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别难过了!”萧逸枫俯,安慰着她。“你已经回到家,就别想那些不开心的事了,好好休息,养好身体才是最重要的,明白吗?”。
“你说几百遍了,真长气!”夏芸熙拭去泪水,笑着损他。
张公公这时走进来,禀道:“殿下,皇上有旨,要你立刻到宣政殿去!”
“知道有什么事吗?”。萧逸枫奇怪了,父皇不是刚刚才见过他吗?
“……晋亲王爷和七皇子、八皇子,以及众大臣齐聚在大殿,商议上次皇上遇刺一事!”张公公犹豫了一下后,便如实说道。
萧逸枫神色微变,眉心蹙了起来,心下思疑:莫非萧逸轩真的会拿此事大做文章……
夏芸熙也似乎悟出了什么,有些着急。“逸枫,现在该怎么办?”她不担心自己,只担心逸枫会被她连累。
萧逸枫还是沉吟不语,来回踱了两步,冷冷一勾唇。“我倒要看看,他想耍什么花样?”说着,大踏步走了出去。
张公公紧跟在后。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夏芸熙心中七上八下,好不安心——
夜色如墨,沉闷压抑。
宣政殿里,站满了朝中的大臣,还有以萧逸轩为首的诸位皇子,全场鸦雀无声,每个人的脸色都凝重庄严。
周溟帝面色无情,默不作声,其他人更不敢出声了,目光时不时地盯向门外,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萧逸轩微勾唇角,似笑非笑,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皇太子到!”
太监一声大叫,所有目光齐扫向门外,只见萧逸枫一身正统的朝服,缓缓地踏步而进。
“儿臣参见父皇!”来到殿中央后,匍匐于地。
“平身!”周溟帝微微一笑,温和地看着他。
“谢父皇!”萧逸枫就站起身,抬头望向父亲。“不知父皇传召儿臣,有何要事?”
周溟帝正思索着该如何开口,萧信海就已越众而出,看着他笑道:“大哥,你的未婚妻夏芸熙弑君一事,你该有个交代了吧?”
萧逸枫冷淡的眼神没有太多变化,漠然地说:“她没有弑君,只是受到北辰的妖法控制,才会做出有违常理的事!”
“哈哈”萧信海大笑,一脸嘲弄。“什么妖术不妖术,根本你就在为她月兑罪!夏芸熙刺杀皇上,乃是大家亲眼所见,你休想在这里狡辩!”
众臣闻言都相视点头,明显是在赞同他的话。
萧信维也跟着站出来,附和道:“没错!你说她受控制,有什么证据,谁看见了?哼,我说呀,她不是受人控制,而是受人指使!”
“八弟这话是什么意思?”萧逸枫冷漠地问。
“意思很简单,夏芸熙跟父皇无怨无仇,那么唯一一个弑君理由就是……”萧信维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故意看向他。“受别人指使!而这个人,就是跟她最亲近的人。”
萧逸枫睨视了他一眼,冷冷道:“八弟是说,我指使芸熙弑君了?”
“难道不是吗?只要父皇出事,那你就顺理成章的做皇帝了!”萧信维毫不犹豫地说道。
“八弟,你们胡说什么,大哥怎么可能做这种事?”萧逸鍚不满了。
“我只是就事论事,他有没有可能这么做,就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萧信维冷哼道。他一向就是看萧逸枫不顺眼,最讨厌就是他那副淡然的样子。
萧逸枫冷凝着脸,神情漠然。
“信维,你没证据就不要胡乱诋毁大哥!”萧逸鍚含怒地瞪视着他。
“那他又可有证据,证明自己是无辜的?”萧逸轩这时缓缓地开口,语气带着讽意。“夏芸熙刺杀皇上,这是铁一般的事实,大哥无论如何,都不能置身事外。”
“二哥,怎么连你也……”萧逸鍚不敢相信地看着他,没想到一向温文尔雅的二哥竟会说出这样的话?
“逸鍚,算了!清者自清,由他们说去吧!”萧逸枫冷静地道。
“大哥既然说自己是无辜的,就请拿出证据来,让朝臣们心服口服!”萧信海一摊手,讥讽笑道。
“够了!”周溟帝这时大喝一声,脸色十分难看。
所有人见龙颜大怒,立刻噤声不语,低头退到一旁。
周溟帝冷冷地扫视他们,最后目光落在萧逸枫身上。“枫儿,你说,对这件事,你要如何交代?”
萧逸枫一拱手,正色地道:“回皇上的话,儿臣只能说,北辰意图谋害天朝,施术控制了芸熙,目的是想借她之手,来行刺皇上。”
“那你可有证据?”周溟帝看着他。
“这……”萧逸枫迟疑了一下,说道:“儿臣没有,但说的句句属实,还望皇上明鉴!”
萧逸轩似笑非笑。“大哥真会编故事,臣弟佩服!”
萧逸枫冷冷地一勾唇,回讽道:“彼此彼此,二弟的想像力也挺丰富!”
“好了,别再争吵!”周溟帝不耐烦的一挥手,跟着,又转问萧逸轩。“轩儿,那你说芸熙是奸细,可有证据?”
“当然有,皇上请过目!”他淡淡一笑,从容地取出早已准备好的调查结果,递上前。
周溟帝从张公公手中接过信函,拆开一看,里面全是夏芸熙是栖秋人的证明,历历在目,看上去似乎真有那么一回事。
他脸色更沉了,却默不作声,不知在想些什么。
韩尚书这时说道:“臣启皇上,既然现在有证据能证明夏芸熙是栖秋人,那她谋害皇上一事就不能作罢了,还请皇上明鉴!”
“没错,父皇!”萧信海又插进一句。“如果就此不了了之,那如何能服众?”
“八皇子说得对,皇上请明鉴!”朝臣们也众口一致地齐声说。
周溟帝敛下眉目,思索许久后,沉声道:“虽然目前是证据是全指向夏芸熙,但朕仍觉得,事情另有跷蹊!但是,为了公平起见,朕宣布,即日起,削去萧逸枫太子之位,东宫另立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