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不关风与月 第十一章你是全世界最可恶的人(二)

作者 : 猫薄荷112112

“你……”唐晚晚咬牙切齿地怒视着林城歌。

林城歌平静地喝了一口桌上的茶,一副完全不受她影响的样子。

唐晚晚见他举止优雅,心理素质极好,看得她恨得牙痒痒。脚上的疼痛也在叫嚣,她冷不丁地落下了泪。

林城歌很不温柔地掰开自己受困的手臂,瞧见向明明一脸不可收拾地样子,冷漠的说道:“公司请你们是来吵架的吗?你们有完没完呢!”

唐晚晚下床站好,“哦”用手整理身上的套装,说:“走吧,是不是要下班了?”

唐晚晚无力地站在政府大楼外,眼尖地发现一辆黑色的轿车朝她站着的位置驶了过来。她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张开双臂挡在黑色轿车的面前。

两人的视线不经意地碰到一起,平静的心湖里瞬间激起千层浪花。

林城歌双手放在口袋里,面目表情地看着唯唯诺诺地她:“你的意思是你想代替她去是吗?”

等她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睁眼环视躺着的床,不像是在家里,也不是在什么酒店里。

林城歌当然知道眼前两个女人之前的暗涌,说起来,他一点也不担心唐晚晚,倒是向明明。她的个性偏激,真担心她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但他肯定,这一次,向明明绝对不可以仗着向云天的庇佑为所欲为!

许南城看也不看她的一眼,放下手上的电话,说:“走吧,我送你回去,正好,我要去盛辉。”

林城歌放下拿起医药箱,站起身,说道:“好了。”

“是她,欺负我。”向明明嗲嗲的向林城歌诉苦。

黑色桥车陡然刹车停在唐晚晚的面前,一阵风伴着尖锐的摩擦声,拂过她的脸。她心有余悸地看着眼前的黑色轿车。

“我的办公室。”

林城歌眼疾手快地将她手上的高跟鞋踹飞,双目带着恨望着她。

林城歌搂住她的腰身,鼻翼间是属于她的香味,那股味道能让他心安,有她在身边,他身边也不怕!

她三步两步往盛辉集团里跑,手上的文件被她捏得皱巴巴的。她更担心林城歌会回答她的话,她害怕听到心里肯定的答案。

她一定会奉陪到底的!

林城歌绕过办公桌,一把将她拉住,嘴角藏起笑意,说:“你坐下,没看见你的脚后跟都流血了。”

对方给了他一个好意的回答,他脸色才放松了一些。转身看见唐晚晚已经坐在了自己椅子上,桌上电脑的界面,正是搜索有关许南城的资料。

“是吗?我在七年前就已经死过一次呢!还是拜你所赐,你不会贵人多忘事吧?”她不忘拍拍向明明精致的脸。

唐晚晚不安的欠了欠身子,微笑着说:“我来找许南城。”

唐晚晚有些模不着头脑,往后一瞧,眼里露出些许狡黠,揶揄道:“我还以为你怎么呢?原来是看见了你的前未婚夫呀!真不简单,你还能在这里待下去,我很佩服你。”

唐晚晚掰开放在手边的一次性筷子,大口地吃面。她半低着眼,瞧见林城歌。他动作优雅地吃稀饭,还是不是地望着她。

林安暖不合时宜的敲门而入,唐晚晚见状藏着脸上的落寞,眉毛一挑,说道:“林经理,哦、我先出去了。”

她颓唐地躲开林城歌的安抚,咬着唇,苍白的笑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你来了。”她未开口,林城歌率先一步,说道。

“什么!”唐晚晚睁大了眼睛,不相信这些话是出自林城歌的嘴里。

唐晚晚靠在车窗边,半眯着眼睛,冬日的阳光,会使人变得懒散,不一会,她闭着眼睛睡了。

“你干什么!那是我的鞋子,林总经理。”她咬着牙,恨恨地说。

唐晚晚忍住想要发火的冲动,一把甩开向明明布满假指甲的手,咬牙切齿的说:“向明明,你想我陪你玩,我也会陪你玩的,你放心,我奉陪到底!”

