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同宿舍的另外两个姐妹儿来了。瞧人家那纯朴的长相,就绝对不属于那种难以相处的类型。
山东的姐妹叫朱颜,朱颜的意思大概就是说她的脸颊,红彤彤的,跟苹果一样,乍一看,以为是山沟沟里走出来的贫困生。
茶萦懒得再穿高跟鞋来伪装自己的身高,赤着脚就跳到朱颜面前,一口一个姐姐叫得可甜了,最后抢走了朱颜刚刚洗好的苹果就啃:“朱颜姐姐,我爹地说,anappleaday,keepzhedoctoraway……”
朱颜愣愣地点点头,“你爹地真时髦。还会拽英语。我爹地连我的名字都不会写。”
“那是、那是。”茶萦尴尬笑笑,心道:我爹地至少比你爹地年轻二十岁,说个英语咋了?
“啊,呸!爹地这个称呼真嗲,俺们那儿都喜欢叫老头儿。”朱颜下意识地缩缩脖子。
茶萦觉得她没趣,又啃着苹果去折腾另一个姐妹儿。
另一个姐妹儿是新疆人的,叫凯琪儿,穿得花花绿绿的,俗气归俗气,倒也好说话,拎着一大串红得发紫的葡萄丢给茶萦,笑道:“俺家的特产,俺娘让俺带来给你们吃的……”
茶萦没接过那串葡萄,瞧人家瞪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一副可怜样,她哪好意思抢人家的宝贝吃啊。于是,她只是微张着口,愣愣地望着凯琪儿,等着她接着说。
茶萦一定不知道,她此刻灰太狼般的表情落在一个纯朴的农村孩子眼底是多么的可怕。
凯琪儿耷拉着耳朵,憋屈地从挎包里掏出两包葡萄干,不舍得递过去:“最多,这个也给你吧。俺真的什么都没了……”
茶萦原本不想闹腾的,许是觉得好玩,她忍住了笑意,连忙凑过去,抢凯琪儿的行李箱,一边翻一边皱眉:“明明还有!明明还有!”
凯琪儿慌了,两条小腿不由自主地打起了哆嗦,掏出裤子口袋里的两包乡巴佬,乖乖递上去交给茶萦:“这是俺娘送俺上车前塞给俺的,俺还没舍得吃……”
茶萦笑眯眯地凑上去,将那两包乡巴佬夺了过来。
殷素素有些看不过去了,走过来拎着茶萦的耳朵,硬把她揪回了自己床上,发狠道:“乖乖在这儿呆着,再动一下,我就把你高跟鞋里的卫生巾撕下来,贴你脸上!”
茶萦不服,咬牙切齿:“素素姐,你知道followyourheart翻译成中文是什么字吗?”。
殷素素瞪她,“你当我白痴吗?不就是:顺从你的心吗?”。
茶萦鄙夷一笑,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