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枫,这……这是怎么回事?”周溟帝笑容有些凝住,心中的狂喜已经被‘长得像’这三个字冲散了,也冷静了不少。
“皇上,让臣妾来说明吧!”皇后见隐瞒不下去了,只好站出来说道。
“你……”周溟帝愣然地看着妻子,她知道?
皇后深吸口气,将自己刚才酝酿好的说词一一道出。
“皇上,这个女孩真的不是弈璃,她叫夏芸熙,是臣妾远房表哥的女儿,前阵子因为父母遭难,她没地方可去,就来皇宫投靠臣妾。臣妾可怜她一个女孩子孤伶伶的,就留下她了。”
周溟帝听罢,狐疑地看着皇后,“是么?那为什么你不告诉朕?”
“皇上,这么点小事,臣妾哪敢让您费心的!”皇后得体地回道。
周溟帝蹙着英挺的眉,看看她,又看看夏芸熙,正欲再问什么,但看到四周惊奇讶然的目光,还有南影国的贵客在旁,也不好在这里耽搁了,因此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皇后见他似乎相信了,忙拉过夏芸熙,小声道:“快回去吧,别待在这里了。”
夏芸熙本也想趁机离去,但当她的目光飘向一旁的十公主时,倏然忆起了这次来的目的,就什么也顾不得了。
挣月兑皇后的手,她再次走到周溟帝面前,大胆地问道:“皇上,您是不是真的要让逸枫娶那个十公主?”
没想到她会这样问,周溟帝着实愣了一下,眼前同样的娇美脸庞勾起了他熟悉的柔情,于是他温和地答道:“是的,朕确有此意!”
哪还得了?“皇上,不可以,请您收回圣意!”夏芸熙大声嚷道,也不管这样会不会冒犯龙威。
“为什么?”周溟帝更是愣然,不懂得看着突然变激动的她。
其他人也相视莫名。拓拨律有趣的挑了挑眉,十公主则是全身戒备起来。
皇后急了,心中直骂她糊涂,上前拉扯着她。“芸熙,别闹了,大家已经注意你了,有什么回去再商量,啊?”
言下之意是回宫再想办法解决,但一心只想抢回心上人的夏芸熙哪里肯听,再次挣月兑皇后的手,忧急地看着周溟帝。“不走!不走!皇上如果不答应我,我就不走!我才不让那个什么劳什子公主把逸枫抢去。”
这时,十公主拓拨妍已经忍无可忍了,一声娇叱冲上前,对着夏芸熙大喊:“我认得你了,你就是那个席云,那天跟我斗才艺,今天又来破坏我的好事,你存心跟我作对是不是?”
听她这么一说,夏芸熙这才注意到这个十公主真的好面熟,仔细一看,不禁月兑口惊呼。“你就是当天大赛上的蓝彦?”
啧,还真是冤家路窄!
“没错,就是我!”拓拨妍傲气地抬起下巴,跟着满含轻蔑地扫了她一眼。“不知羞,竟公然站出来跟别人抢夫婿,真不要脸!”
夏芸熙气得头顶冒烟。“你这该死的番婆才不要脸,南影国没男人了吗,还是你自己没人要,就跑来这里抢人家的男人!”
“shameless……”拓拨妍怒了,一怒她的东方话就不灵光,不由得溜出一连串家乡骂话。
呀,说英文是吧,谁不会。“bastard……”夏芸熙也同样噼哩叭啦地冲出一轮英文骂话。
除了拓拨律,周溟帝等人全听得莫名其妙,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她们在说,呃不,在骂些什么。
无聊!萧逸枫冷漠地转过身,离开这个令他厌烦的喧闹场合。要不是父亲硬要他出席,他才懒得来,反正迎接仪式已完,他也不着再待在这里了。
“#$%^&*……”
两人不知对骂了多久,最后终于改为东方话。
“……好,你是要跟我抢是吧,没关系,如果你的才艺能赢得了我,皇太子让给你!”拓拨妍双手叉腰,语气傲慢地下了战贴。
“手下败将,也敢口出狂言,你不怕输得比上次还难看?”夏芸熙嗤笑几声,充满藐视地看向她。
“不用你替我操心,一句话,敢不敢比?”拓拨妍火大地伸出食指。该死的,提起上次的事就恼火。
“谁怕谁,比就比呗!”她瞪着杏眼。
周溟帝这时走到仍在互相仇视的两女面前,打起了圆场。
“好了,你们不要再争吵,以免伤了和气!芸熙,你先退下吧,有什么事等回宫再商议!”看在她的样子份上,他可以不计较她的胡闹,但也不允许她再这样无礼。
夏芸熙见皇上都这样说了,也不好放肆下去,狠瞪了拓拨妍一眼后,便噤声不语。
周溟帝回身对拓拨律笑道:“律殿下,请进宫去,国宴侍候!”
“好,皇上先请!”
拓拨律也大笑着回礼,勾魂的桃花眸不忘兴味地看了夏芸熙一眼,唇边泛着难以察觉的诡崇。
大队人马,跟着周溟帝,迤逦而去。
至于由头到尾都没有出声的二皇子萧逸轩,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在惊讶过后,明亮深邃的凤眸变得更加深不可测。
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夏芸熙的出现,带给宫里的震撼实在不小。
灵玄上师夏弈璃,是晋溟王朝的护国天女,在所有人的心中,是如神衹般的女子。只可惜,天妒红颜,使她年纪轻轻,便香消玉殒。这件事,曾令全国上下臣民,遭受了沉重打击,仿佛心中的支柱,轰然倒榻。
虽然过去三年了,但人们心中的伤痛仍在,莫不日夜盼望着、祈祷着,愿上天能有奇迹出现,让天女重生,再度回到他们身边。
就这样抱着渺茫的希望等待着,没想到,现在终于出现了一个神似天女的女孩子,怎不令人震动。
莫非,真的是上天听到他们的祷告,让天女重生回来了?要不,怎么长得如此相像,连眼睛都是罕见的紫罗兰色……
一时之间,宫里因这件事而传得沸沸扬扬,满朝皆知,每个人都对夏芸熙好奇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