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后来,转眼到了九个月后。
一日。
海宝蓝在帮刑家白准备吃的,正在厨房忙碌着。
已经由轮椅换成双拐又继而换成单拐现在换成手杖的刑家白正在客厅里做康复训练。
他的腿经过手术加复建,已经康复了,走路的时候已经很快,基本和之前没什么两样,只是海宝蓝说他腿一好,她就会离开!
他不知道自己是习惯了她的照顾还是因为自己太寂寞了,竟不希望自己好起来。
此刻,他站在海景房的落地窗前,看着远处的大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过去的九个月里!
那个爱做恶梦的女孩子多次在半夜里哭得泪流满面,又多次在他成宿的不眠中被抚平心里的恐惧和愧疚,但是当他问及她到底发生什么的时候,她却总是在第二天恢复正常。
但依稀中,他也从她多次的梦语里听到了事情的大概,连串起来,他得出一个结论,她失去了心爱的人!应该是像简易一样,失去了芮思桐!
正想着,厨房传来一声闷哼。“呃——”
刑家白一慌,惊慌中撒腿就往厨房跑去,看到海宝蓝正抱着一只脚单跳着,疼的吃呀咧嘴的。
“怎么了?怎么了?”刑家白急忙上前,就看到她的脚在流血,地上躺着菜刀。
“刀掉下来了,一不小心砸在了脚上,就挂彩了!”海宝蓝抱着脚咯噔着往外跳。
“我来!别动!”刑家白一弯腰,将海宝蓝抱起来,直接抱进了卧室,搁在床上。“我去拿药箱,你别动,别用手碰,小心感染!”
海宝蓝愣愣地点头,“知道了!快拿药箱来!”
而他们都太着急,海宝蓝也没发现,刑家白已经健步如飞,丢掉了拐杖。
其实,他的腿早就恢复的差不多了,只是因为突然心里不想一个人走!或许那已经是一种依赖,是在一起生活了九个月后滋生的一种类似亲情的东西!
总之,他不希望自己好了后,她离开!
再回来时,刑家白手里拿着药箱,亲自坐下来。
当看到脚背上的血口时,刑家白心里一抽。“怎么这么不小心啊?万一砍上了大动脉,小心你这命都救不回来!”
“这不是没砍上吗?”。海宝蓝抽了口气。“我怕疼,你慢点!”
“你也怕疼?”
“废话,谁不怕疼啊?”海宝蓝哼了一声。“呀!慢点,酒精好疼啊!我宁愿被砍了,也不愿意被消毒,太疼了!”
“忍着点,马上就消毒好了!”刑家白夹了酒精帮她擦拭伤口。
“你慢点,我是女孩子,不是猪,你没必要把酒精棉球给我弄到伤口里吧,在周边擦一下就行了,你为什么要把我的伤口给翻出来擦啊!疼死了!”
“不这样没办法消毒,刀刚切了肉,有很多寄生菌,我不帮你把里面消毒一下,就要感染的,感染了小了要住院,大了要截肢的呃!”
“我宁可截肢也不想消毒!”
“傻话啊!好了,别动!”他干脆抱住了她的脚,认真的帮她消毒。
脚被他抱着,海宝蓝的脚上传出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一时间让她的哀嚎戛然而止。
气氛有些暧昧!
海宝蓝缓缓的抬头,对上一张美如冠玉般的面容,看到他正很认真很认真的帮着自己消毒,上药。微微的失神后,缓缓一笑:“其实也么那么疼,貌似我有点夸张了。”
“别动,我给你绑上纱布,省的感染了。”低声说着,刑家白的眼神里有着沉静的关切,缠上纱布,然后抬头看海宝蓝。“好点了吧?消毒不疼的!”
这些日子以来,她在照顾刑家白的同时也得到了他的照顾和关心。
她没有忘记每次做恶梦时,都是他陪在身边,依稀想起了过去,以前是林洋陪着自己,可是现在却是天人永隔。
此时此刻,海宝蓝感觉着刑家白那对自己淡淡的温暖的关切,她婉约的笑了起来,抬首看了眼自己受伤的脚背,懊恼的开口,“没想到切个菜差点切到了大动脉,真是太危险了!”
听到她有气无力的叹息,刑家白轻柔的笑着,“幸好没有,你是比较幸运,你切菜时想什么呢?居然可以走神成这样!”
“我在想你大概该好了啊!”海宝蓝说着,突然惊醒的瞪大眼睛。“你、你、你根本就是好了!”
刑家白也错愕了一下,低头看自己,是呀!他刚才居然丢掉了拐杖。
海宝蓝笑了,“刑家白,你好了!真的可以走了!刚才你没有用拐杖,你好像自己走的!你快走给我看看!”
看着海宝蓝如此兴奋的小脸,刑家白站了起来,走了几步。
“真的好了!真的好了!”海宝蓝惊喜的呢喃着,看着眼前高大如神谛般的白衣男子,由衷的高兴。“好了,真好!我也该走了,寻找下一个需要我照顾的人!”
刑家白面容一僵,急急的开口:“也许我还没有真的好,或许一阴天下雨又开始疼了,不能走路了!”
“医生说你该好了!”海宝蓝摇头。“你好了,我也该走了!”
