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宫里，苏啓凡已是满脸疲惫，但还是去了御书房。
“皇上，下次出宫一定要多带些人。出了岔子老奴可怎么向太后交代。”
“公公不必忧心，朕自有分寸。明天一早叫秦将军来见朕。”
文公公一听，心里又炸了锅。皇上怎会如此迷恋秦将军？虽然夺回皇位，多亏了秦家，可总不能……
“公公，告诉母后朕要纳妃。”
“什么？”文公公瞪着眼睛，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不是你们一直期望的吗？”。
“是是是，老奴明个一早就去把这喜讯告诉太后，让她老人家也高兴高兴。”
满脸褶子，眉眼不分。苏啓凡无奈的笑笑，心里勾勒出柳玄月的倩影。虽然夺回了皇位，但想要坐稳，还需要一些重臣的完全支持。
***
一到秋天，这雨绵绵缠缠，就像受了委屈的小媳妇，总是别扭着。
太后所居的寿康宫，已经生了暖炉，可依旧挡不住空气里的寒意。
“柳玄月进宫哀家姑且不发表意见，但皇帝若敢立她为后，哀家就死在你眼前！”
太后在冷宫呆了十年，好不容易再见青天，怎么可能容忍曾经害过他们母子的罪臣之女当一国之母？
苏啓凡也清楚母亲这些年在冷宫受了太多罪，自是不能接受柳玄月，可他亦不能放开柳玄月。
“只要母后同意柳玄月进宫，其他妃嫔人选儿臣愿听母后安排。”
“就这么办吧，哀家还要礼佛，就不留你用早膳了。”
“儿臣告退。”
太后久居深宫，自是清楚宫里女人的手段，所以只要苏啓凡不是专宠柳玄月，她也没有必要和儿子失和。
御书房里，苏啓凡好似吃了火药，将满桌东西掀了一地。嗜血的双眸更是红得可怕。
“皇上，微臣觉得太后这样安排对……柳玄月来说，反而是好事。”
秦喆不明白苏啓凡为什么对柳玄月用情如此深，但满朝文武要知道了柳玄月的过去，肯定会一起上书弹劾。
“而且右相的供词直指柳家，再不给柳家定罪，恐怕这流言……”
苏啓凡怎会不知其中利害，但这些老狐狸当初选择帮他，也是各怀鬼胎。虽然他现在羽翼未丰，但也绝不会做他们的傀儡。
“从今天开始，这世上再无柳家，也没有柳玄月，从此她只是你的义妹秦月。”
“是。”
内心翻腾的怒火，已经让苏啓凡抑制不住，噩梦般的幻觉毫不留情的逼在眼前。
“告诉外面的人，没有朕的准许谁都不许进来。”
秦喆见苏啓凡双目赤红，额前和手背上的青筋好似要爆了般，赶忙去外面交代了几句又折了回来。
“滚。”苏啓凡勉强撑着最后一丝理智，想把秦喆赶走，可眼前一黑，只见柳孝儒执着刀，眼里闪着无情的冷光，嘴边却念着：“殿下，不要怪臣。”
接着一刀一刀钻心的疼在脸上裂开，孩童般的啜泣、嘶喊在耳边响起，犹如往日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