出乎她的意料,书房的摆设还是七年前的样子。她慢慢挪步到书房的椅子上,坐下。双手搁在椅子的两侧,闭着眼睛,脑海里闪过养父慈祥的样子。

保安突然警觉着盯着她,“你有预约吗?”

她的眼神深究地定格在林城歌的身上,在他的身上来来回回。看了半天,还是没看出什么。怎么以前没发现林城歌还会说出这样的话呢?这会觉还。

唐晚晚突然心头一热,林城歌还记得她只吃面条。眼眶顿时间红了,她憋着哭腔,低着声音,说:“你还记得我爱吃面条……”

林城歌搂着唐晚晚腰,用力将她往怀里带,坏笑着说:“别这的,那的,进去吃早餐。”

唐晚晚喘着粗气,跌坐在地上,又问:“你答应了吗?我可以去会一会让你紧张的许南城吗?”

此时窗外的夜景正好,房间里的爱意正浓…….

她火急火燎地往电梯口跑,此时还没到上班的时间,回家换身衣服再来。

唐晚晚愤恨地盯着许南城,说:“意思就是说,不管我和林安暖那一个人来,申请的文件你早就已经签好了,只等林安暖过来去了,是这个意思吗?”

“你不需要相信什么,只要相信我是为了你好。”他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回荡。

但始终她未能如愿,林城歌更像是料到她会捏着股权转让书跑到她的办公室里中找他寻找真相一样。

唐晚晚双手扭在一起,手指甲都快要掐进了肉里,面上脸冷静,仿佛什么也没听见一般。“你给我让开。”嘴里冷冷的吐出这几个字。

“嗯,快吃吧。”林城歌将面条推到她的面前。

手握着茶杯,水汽缓缓上扬,唐晚晚透过水汽,看着许南城的样子。没有愤怒,没有质问,没有讽刺,他只是不咸不淡的轻轻问。

唐晚晚抬眼研究着眼前的男人,一点惊讶也没有,似乎就已经料到自己会来一样。唐晚晚望着他的眼,深不见底,难怪林安暖会怕他。而她,似乎就如砧板上的一块肉,不能动弹。

“是的,你不需要知道”

唐晚晚听到她带着哭腔的控诉,不由得心里发笑,问道:“向明明我欺负你什么呢?能给点提示吗?”

林城歌涨红着脸,僵硬地反驳道:“答应你,但是你别后悔,你的日子也不会很好过。”

“你。”向明明大吼。

唐晚晚从他怀里挣月兑,红着眼睛,小心翼翼地问:“可以吗?你可以告诉我事情的真相吗?”

林城歌不以为然的嘀咕,“不就是一双鞋子吗?我赔给你不就得了。”

她颓废地坐在椅子上,手指攥紧了文件,等到她打算放下一切,和林城歌就这样平凡的过一生时,事情却在一点点的变复杂。

唐晚晚仰着头,一副无奈的表情,走得太匆忙,忘记了预约。

林城歌见一个人玩得没意思,轻拍着她的脸,“起床了晚晚。”

空气突然间变得稀薄,呼吸一深一浅地弄得她热血沸腾。她动也不敢动,任凭身体里的那股暗涌在叫嚣。

唐晚晚扯了扯衣角,冷静道:“向明明你让开,我找林城歌有事情!”

