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苏叶轻轻拍了两下手,大厅瞬间暗了下去,阵琴声响起,前厅空地上早就罗列好的石柱上,不知何时覆上了一层薄如蝉翼的半透明轻纱在琴声中飘舞,飞舞的轻纱后席地盘坐着一个人。
白衣黑发,一簇白色小花衬着绿叶别在耳边,头上再无别的发饰。几缕青丝垂在耳边,更显得脸色白莹如玉,一头乌丝随意拢在身后垂于地上,神情专注的轻轻抚着面前的古琴。她的手腕上系着银铃,随着摆动发出轻微的声响,合着琴声给人一种冲突的美感。
女子始终都没有朝大厅内看过一眼,只是专注的抚琴,但从她身体姿态中透出的媚骨风姿,却已让大厅内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只听见那琴声婉转悠扬,轻纱舞动间看不清女子的容貌,但那种若隐若现,更引人遐想。
恍惚间那女子朱唇微启,如诉如泣的美妙歌声从她的口中逸出,合着琴声布满了整个空间。歌声琴音如丝如雾,悄悄沁入,慢慢渗透,她的歌声轻柔虚渺,似有若无的在耳边回荡,歌声与琴声配合得天衣无缝,身上的轻罗纱裙,随着音乐飘舞翻飞,抖落万种风情。
正当众人惊叹不已不时,薄纱顷刻落下,一阵清幽雅致的笛声飘来,先前的女子已经站起身来,手上的那把玉笛更衬一双素手洁白纤细,一身遗世孤立的清冷绝傲,更显得她气质独特。惹人注目。
此时,音乐的意境也许先前的不同,带着些许异域风味的笛声将众人带进了另一个空间,随着盘旋变幻的笛声,女子旋转扭动着身体,动作柔软轻缓,勾动着每一个人的目光与她扭动缠绕在一起。连续的旋转中,一双玉足轻巧的在飞扬的裙角下跳动,她脸上的薄纱随着舞动,也飘落在一旁,终于露出了她的容貌。
莳萝定睛一看,原来是白薇,先前自己只是见过她跳舞,没想到她抚琴的技巧也如此的精湛,这些功力必定不是朝夕练就,应该是经过很长时间的精心训练。想到这里,莳萝对白薇的身份有了些许好奇。
笛声与舞蹈同时停止,白薇莲步轻移,走到了景天的面前,跪拜行礼道:“民女白薇,参见陛下,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上,草民安排的这个节目,不知皇上可喜欢?”苏叶走到了白薇的身旁,与她一同叩拜。
“好,好,此曲此舞都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景天不禁鼓掌赞许道。
“草民知道皇上喜欢研究音律和舞蹈,所以特别让令妹准备,今天在皇上面前献丑了。”苏叶继续不急不缓道。
“苏爱卿真是谦虚了。令妹的琴艺和舞艺,怕是宫里的女官也比不上啊。”景天睇着跪在地上的白薇,似有感慨地说道。
“如果皇上不嫌弃,令妹可以进宫教导那些女官,定会为皇上排出新的舞蹈,编出新的歌曲。”苏叶见景天不停地赞许,索性敬言起来。
“哦?此等甚好。只是不知令妹意下如何?”景天直接问起白薇的意思。
“民女愿意,能为皇上排舞编曲,是民女几辈子修来的福分。”白薇抬眸一笑,叩头谢恩。
“好好好,没想到,这次出宫还有意外收获。”说着,景天举起酒杯,与众人欢快地痛饮起来。
苍术不动声色的拿起了酒杯,眼底满是诡谲邪魅的冷笑,当然,他也没错过半夏那早就阴沉了许久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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