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一身水蓝色的衣衫,宛若空谷幽兰,飘逸空灵,右额上扎着一个粉红色的蝴蝶结,在稚女敕的脸颊衬托下,十分可爱,一笑如莲花绽放,异常清丽,散发着淡淡出尘的气质,给人一种宁静的感觉。
樱桃小嘴和柳眉都弯成惹人喜爱的月牙状,两个迷人的酒窝显露,这是王晓第一次看到如此动人的笑容,也是这一段时间来,他看见的最真诚的感情流露,他的心田,他的脑海里都有一股暖流滑过。
“我叫薇然,这个给你!”少女年纪与王晓相仿,四处张望见无人后,从怀里掏出两个白白的馒头塞给王晓,而后一股烟的跑开了,王晓傻傻的看着她离去,竟一时呆住了。
感受到馒头还有余温,王寒再也把持不住,两个馒头一起塞进嘴里,狼吞虎咽起来,这是他这么多天来,第一次吃到的热食,原本无味的馒头,此刻他觉得香甜至极,吃着吃着,他竟流下两行清泪。
片刻之后,叫薇然的少女又折了回来,右手抱着一床被褥,左手提着一瓶茶水,微笑道:“你一定很渴,快喝吧!”她似乎有一种独特的气质,很容易与人拉近关系,让人生出好感。
王晓的确渴的厉害,没有丝毫的犹豫,接过来便咕噜噜的喝起来,而那少女则是将手中的被褥铺开,越显的歉意道:“我只有两床被褥,只能偷偷给你一床,你起床后,要将这被褥藏在柴禾里,不要让别人发现,不然你会完蛋!明天再来看你!”
不等王晓回答,那少女又是一股烟的跑开了,王晓抱起薇然送来的被褥,不知道说什么,只是想到今晚有一个女子因为他会畏缩在一床被褥里,甚至会冻得发抖。王晓原本冷酷的心稍稍解冻,世间从不缺少关爱,这时,他感觉一束温暖的阳光照进了他的心房。
鸡鸣之音回荡,王晓翻身起来,暗呼一声“糟了”迅速藏好被褥后,他飞一般的向东方的马场赶去,此时太阳已经跳出了山岗,昨夜因为太劳累,他睡得太死,根本没有注意时辰。
来到马场,不等王晓反应过来,一个眉毛高耸,趾高气扬的少女朝他走来,少女娇女敕的耳垂上吊有着绿色的玉坠,微微摇动间,发出清脆的玉响,突兀的现出一抹娇贵,年轻轻轻便有了勾魂夺魄,倾国倾城之姿,稍稍发育的身体勾勒出绝佳的身材,双腿修长如同白玉雕刻而成,望一眼,就算是皇帝也要舍弃万里江山,仙人也要放弃仙业,堕落凡尘。
那女子看见王晓之后,喝了一声,五指一张,如鹰抓兔似的,直接抓住了王晓的肩膀,王晓顿时感觉到全身如被捆绑,竟然被这样一个看上去娇弱的女子生生的提了起来。
“砰!”王晓被一下扔到了地面,全身酸麻,还未等他喘过气来,一根鞭影出现在他的眼前,缠住他的腰使劲一拉,王晓的身子便腾空而起,而后双膝着地,跪在那少女面前。
他的眼神刚好落在少女的靴子上,这是一双纯白的靴子,上面镶嵌着美玉,精致而华丽,一看便知是高贵之人所穿,这让王晓的心顿时一绷。
啪!啪!啪!鞭起呼啸声落,王晓的身体一阵哆嗦,钻心的痛,那少女手劲极大,每一鞭,鞭梢在空中飞舞,震荡出了爆鸣,几乎把王晓的骨头架子都抽散了,但是他咬牙忍住,冷汗淋漓,随着少女挥鞭之手的停下,王晓几乎是要瘫软在地上了。
“王晓,你闯下了滔天大祸!还不快向大小姐磕头认罪!”一个老头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对着王晓咆哮。
“大小姐?”王晓脑海一时间变的空白,似海啸般震撼的疑问出现在他的心中,“眼前的这个人竟然是自己的未婚妻慕容雪?”
任王晓心境再怎么隐忍,此时也没办法宁静,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和未婚妻第一次见面会是这样,嘴角带着一丝自嘲,他无奈的摇摇头。
“原来传言是真的!王家少爷果然是一个废物!虎父却生下一个犬子,真是王家最大的笑话。”慕容雪带着盛气凌然的口气,用马鞭指着王晓嘲讽道,原来她刚才的出手只是为了试探王晓的身手。
对现在的否认,王晓还能忍受,毕竟他现在寄人篱下,的确是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但连同他的未来、他的家族都一棍子打死,是可忍孰不可忍,王晓捏紧了拳头,整个人散发一种骇人的气势。
在众目睽睽之下,他毅然的站了起来,黄金瞳瞬间璀璨,透发出一股可怕的煞气,竟惊的慕容雪一连退了三步,用叛逆的语气回应道:“你什么都不是,没有权利定别人的生死,还是专心去做你的大小姐吧!我们王家的事还轮不上你插嘴。”
周围的人一时间傻了眼,都被王晓的气势给震住了,连呼吸都缓慢了下来,在这一刹那,他们感觉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十四岁的孩子,而是一个无敌的强者。
王晓对于这种高高在上的千金大小姐没有丝毫的好感,她们太过盛气凌人,习惯了以自我为中心,做出来的事情很欠考虑,就算她们有倾城之色,王晓也不感冒。
这与他一直以来所处的环境有关,他的父亲为一代人杰,对待下人如待亲人;她的母亲更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无双女子,同样是和蔼近人,至于他,虽然不学无术,也从不拿身份去压人。在王晓的世界里,人虽有别,但绝无贵贱之分,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其不得开心颜。
故他现在对慕容雪的所作所为十分不齿,对于她这样的骄横跋扈极其看不顺眼,他满腔怒火毫不压抑直接喷向了慕容雪。
未等众人反过神来,王晓得势不饶人,咬牙切齿道:“你只是王家没过门的妻子、慕容家的大小姐,除去这两样,你和其他人没什么两样,甚至还不如他们,只知道拿自己的背景来装点自己的一个花瓶罢了!”
“你……”慕容雪被王晓说的哑口无言,王晓的强势超出了她的想象,半天才挤出这么一句话,“给我滚,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彼此,彼此!”王晓转过身,忍着剧痛,咬牙向他居住的柴房走去,他原本破烂的衣服更加褴褛,背部显出了道道血痕,鲜血汩汩而流,随着他坚毅的步伐抬起而落下。
这时,那些下人才回过神来,上前小心翼翼询问道:“小姐,要不要去修理一下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
“饭桶,全是饭桶!”慕容雪如同泼妇骂街一般,望着王晓离去的背影狰狞道:“本来是想给他一个下马威,结果却弄的我们自己很难堪,先不要管他,给我去邀请一些仰慕我的世家子弟来,等会儿我要举办一个宴会,到时候有他好看。”
“是,小人这就去办!”慕容家的下人诺诺道。
王晓一推开柴房的门便摔倒在地,慕容雪下手的确太重,有些地方几乎可以看见森森白骨,这几鞭子甚至伤到了王晓的经脉,原本他经过长途跋涉,身体就虚弱到了极点,挨了数鞭之后,无疑是雪上加霜,他完全是凭着一口气撑到了现在。
“啊……”惊吓声后,紧接着是盘子落地碎为几块的声响,王晓一回头正是那叫薇然的女子呆呆的看着自己,脸色吓得煞白,原来她又来给王晓送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