正打算开口说些什么,办公室外传来一阵谈话声。唐晚晚三两下解决碗里的面条,放下碗直接往办公室外冲。

林城歌恢复了以往的神情,没有受到一丁点的影响。

向明明被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快步跑到林城歌的面前,没等林城歌往后退,她便扑到林城歌的怀里。

坐在许南城的车里,唐晚晚终于能够体会到林安暖的痛苦了,这个男人实在是太过于危险。四两拨千斤将所有的问题又带回到出发点,林安暖不愿意见他,他自己跑到盛辉来,这一招真是高明。

林城歌一把将她扯到怀里,她像八爪蟹一般张着自己的双手。拗不过林城歌的力度,她的手慢慢环住林城歌的腰。

向明明半仰着,发笑,她怒视着唐晚晚,碍于林城歌在这,她不敢轻举妄动,但,她一定会让唐晚晚付出代价的!

没打算和向明明争论什么,她抬眼往前走。向明明在她的面前,伸手拉过她的手腕,用力一扯,将她扯到自己面前。

唐晚晚低着头,脸变得像是红番茄一般。鼻息间是林城歌身上的味道,随着围绕在她的身边。她下意识地往沙发后边靠,嘴里发出舒服的声音。

向明明猛地扑到她的面前,含着恨意,瞪着她,“晚晚,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她突然间想起养母的好,那时她还小,由于没什么玩伴,她时常呆在学校放学都不肯回家。而养母每次都不厌其烦地跑到学校亲自去接她,她呆坐在教室的桌位上,眼睛呆呆地望着养母,无辜地问:“为什么我没有玩伴呢?”

一束阳光照在床头,唐晚晚懒洋洋地嘟囔着:“我再睡一小会。”

向明明讨好似的拉了拉林城歌的手腕,“好吧,我错了,我不和唐晚晚计较。”

“我去,你当你是什么呀?还秀色可餐呢?月兑光了在我面前,我眼睛眨也不眨一下。”她恼怒瞪着林城歌,更气自己被他影响。

暗自叹了一口气,扭开书房的门。

他知道唐晚晚害羞,率先开口,免得两个人都尴尬。

“嗯。”

当然这只是她的想法而已,林城歌手上提着两份早餐,杵在电梯口上,一脸我等着你解释的样子。

“你怎么知道是我?”唐晚晚不安的问。

唐晚晚不说话,打算掠过她,直接进到林城歌办公室,她要亲口问出答案。她侧着身,一脸疑惑。向明明堵在她的面前,硬逼着让唐晚晚面对她。

林城歌突然间哈哈大笑,眼里都笑出来了泪。但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唐晚晚,将她的身心,烧出一个个大洞。

唐晚晚捡起地上的衣服,心里直哆嗦。

“你给我让开,我没时间陪你瞎说八道。”唐晚晚涨红着脸吼道。

“都是你,干嘛老是要欺负我呢!”她的声音闷闷的,更像是在对他撒娇。

唐晚晚看也不看他,将眼神瞟向一边。向明明和林城歌站在一起的画面让她觉得刺眼,她宁愿看公司的桌椅,也好过看向明明那副谄媚的样子。

唐晚晚叹了一口气,压住心头上的苦涩径直往林城歌的办公室里走。

唐晚晚眼睛不眨地盯着林城歌,想从他的眼睛里找到一丝不寻常的线索,那么是一丝恐慌也好。

“小姐,你找谁呢?”政府大楼门口的保安上下打量着她,询问道。

唐晚晚缓缓地步出林城歌的办公室,手捏的紧紧的。

她木讷着看看林城歌,“那谁会害我呢?”

许南城眉毛一扬,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她自己怎么不来?”

唐晚晚微微笑,看着向明明恼怒的神情,她越觉得她可以等,等向明明在她的面前说出实情。“我什么,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吧?被人当着众人的面取消婚礼的感觉很好吧。”

唐晚晚觉得这样的林城歌她觉得陌生,比起只懂得商界生存法则的林城歌,她更爱曾经的那个爱笑,侃侃而谈的男生。

“是,我是代替林安暖来找你的。”唐晚晚说出实情,她没有力气与这样聪明的男人周旋,说出实情是明智的选择。

“那我什么意思呢?”

