹先生你走吧。”
想要他的命,也不急在一时,眼下先稳住了自己的儿子再说。
范瑜送了曹安之到了院子。
曹安之深深看了范瑜一眼,眼眸充满了不舍与深情。
范瑜眼眸泛红,目送着曹安之走远了,这才松开了手里的匕首,跪在了范言志的面前,“儿子不孝,请父亲责罚。”
“拿家法来。”范言志目光沉沉地看了范瑜两眼,这才看向身边的侍从吩咐道,转身往屋里走去,范瑜忙跟了上去,进了屋,跪在了地上。
侍从很快取了一根光亮的木棍来。
范言志接了木棍,让侍从退了出去,关好了门,阴沉着脸往跪在地上的范瑜走去,怒吼,“你这个不孝子,伤风败俗。”
说罢一棍子打了下去。
范瑜闷哼了一声。
“敢威胁我?胆子大了啊,再过几年,你是不是要翻了去?”范言志一边怒骂,棍子好不留情地往范瑜的背上打去。
伺候范瑜的小厮,颤抖着身子跪在门口,听得里面的声音,脸吓得苍白。
……
这范言志让侍从取了家法,这边的动静就传到了范老夫人的那。
范老夫人一得消息,就赶忙地扶了秦妈妈的手,赶了过来。
范老夫人见着站在门口的侍从与抖成一团跪在门口的小厮,问道,“什么事,还动用了家法?”
“不孝子,还敢不敢?”里面又是一声重重打在背上的声音传了出来。
“愣着干嘛呢?把门给我撞开。”范老夫人怒道。
小厮连忙爬了起来,与秦妈妈等人一起往门撞去,侍从犹豫了下,也加入撞门的行列。
“砰。”人多,没几下,门就被撞了开来。
范老夫人忙抬脚走了进去,一看,这心就提到了嗓子眼,这范瑜被打得嘴角都吐了血,那脖颈也是鲜血直流,直挺挺地跪着,这背上的鲜血更是湿透了衣服,往外渗。
范老夫人忙喝道,“老二。”
秦妈妈忙扭头吩咐如意去请大夫。
“母亲。”范言志红着眼,这一棍子又是重重地打了下去。
范瑜一声闷哼,这嘴角的血流得更为厉害。
“老二,你怎么下得了这么重的手?”范老夫人走了过去,搂住了范瑜,“我的乖孙啊,到底是犯了什么错,跟你父亲认个错就好了,作甚要跟你父亲对着来?”
“祖母。”范瑜虚弱地扭头看了一眼范老夫人。
“母亲,让我打死了他,免得他辱没了范家的声誉。”范言志怒道。
“你怎么能下这么重的手?小四这么小的年纪,还是个孩子,有什么,你好好教不就得了?”范老夫人看向范言志骂道。
“祖母,是孙儿错了,该罚。”范瑜轻声说道。
“乖孙子哦,别说话,大夫马上就来了。”范老夫人看向范言志说道,“你是打算打死他是吧?那行,先打死我这老婆子,眼不见为净。”
“母亲,您是不知道这不孝子,做了什么好事。”
“有什么大不了的事?”范老夫人问道,“那范琦是药罐子,靠着药吊着命,如今你就这么一个儿子,打死了他,你是想要断子绝孙吗?”
范言志手里的木棍终于是垂了下去。
范瑜舒了一口气,晕在了范老夫人的怀里。
“小四。”范老夫人吓了一跳,怒视着范言志道,“若是小四有什么三长两短,你自个后悔去吧。”
手忙脚乱地抬了范瑜上床,范老夫人让人月兑了范瑜的衣服,看着背上青青红红的棍痕,范老夫人倒吸了一口气。
等得大夫看了后,说是伤及了内脏,范老夫人心疼得就气不打一处来,劈头骂了范言志一顿。
范言志屏退了众人,这才跟范老夫人说了事情的缘由。
范老夫人错愕了半响,才看向范言志骂道,“他年纪小,好好说改正过来就是了,你何必下这么重的手?这好好的一个儿子被你打成这样!”
“儿子也是气不过。”范言志低头。
范老夫人幽幽道,“气不过就往死里打?他是你儿子!”
