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被浇成“落汤鸡”的女人,正不服气地用一双充满灵气的大眼睛瞪着自己,冻的煞白的嘴唇瑟瑟地发抖,她那陶瓷般的脸颊因恼怒而微红。
方才她突然闯入,没有注意到她的长相,就刚刚的一瞬间仿佛看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宋美桑。
是她吗?真会是她吗?
“我这人不喜欢拖拉,快点把画给我!否则小心我教训你,我可是柔道十一段的,我男朋友是十二段的,你给我小心…小心…”即使脚踩在别人地盘,她依旧是一派泼辣的模样,就算临场发挥失误也从不觉得不自在。
傻人说傻话,倘尚可纱被一群食人族逮到准备下锅,那么苗啸轩这个族长一定要慢慢来,“猎物”的恐惧会给他心里带来一种快感。
心已经跳到嗓子了,尚可纱僵硬地一步步向后退,最后她无路可走硬是被逼到死角,她愤恨地瞪着他从容的俊颜。“把画还给我,如果你在这样做,我们之间就没什么好谈的了…….”
“我有说过要和你谈吗?”。他冷笑一声,双手抵着墙将她困在身前。
可恶!怎么就那么凑巧,碰到这只大臭老鼠!
尚可纱还是嘴硬的说:“敬酒不吃,吃罚酒。”
“这话正是我送给你的。”苗啸轩挑高浓眉,“我劝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那幅画我不会给你!”
“强盗!小偷!臭虫!蟑螂!……今天我无论如何都要把画带走。”
苗啸轩低笑起来,明知道这个女人除了相貌其他与美桑有着天壤之别,可觉得她倔强、野蛮、傲慢、令他……感兴趣。
一旁看戏的唐烽丈二和尚模不着头脑,按平时少爷早就把这女人丢进海里了,可他的心情看起来很好。
“我对皮皮虾不感兴趣。”苗啸轩停止游戏,回到沙发还不忘嘲讽道。
皮皮虾!他拐着弯损她。
“废话少说,本小姐没有那么多时间和你兜圈圈,你要是还不把画给我,我就自己动手了。”气急败坏的尚可纱速战速决,直接取下油画就往外走,她早就应该这样。
活见鬼的女人,还敢黑吃黑?
苗啸轩无奈地摇摇头,身后的唐烽拍了两下巴掌。
忽然灯光通亮,从门口冲进几个保镖。刚刚走了两步的尚可纱,就被穿黑西服的两个男人架住胳膊弯。
她极力地挣月兑,嘴里泄愤地叫嚷:“放开我,你们这群混蛋、走狗!有本事咱们一对一……我是柔道十一段….十一段!!!”
徒劳的挣扎是无用的,反而让她看起来像只小丑,不过是为了抬高卖画的价钱,自编自演的苦头计,他早就看够了。
“喂,安静一点,你要懂得适可而止。”就算乞丐的自画像也应该给点报酬的,苗啸轩从小圆几的抽屉里拿出支票薄,用笔飞快的签上名字,然后撕下支票递给尚可纱面前。
“随时可以添上你满意的数字。”
扣住尚可纱肩膀的手一松,她就像断了线瘫软在地,这个“强盗”无耻的亵渎了她的作品。想必是受到了奇耻大辱,她渐渐站起身杵在原地默然地看着那个自以为是的男人,给她这张纸片就算抢夺的补偿?
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这是哪门子道理,狗屁不通。
“随便填数字?”
“对,随便。”苗啸轩不耐烦地将支票扔在地上。
尚可纱冷哼一声,拾起支票团在手中。忽然发疯似地撕扯,撕、撕、撕成碎片,纸屑向雪花一样纷落在苗啸轩的身上,接着她像一个任人宰割的布女圭女圭被人钳住。
她唯一能动的就只有嘴了,尚可纱调集了全身的恶毒,刻薄而尖酸的咒骂持续飘散,回荡在苗啸轩耳边,一股阴郁笼罩心头。
“把她给我丢出去,丢远一点。”他悍然地沉声下达逐客令,语调毫不留情。
“放开我,你们这群垃圾、饭桶,那个恶棍!强盗我不会放过你,记住我叫尚可纱,尚可纱。从今天开始我和你没完没了……”
画展早已结束了,剩下的工作人员相互窃窃私语议论刚才一边骂他们的总裁一边被拖出门外的女人,目击者中就有凯特,他那层浮着忧郁的眼眸死死盯着那个声音离去的方向。
难道世界上真有如此想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