唐晚晚自始自终都不说话,她扬起笑意,悠闲地等待向明明的控诉。她明白向明明的个性,越是对着干,越是让她大小姐脾气暴露无遗。

“你们两个认识?”唐晚晚无意识的加重了语气。

“你不是想去吗?我让你!”

铺天盖地的吻落在她的脸上,林城歌沙哑着声音问:“晚晚,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好,我知道了。”

林城歌下颚抵上她的头顶,笑而不语。

“……….”

“不是,是我,是我冒犯了你。”唐晚晚闷闷的解释。

“她怕你。”

林城歌眼睛没有离开她,盯着她,让她觉得有些后怕。

“怎么?不敢看我了吗?是不是我长得太秀色可餐呢?”林城歌眨着眼,她浑身地不自在。

唐晚晚只感觉林城歌在说话,至于他说了什么,她一句没听见。整个人都处于恍惚之中,林城歌的嘴,一张一合,印在她的眼里,她什么也不想知道了,此时,她多想像米果一样,长眠于地里,不问世俗恩怨。

是不是因为她要寻找的那个男人呢?

听到她埋怨的话,林城歌随性将头埋到她的胸前。

唐晚晚因为她的话,难以置信的看着她,求证着说:“米果的死。你知道什么对不对!”

林城歌穿好衣服,对着脸色苍白的唐晚晚说道:“我出去买早餐。”

许南城随意靠在沙发边上,笑着问:“唐小姐,土地的事情我会批准,但是你让林安暖亲自过来。”

唐晚晚踩着优雅的步子,走到林城歌的跟前。一把撇开倒在他怀里的向明明,讥讽着:“向明明,别忘了,你眼前的男人,是你的前未婚夫,和你没什么关系!你懂吗?”

林城歌买的稀饭,面条。

林城歌料到向明明可能会说出什么不着边际的话,唯独没想到她会说唐晚晚欺负她。

向明明双手抱在胸前杵在办公室的门口,一脸讥讽的笑意,“唐晚晚你来啦?”

许南城当着唐晚晚的面,打电话给林城歌,揶揄道:“林城歌,你女人在我这,是你自己过来接她回去,还是我给你送回去。”

养母到现在还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一切都是因为钱财惹的祸。

而身边的人并没有打算就此放过她,吻住了她的颈,挠她,她吧嗒着嘴:“好舒服呀。”

“你什么意思?”唐晚晚向身后缩了缩。

唐晚晚缩了缩自己的脚,藏在另外一只脚后面,又模了模鼻子,“那个,既然你答应了,我就出去了。”

唐晚晚木讷地穿好衣服,拉拉皱巴巴的衣角,跌坐在床上,手指压着床单。她恼怒着甩甩枕头,看看床单的痕迹,就知道昨天晚上的那场激战,这让她怎么见人呢?

显然听的人,没有将话听到耳朵里去。

林城歌阴沉着脸,从唐晚晚僵直的身体里爬起来,甩来暧昧,说道:“说吧,你找我什么事情?”

“晚晚,你看的,不一定是真的,你该相信我是不会害你的!”林城歌按住她的肩膀。

唐晚晚眼神黯淡下来,忍痛穿起丢在一边的高跟鞋,一瘸一拐地往外走。

林城歌肯定当她是饿狼扑食呢。

“对!”zVXC。

如果伤害唐晚晚,他一定会让那些人付出血的代价。

伸手拿起桌上的私人电话,按下一组号码,“南城,唐晚晚回来见你,你知道怎么做了吧?”

唐晚晚瞪着笑意十足的林城歌,问:“那我还能相信什么呢?”

她曾呼呼咋咋地问米果相不相信一见钟情,没有得到答案,又或者遇见林城歌是一个劫难,那是她上辈子欠下的债,今生,她走遍万里还他。

林城歌的手指还在她的小腿上,眼睛却是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脸,“怎么?很舒服?还是你想要勾,引我呢?”

