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有人让老天受了什么委屈,连续三天的大雨还在下个不停,大雨将这座城市冲刷得干干净净。
一阵凉风吹过带着冰凉的水气,粗心的主人忘记关好窗户,零星的雨滴打湿堆在工作台上的画稿,加上阵阵的轰隆的雷声,将睡梦中的尚可纱惊醒。
“咦?还在下雨啊!”她打个寒战抓了抓头发,拉上窗户又埋首在杂乱的桌子上继续呼呼大睡。
还不是因为编辑下了最后通牒,如果不今天3点之前交出画稿,她就别想再踏入报社一步。整整一天的时间,她都拼命的在赶稿子。虽然她心中隐藏着些许繁乱,也只能把它们统统丢到一边。
虽然画稿没有完成,整理出的拟稿已经成型。这样交差大不了被骂一通,但也不至于被扫地出门。
昏昏欲睡之间,门铃却响起。叮咚~叮咚~叮咚~
讨厌,谁这么不开眼大清早的打扰她睡觉,尚可纱擦了下嘴角的口水,在画稿堆里蹭了蹭继续睡觉,她才懒得去开门。
叮咚~叮咚~叮咚~
门铃还在响着,夹杂着章章的声音:“可纱,你在里面吗?快开门啊。”见尚可纱没有回应,大约过了十分钟,门铃又响了三声。
“滚开!”尚可纱哭丧着脸,懊恼地申吟。
门外的人压根不死心,好像怕别人听不见似的,继续鸡猫子吼叫。“尚可纱!尚可纱?我的小纱纱!!”
吵死啦!这个女人是不是因为便秘堵塞大脑,跑到她家撒野取乐?尚可纱愤然起身,冲到客厅用力拉开门。
“可纱…”章章张着大嘴,神情高涨地准备下一轮轰炸,房门冷不防被拉开,她刚要喊出声马上又变成油腻腻地谄笑。
“要死啦,赶着给我巨额遗产呐!”尚可纱瞪了她一眼,转身打着哈欠走进卫生间。
“呸!呸!少在那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好的很嘞。”就知道她在家装死不开门,反正又不是第一次,章章有的是时间和她杠下去。
“刚才在楼下看见你房间的窗户开着,就知道你肯定吹了一夜的凉风”虽然他们个性不对盘见面就吵吵闹闹,但是五、六年的感情也不是乱盖的。
正在卫生间刷牙的尚可纱探头出来看了章章一眼,嘴里还含着牙膏沫沫含含糊糊说:“你来有事?”
“没事,我想活动活动。”
章章有些诡异地看着她的房间,除了乱堆的空可乐罐、薯片袋子、方便面渣……苍天!这房子早晚成老鼠家的。
“你这里都快成垃圾堆了,就不能收拾收拾?”
“哪有时间,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游手好闲!我们小老百姓就的加班到天亮啊。”
尚可纱是在福利院长大的孤儿,上大学后便靠卖自己的作品维持学业,章章则是个十足的富家小姐,特仗义自从他们认识后章章就像吸铁石一样天天粘着她。
尚可纱在卫生间里忽然想到一件事情,她大声喊了一声:“我说!你看到我那幅画了吗?我找来找去都没有。”
章章窝在沙发上摆弄着毛绒玩具,与之前相比底气有些不足“嗯?你那么多画我哪知道。”
“前天玄谦给我来电话了。”
“哦,那小子说要你去英国完婚?”
鬼才相信玄谦会在国外守身如玉,天下就只有尚可纱这个大傻瓜才乐意相信他。
虽然绷着脸,但提起玄谦,尚可纱还是不仅扬起笑意。边梳理那头及腰的长发,边甜蜜地说:“玄谦已经向学校推荐我了,这几天让我把那幅画邮过去,让校方先看下我的作品在做打算。”
章章一愣,她没说话,贼溜溜走到工作台翻动着一堆乱七八糟的信函。
“你听清楚了没?”
“嗯。”章章忙着在工作台上翻找着什么,她嘟嘟囔囔地嘀咕着。“咦,难道她没有收到通知。”
奇怪?章章的反映有些反常,除了她用三个月创作的“默念”,她还紧张过哪幅?就算有人曾经出十万天价与一份签约合同,她都没有出售此画,就是因为油画代表了她对未婚夫的思念之情。
“这家伙转性了?总觉着她很古怪。”尚可纱不解地走出卫生间,到冰箱里拿了一罐牛女乃,边喝边走回卧房。
“啊!你今天不用上班哦?”章章慌忙地转过身,冲着她夸张地微笑。
尚可纱被吓了一跳,莫名其妙地摇摇头。她把牛女乃罐丢到一旁,找了一件卡其色的连体工装衣随便套上,开始整理交给编辑的画稿。“你到底看到没有嘛,整个房子都让我翻遍了就是找不到,快帮我想想。”
“没看到啊,你的东西我怎么会知道呢!真是的,应该改改你乱丢东西的坏习惯了,呵呵…呵呵…”章章干笑着,故作轻松的姿态实在看着别扭。
从大学到现在她太了解章章的个性了,大大咧咧心里有秘密就写在脸上的家伙,她越是嘻嘻哈哈的态度,就越表明她在掩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