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靖远难以置信的看着夏初晴,悬在空中的拳头慢慢的收回。
“初晴……”
淡淡的凝视他片刻,夏初晴没有说什么,只是弯下腰将亚克搀扶起来,关心的看着他:“你怎么样?”年你看是。
尽管胸口疼痛不已,脸色也有些发白,亚克还是无谓的笑了笑:“放心,我很好。”
为他轻轻的擦拭着嘴角的血迹,夏初晴双眉拧在一起,许久,她转过头,静静的看着莫靖远。
“这位先生,对不起,我根本不记得你是谁,如果你是我的朋友的话,那么就更不应该对亚克下这么重的手了,这两年来,他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给了我生命和生活,如果没有亚克,就没有我的存在,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也不会原谅任何伤害他的人。”
说完,她没有再看莫靖远,而是搀着亚克向门口走去。
怔怔的看着她纤瘦的背影,为什么她还是夏初晴,可是心中却已经没有了他的身影?用手紧紧的压在胸口上,心脏不停的抽搐着,痛得他几乎无法喘息。
“初晴,”他不由的跟着她向前走了几步,嘴角扬起一抹涩然的笑,“我不是你的朋友,我是你的丈夫。”
闻言,夏初晴只是微微顿了顿,没有再回头看他一眼,就和亚克走进了房内,接着紧紧的关上了房门……rjb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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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房门,亚克下意识的朝门旁不远处的石凳看去,毫无意外的看到坐在石凳上的人影。
听到他的动静,莫靖远抬起头向他这边看来,眼中流转着异彩,可是看到是他之后,眼神顿时暗了下去。
莫靖远已经在这里坐了整整一个星期了,他和沈野他们在岛上的旅馆住了下来,从那天开始,莫靖远每天都坐在这块石凳上,静静的看着他们的房子,每天都是天不亮就来了,直到深夜,这栋房子里熄灭最后一盏灯之后,他才会离去。
这一个星期以来,夏初晴几乎就把他当成了陌生人,每天自若的坐着自己的事情,仿佛他从来不存在似的,没有因为他的出现有任何的改变。
看到这样的初晴,按理说他该感到欣慰,可是……轻笑着摇了摇头,他心中却有说不出的恐慌,尤其是看到她静静的坐在窗边的时候,他就更没有安全感了。
两人对视了许久,莫靖远紧抿双唇,举起旁边的一打啤酒对他晃了晃,然后打开了一瓶喝起来。
迟疑了片刻,亚克深吸口气,慢慢的朝他走去,然后坐在他旁边,同样打开一瓶啤酒喝起来。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只是一瓶一瓶的喝着啤酒,没有任何拼酒的意思,只是喝着。
尽管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但是亚克心中还是有些讶异。
十五年前,他就听过莫靖远的名号,他是大名鼎鼎的“白鲨”,他的任务记录是绝对完美,从来没有失败过,十三年前,他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第一个感觉是他面对的只是一个木偶人,一个没有生气的人,莫靖远冰冷,疏离,即使与他站得再近,却还是有种无法丈量的距离感横亘在他面前,第一次他和他相处了整整两天,两天的时间里,他没有听到莫靖远说过一句话,他很少去关注别人,可是那一次却因为莫靖远好奇了,每个人活在这个世上都有一个目标,即使隐藏的再深,可是偶尔还是会显露出来的,可是从莫靖远身上他看不到任何的目标,也看不到任何的渴望,那时的他不能算得上是一个真正的人,只能说是一个会呼吸,会思考,会斗争的存在。
六年前在菲律宾的那天晚上,他发现莫靖远虽然还是那样的冷漠疏离,但是他身上多了一些温度,血液似乎不再是完全冰冷的了。
四年前他再见到莫靖远的时候,心中充斥着数不清的讶异,那一刻他能明显的感觉到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不再是一个只会呼吸,思考,斗争的存在了,他有了人类的七情六欲,有了人类的爱恨嫉妒。
当时,看到他怀里拥着的夏初晴后,对于他的改变,他就没有太多的疑惑了,只是没有想到冰冷的白鲨也会成为一个女人手中的绕指柔,是夏初晴改变了他,还是他为了夏初晴而改变?不管怎样,都能说明夏初晴在他心中的位置绝非一般。
这才是他真正放手的原因,他看得出夏初晴对莫靖远的感情,既然莫靖远也在乎她,那么她就一定会幸福吧,虽然莫靖远救了他,但是还不足以让他放弃心中的所爱,他所退让的是夏初晴的幸福。
虽然离开了,可是对夏初晴的祝福却从未减少,两年前,他实在无法压抑心中的思念,所以就回到了马来西亚。
本来只是打算看看她就好,只要看看她的幸福,她的笑容,他就会离开,没想到那天晚上却看到了她的痛苦,听到了一切,看着她哭倒在地,他的心狠狠的拧着,在那一刻钟,他就已经暗暗发誓,既然她不快乐,那么他一定会带她离开,只是没想到事情发生的这么快……
“卡啦啦……”喝完最后一瓶啤酒,莫靖远将瓶子捏扁,淡淡的看着亚克。
“你是怎么把初晴带到这里来的?这两年,我一直在沿着那条河寻找她,每一户每一家的找,甚至还把寻找的范围扩大到河道两旁五公里,可是什么都没有发现,没想到,你竟然把她带到了波拉波拉岛,当时是你救了她?”
亚克把瓶子准确无误的投进了不远处的垃圾桶里,轻轻的点了点头。
“不错,的确是我救了她,当时我就跟在她的身后,发生的车祸的那一刻,整个场面太混乱了,在我下了车向前冲过去的时候,才发现她和车子已经落入水中,我紧跟着就跳了下去,我把她从车子拉出来的时候,她已经昏迷了,好不容易从水里浮了起来,可是因为水流太急了,根本就没有办法回到岸边,所以我就托着她,我们两个人就这样一直在水里漂着,一直到水流缓和的时候,我才抱着她游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