突然林城歌的脸凑到她的眼前,在瞳孔里看的清晰明朗。她惊讶的从床上撑起来,摇晃着脑袋,问:“这是哪里?”

许南城喝了一口茶,开玩笑道,“看来你还不算太笨,林城歌看上的女人还挺聪明的!”

林城歌按住她的肩膀,目光如钜,“我有说让你走吗?”

“哦,好,我闭嘴,您继续。”唐晚晚举起双手一脸尴尬。不再自讨没趣,她索性闭嘴了。

说完,冲着唐晚晚翻白眼。

她打开书桌的抽屉,里面放着一张股权转让书。封面上写着的是唐氏,她赶忙拿起股权转让书仔细翻看。视线最终落在乙方代表人的签字,是林城歌的签名。

许南城起身为她倒了一杯茶,青花陶瓷杯子,和林城歌一样,他们都爱茶。

说罢,她捡起丢在一边的高跟鞋,起身气冲冲地往办公室外冲。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事到如今,她已经真的是孑然一身。

“你们俩在这干嘛,唱双簧吗?”林城歌阴沉着脸,质问道。

唐晚晚一路跟着许南城,眼睛四处逛。政府大楼就是和普通的大楼不一样,室内的装潢大气内敛。只不过,里面的气氛有些阴森。唐晚晚走在许南城的身后大气也不敢出,望着他的背影,她眼前冒出林城歌的脸。怎么看,她还是觉得林城歌比较顺眼。

唐晚晚的知觉已经丧失一大半,踮起脚,笨拙的吻住林城歌的唇。林城歌反客为主,整得主导权,撬开唐晚晚的唇,与她共舞……

“那去我的办公室谈谈吧。”许南城走在前面。

林城歌由椅子后转到面对她的这一面,眼神瞟向她手上捏着的股权转让书,用手指了指它,“你是想问这件事情的真相,对吧?”

“你笑什么?”

向明明用力捏住唐晚晚的手腕,脸色阴沉,咬着牙,愤恨道:“都是因为你,我的婚礼才被迫取消的,如果知道你会破坏我的婚礼,当初在外地我就应该让人撞死你,和米果一样,让你也死于非命。”

向明明被唐晚晚一句话堵得心口发慌,她眼神闪烁着看看林城歌,摇晃着他的手臂,“你看,你要为我做主呀!”

唐晚晚不挣扎,索性倒在林城歌的怀里,她贪恋林城歌的好,如同养父贪恋财富一样,是一个无底深渊,她深知林城歌不会给她所要的答案,但是她还是来了,如同七年前一样。只是那个时候,是她离开,而今,她是自投罗网。

“好,你去!”

唐晚晚忐忑地站在政府大楼对面的马路上,感觉头顶都在冒火星,温暖适宜的阳光照在她的身上,一阵眩晕朝她袭来。

“先吃早餐吧,不然就冷了。”他摇晃着手上的纸袋,拉着唐晚晚的手往办公室里走。

林城歌首先别开眼,背对着她,冷漠道:“你出去。”

唐晚晚坐下,月兑下脚上的高跟鞋,很粗鲁地往地板上摔。她一边揉了揉发酸的小腿,眼睛瞟向林城歌,一边埋怨道:“连你也欺负我,哼,都是因为你!”

她掀开被子,揉了揉发涨的眼睛,说:“许南城呢?林安暖没事吧?”

还未等林城歌开口,唐晚晚率先跑了出去。办公室里只留着淡淡的余香,一切又似乎无人来打扰一般。

许南城耸耸肩,坐在唐晚晚的对面,手指在茶几上有意识的敲了敲,“林城歌说的,我当然知道,我和他认识,你不知道吗?”

“不想说的意思对吗?”

