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风吹着竹林沙沙作响,空气在她的思绪中,渐渐变的冰冷。
床榻上,两道人影重叠在一起,不断的纠缠。云曦夜欲罢不能的吻着她的唇,甘甜鲜美,柔软的如同娇女敕的花瓣,那股蚀骨销魂的滋味让他停不下来,一次又一次的要着她的身子。
而洛如歌却丝毫没有感受到,只觉得浑身冰冷,僵硬的承受着他的一波波冲击,目光定格在印着婆娑竹影的薄窗,凌乱的枝叶,犹如她凌乱的心。
一夜疯狂的发泄,洛如歌疲累的沉沉睡去,脑海里,盘旋的是卿笙温柔的笑,温柔的吻,还有那一句:“三生三世,卿笙,绝不负如歌。”
而云曦夜,早已离去,没有丝毫留恋,独留她一人守着渐渐冰冷的床榻。
清晨,薄雾刚刚散去,画儿端着水推门而入,刚进门便见洛如歌浑身赤果,昏昏沉沉的睡着,身上满是欢爱后的痕迹,青紫交加,触目惊心。
“小姐…怎么会这样?”心底一惊,画儿手中的铜盆摔落在地。
刺耳的响声唤醒了洛如歌,悠悠睁开眼,眼底满是哀伤,看着画儿,竟显得有些呆滞。
“小姐…”画儿上前将她扶起,满目担忧。
“扶我起来…”咽下唾沫,洛如歌声音嘶哑低沉,让画儿不由得一怔。
画儿轻柔的将外衫罩在了她的肩上,柔顺的将她扶下地,谁知她的脚刚落地,一滴滴鲜血便从双腿之间滴落,血红的血线顺着白女敕的大腿滑落,刺目的对比。
画儿彻底的怔住,看着地面上越来越多的鲜血,只觉得一阵阵天旋地转。
“血…好多血…怎么会这样…”喃喃自语,画儿僵住手,不知该作何。
洛如歌蹙紧了眉头咬紧唇瓣,扯下外衫,折叠起来捂住不断淌血的,额头沁满了细汗,脸色迅速的萎顿苍白。
很快,鲜血便浸满了雪白的长衫,又穿过了她的指间,温热湿滑的血液溢满了手,她虚弱的低唤:“画儿…画…画儿…”
直到此刻画儿才彻底的惊醒,眼眶一红,眼泪大滴大滴的滑落,慌忙的找出楚凤鸣给她的药,倒出一粒,塞入了洛如歌的嘴里。
“小姐…小姐你别吓画儿啊…小姐…怎么会这样…怎么会…”画儿急的哭喊起来,抓住洛如歌的手臂,心痛的无以复加。明明已经好转了很多,怎么会突然加重了呢?难道是王爷?
“告诉我…晚照…晚照是谁?”她倔强的要起身,为的便是这一个答案,晚照究竟是谁?
画儿一怔,满脸泪痕,看着洛如歌,咬紧了唇瓣,低声诉说起来。
随着她的讲诉,洛如歌的脸色变了又变,下意识的握紧了双拳,心头百味沉杂,为何,为何会是这样?
原来,晚照名为池晚照,是当年京城最为有名的花魁,不仅生的貌若天仙,更是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更为难得的是有一副菩萨心肠,当年边城灾荒,她便变卖首饰救济灾民,她与王爷便是在赈灾之时相识,一见倾心,暗许芳心。
就在王爷要与她成亲的前一晚,当年的苏瑾色嫉妒不已,将池晚照约至暗巷,找来了几个大汉将她侮辱,池晚照虽为青楼女子,可是一直卖艺不卖身,保全了贞操。那一夜,便是她的噩梦,惨遭侮辱之后,更是被苏瑾色一番奚落,羞愤之下,投湖自尽,也是自她死后起,王爷性情大变,变的冷漠残暴。
听完画儿的讲述,洛如歌眼眶早已发红,低头看着自己染满鲜血的手,不住的颤抖,原来,原来这个身体的原主人,竟然比她想象的还要心狠手辣不择手段。
“原来…是我的错…是我…”低喃一声,洛如歌再无力言语。她的心,此刻更加痛楚,原来他早已有爱人,还爱的那般刻骨,这一世,竟是自己晚了。更何况,他知道是苏瑾色害了池晚照,又怎会再接受她的爱。
难道,他们之间注定,不能再相爱了吗?卿笙,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