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啓凡微微一怔，见柳玄月赤着个脚，心里的火顿时熄灭了，简直比浇凉水还管用。
“月儿，怎么没穿鞋就出来了？”
滴着水珠的轮廓更显英气逼人，那拧着的剑眉，满含关切的眼神，带着不满的薄唇，让柳玄月恍惚间怦然心动。
“去准备热水。”
吩咐间苏啓凡抱着她闪进屋里，用厚实的被子将她裹的严严实实，自己却坐在床边。
“皇上，您这样会感冒的。”
见他发梢仍滴着水，心里划过一丝心疼，可嘴上却不愿说出更多温暖的话。
“不许叫我皇上。”
苏啓凡虽然也有些冷，但不想再和柳玄月一起玩火。
两人就这么一坐一躺，却也不觉安静，直到外面传来文公公的声音。
“皇上，老奴已经在凤仪宫后的暖阁准备好了热水，请皇上和贵妃娘娘移驾。”
秦将军突然从宫外带来的义妹，没有经过太后甄选，就直接被封了贵妃，而且还住在皇后所居的凤仪宫，可见皇上对这女子一定极为上心。
不知左相和户部尚书今夜是否能安心入眠，但这后宫的嫔妃肯定是无法安寝了。
“你身上哪处我没看过，还不进来？”
“臣妾自是比不上皇上的经历丰富。”
柳玄月坐在池边，细白的脚丫踢着水花，迟迟不肯下水。
苏啓凡腰上缠着明黄的腰布，坐在池中，看着一脸绯红的柳玄月，嘴边漾起一丝危险的气息。
柳玄月一见，刚想要逃跑，下一刻就已经被拉入池中，直接跌入了厚实的怀抱。
“看你还敢不敢乱说。”
搔痒的大手挠的柳玄月连连求饶，“不说了，不说了……皇上饶命……”
拉扯间，领口大敞，酥胸半露，突兀的疤痕却极为显眼。
苏啓凡轻轻划过那道凸痕，又生愧疚，眼底的红光隐隐浮出，“疼吗？”。
“早就不疼了。”说着柳玄月拉好已经湿透的衣服，想要离开浴池，苏啓凡却将她扯了回来。
谁知脚下一滑，顺手一抓明黄的布子和她一起落入水中，惊起一池水花。
苏啓凡下意识背过身，脸上爬上一抹红晕。
“你先洗吧。”
说着就要离开，柳玄月却拖住了他的大掌。
“苏啓凡，你在怕什么？”
苏啓凡一怔，脑里急速闪过柳玄月睡觉时皱眉哭泣的模样。
转身滑入池中，挑起她的下巴反问道：“我有什么好怕的？只不过不想你恨我。”
“已经恨了，但，也不要你死！”
“如果我们都死了呢？”其实他最怕的是，她死了，他一个人冷清的活着。
“不会的。”
夜哥说过，想要一起死也要靠缘分。对于他们来说，最好的结果无非就是生死共同承担。
苏啓凡心疼的将她圈在怀里，吻着她的耳垂，低声轻语：“可我舍不得让你死。”
当初一直没有随便找一个人解毒，就是不想陌生人陪他承担这后果，如今这毒阴差阳错的下在了柳玄月身上，反而让他更加难以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