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夏禹的城里,此刻夏侯千回优雅漫然的和自己下棋。
三皇子澜渊匆匆进来的时候见到棋盘上黑子白子步步紧逼,杀伐滔天,逼得彼此半分退路也没有。
“呵,五弟,我该说你是个怪胎么。自己也能把自己逼得如此惨不忍睹,丝毫不留一点后路。”
“三哥是为了漠北朝和上官靖交战的事?”夏侯千回依旧盯着棋盘,似在思索能否绝处逢生。
澜渊眼里晃过一丝讶异,“你早就知道了?”立刻反应过来,狐疑的盯着夏侯千回,“漠北朝这次如此猖狂,莫非背后有高人指点?呵呵,五弟,看来这应该是你的功劳了。”他一向喜欢玩弄人于鼓掌之间。
夏侯千回不肯定也不否认。这更让澜渊确定无疑。心中直冒冷汗,他这个五弟,他一直不敢小瞧半分,要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想起什么,“五弟既然都知道了,应该也听说上官七七又被罚一事了吧?哎,我说那上官靖也真是的,上官七七可是个女儿家,也下得去手。不过也奇怪,我之前收集到的信息,那上官七七可不是一个如此冲动不顾大局的人啊,呵呵,可真让人意外。”见夏侯千回没半点多余的表情,自讨没趣,也就不在说了。
却没注意到夏侯千回执棋的手微不可见的顿了顿。
七七,从燕不归之后就让他很意外了。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想和她是敌人……
离燕云州最近的一个城名曰千花都,地处九州要塞,虽离战场颇近,这里却是一片安宁,繁华如斯。
一雅静别院里,床上的绝代男子有一张颠倒众生的妖惑容颜,偏偏表情是朝露般的清透无邪。那是何种的苍白啊,那吹弹可破的肌肤无半点血色,让人看得心挖了似的疼。
他微微拉扯着床前白衣冷艳女子的袖子,声音虚弱得几乎让人听不见,“绯然,带我去……去见娘子……你说她生病了……”
“娘子生病了……我要去看她……绯然……我要去……”
他是那么虚弱,却那么坚定。
绯然实在不忍心看那白得揪心的容颜,喉咙有些哽咽,“主上,血色守着王妃,她不会有事的。”主上再度醒来,越来越像小孩子,又一次什么都忘了,却依旧心心念念他的娘子。不顾身体那般孱弱,一定要在离她最近的地方来。
可……
可……如此一来主上的身体就变成了这般惨不忍睹的样子!
可娘子生病了!后皇张了张口,一声咳嗽,嘴角就有艳红的血流出来。
绯然吓得不轻,赶紧端起旁边的碗送至后皇唇边。“主上,先喝药。”却见后皇倔强的看着她,没半点退让的意思。
“主上,属下带你去便是。”她敬他,重他,怎么忍心看他在受折磨苦痛。
后皇像个欣喜的孩子,乖乖喝下那一晚还冒着热气的鲜血,兴高采烈的等着绯然带他去见上官七七。
“主上,我们此去不能惊动他人,也不能久留。否则会给王妃带来麻烦。”
后皇乖乖的点头,“绯然,我知道。”又说,“绯然,过几日你便进京,去给我要个正大光明来瞧娘子的圣旨。”他虽然变得简单,却不笨。别人稍稍提及人脉关系,他就知道轻重。
绯然点了点头,不在多说什么。
主上离开王府时曾经说过,以后许是一辈子不见上官七七了。可如今……
唉,主上想怎样就怎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