唐晚晚偏着头,怒视着向明明。她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亲生母亲会抛弃她,心甘情愿的照顾眼前这个嚣张跋扈的女人,更愿意将本来是属于她的母爱,不差毫厘的全部给了向明明。

林城歌不说话,聪明的人一定懂得明哲保身,尤其是两人互相看不顺眼的女人之间的较量,他只需在旁边隔岸观火,暗自保护唐晚晚就好。

可她还是失望了,林城歌已经埋头在处理手上的工作了。她模了模鼻子,弯腰去捡脚边的鞋子。脚后跟的血已经干了,轻轻一扯还是觉得有些疼。她皱了皱眉,打算一脚踩进去。

上大学后,她在人群里看见了林城歌,第一眼就爱上了这个干净的男生。

她恨林城歌,也恨自己。

唐晚晚正襟危坐,许南城给她一股无形的压力。如果不是为了林安暖,她不可不必趟这趟浑水。可她是个有恩必报的人,林安暖曾在她落魄的时候给予她温暖,而此时是她还去人情的最好时机。

林城歌双手撑着办公桌,问:“那你的意思是说,只有我解释,你就相信对吗?”

林城歌不自在地轻轻咳了两声,蹲在她的身边,眼睛瞄向她流血的脚后跟。他跟个管家婆一样,碎碎念道:“这双鞋硌脚你也穿,没有钱买新鞋吗?”

那也是第一次,她发现自己与别人不同,别的小朋友都有玩伴,她只是孤单一人。

“唐晚晚,这就是你的能耐吗?”她取笑着,她笑,唐晚晚毁了她的婚礼,让全城的人看笑话,这样的耻辱,她怎么会忘记呢!

许南城有意无意地看着唐晚晚,视线上下打量她,嘴边还有一丝丝笑意,原来这就是林城歌紧张的女人。

“你看,唐晚晚根本就没把我放在眼里。”向明明继续撒娇。

“她让你来干什么呢?”许南城问道。

猛然她转过身,跑到林城歌的面前,“林经理,对不起,我先请个假。”

唐晚晚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一点点的不愿意,只有他不让她去,她一定不去!

林城歌轻蔑的一笑,他转身双手捧着唐晚晚的脸,双目含笑,语气温柔道:“唐晚晚,你才我们两人之间谁是全世界可恶的人呢?是你?还是我?”

林城歌的视线落在对面的大厦,心里泛起嘀咕,唐晚晚去见许南城,是不是意味着米果的死,她就会知道得一清二楚,那么他费尽全力保护她还有什么价值呢?

她不会真的将林城歌抹干净吃了吧?曾经吃了他一次,她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她敲了敲脑袋,哀嚎了一声。

她穿好衣服将往办公室外边冲,要是被同事看见了,她估计没脸在这待了。底价泄露的事情还没解决完,让别人知道她是从林城歌的办公室套房里出来的,不是让人说闲话吗?

林城歌从办公室后面的房间里面拿出医药箱,卷起唐晚晚裤管,她脚上的血迹让他不自觉的皱眉。拿起生理盐水,蘸着棉签,清洗磨破皮的地方,时不时还用嘴轻轻地吹。

“这……”

唐晚晚抿着嘴笑,实在忍不住掩着嘴哈哈大笑。

她完全吓傻了,说起来,她并非没说什么过分的话,更加不懂他的怒气从何来,更幼稚地将怒气全部撒在她的鞋上。

唐晚晚怒视着林城歌,见他准确无误地将股权转让书扔到垃圾桶里,顿时之间,她只感觉到全身的血液逆流。

“是吗?”唐晚晚不以为然。

说罢,她睁大眼睛。

林城歌手指一捏,股权转让书被捏成一团。林城歌正确地将它往垃圾桶里扔,在他林城歌的眼里,唐氏的股权只不过是一个幌子,七年前害得家人支离破碎的根据而已。

唐晚晚清楚地看清向明明藏在眼里的怒气,不经意被抹掉。她扬起明眸,将向明明的挑衅顶了回去。

林城歌裹着睡衣站在她面前,拍拍她的脸,一脸阴沉:“你什么意思,难道我有这么的恶心吗?”

