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滴泪中,隐着无奈,含着愧疚,藏着痛苦。因为此时苏啓凡脑里全是往事剪影……
柳玄月“失身”那天,他满心欢喜的炖好一锅鸡汤,本想给她压压惊。谁知柳孝儒突然在他眼前一闪,苏啓凡顿时眸如染血,心智更是入了魔障般,将紫夜给他的离思毒悉数洒向了锅里。
“柳孝儒我要让你的女儿也尝尝这夜夜难安的痛苦。”
那天后,柳玄月和他当初一样,失去了记忆。可却犹如一个新生婴孩一般,对他百般依赖。
将近半年的朝夕相处,他几乎都要忘记了那锥心蚀骨的剧毒。
可终究是一句呓语,残梦惊心。
“秦喆,我是你嫂嫂。”
“我是一个有休书的寡妇。”
“夜,只要我们骨血相融就能解毒吗?”。
“夜,秦喆已经布置好一切,我必须去了结这锥心的噩梦,帮我照顾好她。”
“苏啓凡,这背后主谋就是你。”
凌乱的回忆,压得他喘不过气,就像一条溺水的鱼,越想呼吸,却越觉得痛苦。
“夜哥!”柳玄月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情景,眼看着一条条血线从苏啓凡的眼睛,鼻子,耳朵里淌出。惊得她忘记了对鲜血的惧怕。
紫夜一听声响,好似早有准备一般,冲进来就将银针娴熟的插进穴位,动作一气呵成,快的柳玄月都来不及细想。
见苏啓凡的呼吸逐渐平稳,紫夜才展开眉头,看似在和柳玄月说,但更像在给床上的人说。
“好在这次无碍,但以后想要再压制,恐怕没有那么容易。”
柳玄月吁了一口气,心里的大石落了地。
“夜哥,我先回房了。”柳玄月刚才过于紧张,可现在再看那殷红干涸的血迹,胃里已是一阵抽搐。
待她刚走,苏啓凡缓缓睁开双眼,眼底的赤红已退,黑亮的眸里尽是温柔。
“你这么做太危险了,万一出了什么意外,我们岂不都要给你陪葬。”
紫夜已记不清这是第几次把苏啓凡从鬼门关拉回,但苏啓凡这次的任性妄为,还是让他有些后怕。
“早晚都会死,一起不是有个伴?”紫夜没好气的剜了他一眼,什么时候了竟然还有心思开玩笑?
“你真要让她进宫?”苏啓凡岂会不知紫夜的担忧,但他们今生注定纠缠,无论生死他都不能把她一个人留着。
“上次告诉过你,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你还是和月儿商量一下……”
苏啓凡笑笑,不以为然支起身子。酸痛的指尖将一根根银针拔下,丢给紫夜。
“那个以后再说,现在当务之急是把她哄进宫,做我的妻。”
紫夜收好银针,不客气地打击道:“你以为月儿还是失忆那会,任你随你摆布?我可告诉你,月儿的心思一点都不比你差,你可别这个毒还没解,又摊上新伤。到时候我可不救你。”
经他这么一提,苏啓凡赫然想起曾经柳玄月为他吃醋的模样,脸上漾起一阵轻笑,看的紫夜一阵恶寒,赶紧闪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