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鸾阁内,阵阵哭喊声和求饶声传出,撕心裂肺,整个王府都清晰可闻,让人闻之生畏。
红鸾衣衫凌乱,眼神惊恐的看着手中拿着一把尖利匕首的侍卫,苦苦哀求,可惜,还不等她把话说完,对方便狠狠一刀划破了她如瓷的脸蛋。
“啊不要不要”红鸾惊颤的浑身发抖,颤抖着手抚上脸庞,刺骨的痛,温热的鲜血顺着她修长的玉指流淌,她的眼神满是惊恐,看着自己的沾染鲜血的手,骇然的红了眼眶。
“夫人,属下得罪了。”侍卫冷笑着开口,不待她反应过来,又是一道血痕在她的脸上落下,整张脸上便附上了一个大大的叉,鲜血直流,混合着她的泪,模样惊恐骇人。
“我的脸我的脸不不会的不会”狂吼一声,红鸾疯癫一般的起身冲向了铜镜,当她看到铜镜中映出的自己的容貌的时候,双眼瞪的极大,仿佛受到了极大的刺激。
“不”绝望的悲呼,她引以为傲的美貌顷刻之间便成了丑陋之极的容貌,让她如何能接受,如何能面对。
她的一切都毁了,即便是被卖入青楼,也只能做最下等的窑姐,受尽万人胯下之辱,不,不,她是京城名妓红鸾,她是夜王爷的小妾,不管是哪一个身份,她都是享尽富贵和地位,可是现在,一切都没了,都没了。
“夫人”随着兰儿的一声大叫,红鸾狠狠的一头撞在梳妆台桌脚,额头破了一个窟窿,血如泉涌,淌在了地面,缓缓蔓延开来。
而红鸾瞪大的双眼瞳孔渐渐涣散,面如死灰,对她来说,失去了赖以生存的美貌,苟存于世只是折磨,只是屈辱,倒不如一死了之。
红鸾阁,再也没了往日的艳美华丽,变的死气沉沉,只剩下兰儿不时的抽泣声。
柴房内,洛如歌猛的从榻上坐起,剧烈的喘息,她刚做了个噩梦,梦到自己浑身是血,不断的向云曦夜求救,但是他却连看也不看她一眼,梦境里的恐惧延伸到现实,让她心跳加速,下意识的抚上了胸口的三生石,淡淡的凉意沁在掌心,微微舒缓了几分她的不适。
“画儿画儿”她只觉得有些口渴,胃里酸涩的滋味不断的翻滚,想要一杯清茶,唤了几声,也不见画儿应声。
无奈,她自己下榻,走到桌前,才发现,一壶清茶她早已喝干,再看看时辰,已经是傍晚时分,画儿怕是去准备晚膳了,重重的呼出一口气,她走出房间,准备自己去取些水喝。
刚走到院门前,便见两个侍卫拖着一块破败的草席,拖过之地,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血痕,洛如歌疑惑的打量着,目光却忽然看到那裹在草席中偶尔显露一丝的绣鞋,红色的绣鞋缀着银色的流苏,是上等的绣银缎鞋,她眼里带着惊色,脑海里涌出了不好的念头。
忽然,一个侍卫手下一松,草席便落在了地上。
“哎呀,小心点,赶紧把她扔到乱葬岗去,看着就晦气。”另一个侍卫不耐烦的催促着他捡起草席。
他低声咒骂着,重新提起草席的一端,而洛如歌早已呆滞的愣在原地,看着那从草席中露出来的有些熟悉的容颜,破碎的脸,巨大的血窟窿,死不瞑目的双眼,让她如遭电击,只觉得浑身上下被凉水浇了个透。
直到他们走远,她才猛的吸入一口气,可是一想到那血腥的场景,便更觉得胃里一阵翻滚,慌忙跑到墙角,弯腰干呕起来。
红鸾,是红鸾,竟然是她,她怎么会死,怎么会这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