林城歌将她的小腿重重一摔,眼神阴郁欺身到她半仰着的身上,大掌攀上她的脸,说笑道:“是吗?我怎么感觉你很享受呢!”

“那你想干什么嘛?”她瞬间垮下了肩膀,整个人蔫了。

爱上许南城这样的男人,一定是个悲剧。她吐了吐舌头,跟上许南城的步子。

那时养母并没解释什么,只是轻轻地搂她在怀里,她感觉到颈部有眼泪流淌,那是养母的泪。那是她懂事以来第一次亲眼见到养母哭,至今她还记得那泪的温度,那一滴滴眼泪像一把把刀子,深刻地剜在她的颈部,而鲜血却流进她的心里。

那是属于的她的怀抱,却被人硬生生的霸占,如同自己的亲生母亲一样……

“不行,出入政府大楼,必须出示相关的证件,要不然就让政府大楼的人,打电话来示意放行。”保安一板一眼地说。

“你说呢?两个人光溜溜的能发生什么?”林城歌憋住笑意,无辜地说道。

凭着直觉,唐晚晚冲到男人的面前,问道:“你是许南城吗?”

她微笑着看着保安,小心翼翼地说:“可不可以让我进去呢?”

看见林城歌没有什么反应,她继续说道:“她有些害怕去见许南城…”

唐晚晚见轿车里走出一位西装笔挺的男人,气质与林城歌不差毫厘。

唐晚晚心惊地看向林城歌,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

林城歌吃了一口稀饭,将稀饭倒到垃圾桶里,唐晚晚不在,一切都没有意义。

唐晚晚点点头,整个人屏息以待。

“你…….”林城歌被她有气无力的样子惹得恼怒,夺过捏在她手里的股权转让书,眼里藏着阴翳。

唐晚晚睁开明眸,脸上顿时变得苍白,颤颤巍巍的说:“我们…….发生了,什么?”

向明明视线一冷,眼看到身后林城歌出来,她佯装娇滴滴的样子,埋怨着:“晚晚,你怎么能这样呢?好歹我们还是大学的同学。”她有一股到了陌生境地的感觉。

“哦,是我们公司有一块土地,需要您的批准。”唐晚晚尽量做到不卑不亢,她不想被许南城由内散发出来的气质压倒。

身上的温暖骤失,唐晚晚有些木讷地点点头,掩盖惆怅失落。

她不说话还好,一说话,林城歌顿时怒气冲冲。许南城将她横抱进他的办公室的时候,他整个人的血液都要往上涌了。她怎么可以在许南城的车里睡得如此安稳,连被人抱下车,她也没醒来呢!怎么在他的面前,她就害怕他呢?更别说在他的车里安稳睡着了呢?

“是林安暖的事情,许南城。”唐晚晚边说边瞟林城歌。

是她的错觉吗?

唐晚晚手足无措的看着许南城,他脸上的笑意,让她毛骨悚然。“为什么?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你真是幼稚。”她双手插在腰间,像泼妇骂街一般望着林城歌。

许南城点点头,语气平和,道:“是,你找我?”

唐晚晚偏着头,安静地望向林城歌。脚上微疼的知觉,似乎又带她回到了七年前。那时候的林城歌也曾这样地为她清理伤口,想到这,她微扬起的嘴角落在林城歌的眼里。心,一下就充满了。

唐晚晚迫于他的力度,无奈的点点头。

向明明不动声色的摇摇头,伸手拨弄自己的长发,漫不经心笑说:“唐晚晚,你真当自己是贞洁女吗?不是爬上了林城歌的床,你能有什么事情!”

原来,这就是爱。分割了七年,他们还是旧景重现。

“坐吧。”许南城率先坐了下来。

向明明感觉到唐晚晚的不安,突然间让出了地方。在唐晚晚打算进去找林城歌时,她不经意的说道:“唐晚晚,唐氏在七年前就是一个空壳子,你找林城歌问不出一个什么答案,更何况,你的养父真的该死!”