嘱咐了一番,又留下了如意,范老夫人这才离开。
范瑜与曹安之院子里的人,自是远远地发卖了,至于那范瑜的贴身小厮则直接乱棍打死了。
范瑜院子里的人全换个新,范老夫人又亲自挑了两个长相貌美的丫头送了过来,贴身伺候着范瑜。
赶了两个多月的路,**几人终于在炎热的七月抵达了南州府。
抵达的翌日一早,**被开始说顺路,然后一路直接顺到了南州府的徐习远神秘地拉了出门。
“这是要去哪?”**不解地问道。
“等到了你就知道了。”徐习远笑着说道,“你再眯会,到了我叫你。”
马不停蹄地赶路,**脸上有着明显的倦怠。
“好。”**也不客气,倚着马车的车壁,闭上了眼眸,不一会就进入了梦乡。
徐习远疼惜地看着近在眼前的**,手,抬了抬,在靠近她脸颊的时候,又收了回去,见着她左右摇摆的脑袋,轻轻起身挨着她坐了下去,轻轻把她的脑袋靠在自己的肩上。
徐习远弯了弯嘴角,也阖上了眼睛。
两人依偎在一起,一个俊美毓秀,一个清雅秀丽,翩翩翻的衣角裙裾交缠,淡淡的温馨萦绕在小小的马车内,如画一般。
马车停顿的晃荡,两人这才睁开了眼眸。
**见着自己几乎是依偎他身上,脸上泛起一丝红晕,有些不自然地往一旁挪了挪。
徐习远则神态自若地,起身掀开了车帘,一看,说道,“到了。”
“嗯。”**点了点头,也下了马车。
**身着月白的襦裙,月白色的裙裾上绣了海棠花,或盛开,或半开,或含苞,微风吹来,裙裾翻如花,那海棠花栩栩如生如真的海棠落在上面一般,摇曳生姿。
“这是……。”**环顾了一眼,随即便眼眶一热,这是她母亲的墓地。
“我等会就要去东昌府,走之前,想给表姑姑来上柱香。”徐习远解释说道。
**点了点头,见着青杨从马车上拿下来的香烛纸钱,带了徐习远往母亲的坟前走去,边问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
“你不记得了,我那年来过南州府的。那年我来祭拜表姑姑的。”徐习远回道。
“谢谢你。”**侧首看向他,说道。
“应该的。”
没走多远,便到了芳菲郡主的墓前。
“母亲,女儿不孝,这么久都没有来看您。”**鼻子一酸,跪了下去,叩拜行大礼。
行了大礼,**伸出手,抚着冰凉的墓碑上,似是想从上面感受到母亲一般。
“**,等迁回了京城,你随时都可以看望表姑姑。”
**抹了脸上的泪水,点头起身。
“表姑姑,小六来看您了。”徐习远跪了下去,开始叩拜。
**张了张嘴,没有出声。
这礼,是儿女儿媳女婿所执的。
徐习远起身。
“我都不太记得母亲了。”**弯腰清理着杂草心口胀胀的,如塞了一团棉花一般难受。
她也只记得一些模糊的影子,那时年幼,母亲一过来就卧病在床,她是被乳娘与于丽珍照顾的,历经两世,她不免心存遗憾。
徐习远见她落寞清寂的神情,一边扯着杂草,边说道,“我跟你说。”
徐习远口才极好,说的都是**还未出生时候的事情,那个时候他也年幼,想来是从别人那听说的,不过也是说得精彩绝伦。
**听得心情也好了不少。
太阳缓缓当空。
清凉的空气也慢慢热了起来,**与徐习远往回走。
“这是我走的时候,让钦监的老头子们算的日子。”到了住的客栈,下来马车,徐习远从衣袖中抽了纸来,递给**,“这个月两个好日子,初八已经过去了,就只二十二了。”
“谢了。”**接过,展开看了看。
“有范钦与夏承毓在,我也放心。”徐习远说道,“不过我会在二十二之前赶过来的,若有什么事,你尽管让人去沈府找我。”
“好。”**点头,见着青杨牵出来的两匹马,看向徐习远说道,“你尽管去办你的事,不用担心这边,有二表哥在呢。”
“嗯。”徐习远点头,上马之前又说了一句,“对了,那曹安之被赶出了范府了,那范瑜也病得不轻。”
事发了?**扬了扬眉,朝他微微一笑,“快走吧,等会日头烈了。”
徐习远翻身上了马,与青杨一起往城门策马而去。
等看不到他的身影了,**才转身往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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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的小四,被打得内伤!不就是断袖么,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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