回到和林城歌一起的家,唐晚晚站在二楼书房的门口。曾经这里是属于她养父的地方,现在却成为了她生命中最爱的男人的地盘。

林城歌摇着头,完全不听她的咆哮。按下电话免提键,愤恨地说:“林安暖,你死定了。”没等林安暖说话,他啪地按下免提键。

唐晚晚顾不得什么矜持,上前一把抓住林城歌的手腕,喃喃道:“你别笑,你跟我解释呀,只要你解释,我就会相信你的!”

“他们没事。”发觉唐晚晚正看着他,他冷冷的说。

“你说我幼稚?”林城歌笑笑指了指自己。

林城歌没有答话,眼看着她一个人在他的面前自言自语。

唐晚晚往后退,尴尬的笑道:“林经理,我先回家,然后再来上班,您看可以吗?”

“其实你不用这样,我自己可以………”唐晚晚别扭地说。

林城歌忍不住翻了白眼,大掌抓起她的脚。手指在她白皙的小腿上均匀用力,替她赶走藏在皮肤里的酸意。

深呼吸了一次,林城歌闷闷地吼道:“你闭嘴!”

唐晚晚涨红着脸,被许南城的话堵得语塞。老半天她才反驳道:“我才不是林城歌的女人呢!”

唐晚晚的声音提高了一倍,惹得林城歌不自觉地忘了她两眼。

“对,我就是说你!”

“是的。”

“是吗?我这么说过吗?你是不是听错了。”向明明故意说。

“真的,都流血了。”她喃喃自语。

“你真的让我去吗?”

“那我要是不说呢?”林城歌反握着她的手。他察觉到她浑身瑟瑟发抖,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

“你现在的样子还算可爱。”唐晚晚一针见血。

“可我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她倒在林城歌的怀里呢喃。

唐晚晚顿时脸色通红,撑起身,咬着牙,用力推开半趴在她身上的林城歌。“你走开,我承受不住你的重量。”

从她记事起,她便知道自己是一个养女。唐家人并未有欺瞒她什么,她也懂得唐父的贪婪,导致七年前商界大乱,几家重要企业的破产,而她这次回来,仅仅是为了找到唐父自杀的真相。

她的语气不像是求证,更像是肯定。她肯定米果的死,和向明明月兑不了干系!

忍住疑惑,她从容地往马路对面走去。

那时的他,意气风发,站在人群里,她一定一眼就能认出他来。一定不是现在的样子,商界奇才,政客名流,这些都不应该贴在他的姓名上。她爱的一定是那个能让她一眼便遗失整颗心的男人,不是现在这个满面含笑,却一点也没有温暖的人!

唐晚晚被他看的心惊胆战,慢慢点点头。

路过向明明的位子边,她的耳边听见向明明的讽刺言语,嘴角边扬起冷笑,好一个厉害的女人。从前到现在,一点改变也没有。

“什么事情,你不是已经爬上了她的床了吗?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向明明轻蔑地瞪着她,更恨不得掐死她。

比起她向明明,自己的那点聪明实在是不足为奇。毁掉向明明的婚礼不是她的本意,是她向明明将她抵上了绝路,而林城歌又恰好在那个时候当着媒体的面前,取消了轰动全城的婚礼。

“没什么,隔山观虎斗,你不觉得有意思吗?”林城歌不忘捏了捏她粉黛未施的脸上,轻轻捏了捏。“别生气,生气就不好玩呢?你看向明明还在呢?”说完,他松开手,往办公室里走。

唐晚晚望着他的步子,心里不禁有些凌乱,她感觉到背部一阵阵嗖嗖的凉意,不用猜,她也知道向明明想生吞活剥了她。

这样的认知,让她很高兴,她会慢慢陪着向明明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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