似乎没有了什么可以留下来得理由了!
刑家白也沉默了!
半天后,他说:“你别动了,我抱你去看电视,我去煮饭!”
“你会煮吗?”。海宝蓝有些怀疑的看着他。
“过去的九个月,是你在照顾我,一直吃你煮的东西,现在我也该煮给你吃一次了!更何况你是伤病了!”
“那好!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那天晚上,海宝蓝吃着刑家白做的满桌的菜肴,感到很是欣慰和温暖。
到了夜里,刑家白抱她回她的房间,把她搁在床上,她躺下来,在他要离开房间的时候开口道:“你能留下来陪我一会吗?”。
不知道为什么每一次在他的身边,她就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和安定,那样触动心扉的温暖感觉让她无比的眷恋,似乎是疲倦的鸟儿终于找到了巢穴,不用再担心外面的风霜雪雨。
“睡吧,我不走。”听着她那乞求的声音,刑家白薄细的嘴角微微的扬起,露出一抹完美的弧度。
躺下了身子,海宝蓝轻声开口:“刑家白,我离开后,你别忘了去看姨婆,她昨天有打电话问你来着!你好了,别忘记告诉她!或者把她接到这边来,方便照顾,她也那么大岁数了,你又没有别的亲人!”
“嗯!我是有这个打算!”刑家白开口道。
“我知道你喜欢的人是芮乔,这几个月我也看出来了,每次芮乔来看你,你都是浑身不自在。但是我想说,人家已经有了幸福,而且马上生宝宝了!你就别惦记了!现在腿也好了,赶紧的找个女朋友结婚吧!”
微微的诧异。“我喜欢芮乔很明显吗?”。
“开始几个月感觉是!但是后来看到芮乔肚子越来越大,感觉你好像看她的眼神也渐渐的平静了!”海宝蓝如实说道。
“你观察的倒是很仔细!”刑家白轻笑着摇头,如星辰般璀璨的眸子里有着可以感知的关切,“那么你呢?你是不是也该找个男朋友了?为了让那个人放心,是不是也该找个了?”
“什么啊?”
“宝蓝!其实你不说,但是每次看到你做恶梦,喊着同一个人的名字,我也猜个大概,不管是什么事情,也该让自己的心安安下来了!九个月了!你在做同一个梦!每次都会哭,有些心事要放下的!”
听到刑家白的话,海宝蓝闭上眼睛,有痛苦划过眼眸!
“谢谢!”她一直不曾说过,“我们也算是朋友了!我告诉你我的故事吧,我和林洋读高中时候就认识了,我们是早恋,很纯很纯的早恋,一直到高三,在我们准备高考的那年的情人节,他给我买玫瑰花,被车撞到了!我亲眼看到他倒在雪地里,看到他脑浆迸裂,看到玫瑰花散落一地就这样,他死了”
刑家白深深地望着她,心疼的点头。
“我被他的家人骂成扫把星,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做那个噩梦的时候,就是那一幕又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如果我不闹着过情人节,如果他不是急着给我买鲜花,或许他就不会死了!都是我的错我害得他死了他死了,我哭了整整一个星期”
想到那些,海宝蓝只感觉已经枯死的心居然再一次的痛了起来,绞拧着她全身的感觉,将一切的寒冷从头笼罩而下,她突然发出凄厉的呼喊:“上天为什么要夺去了林洋的生命呢?为什么?他才十八岁!才十八岁啊!”
“宝蓝,宝蓝!”刑家白惊恐的喊着,第一次看到她如此激动的样子,脸色苍白,全身不停的颤抖着,牙齿紧紧的咬在双唇上,似乎在压抑着承受不了的痛苦。
“为什么啊?为什么?”海宝蓝只感觉胸口处一阵剧烈的疼痛,即使过去了那么久那么久,她还是觉得心痛难当。
刑家白伸手握住她的手,似乎想给她力量。rf3f。
海宝蓝喘息着,心依旧一波一波的抽痛,原来她的心从没有枯死,只不过是被掩藏在了身子里的最深处,以为说出来会不疼的,可是没想到说出来还是好痛,似乎又一次让那血淋淋的伤口剧烈疼痛起来。
“这不是你的错,谁都不想这样的!”刑家白慌乱着,握住她那冰冷的发抖的手,心里想着,她还是没有走出来阴影,或许她的阴影太深了!
她嚎啕大哭了好久好久,像是把自己所有的愧疚,所有的难过都哭出来一样。
他陪着她,心里也滋味很复杂!
哭够了!海宝蓝吸了吸鼻子。
屋子里再一次的安静下来,海宝蓝叹息一声,曾经的一幕一幕自眼前浮现而过,凄楚的勾勒起笑容,“对不起,让你看笑话了!”
看着她空洞的眼眸里一片的荒芜,那样麻木的神色,让刑家白手不由的握紧,他能体会到她的悲伤。
“不用担心我!我的脚好像流血了!”她不确定的开口,因为感觉到好像有点不对劲儿。
“我看看!”刑家白揭起被子,看到她的脚果然流血了,那雪白的撒补上,殷红的渗着血丝。“真的流血了!”
“嗯!”
“我给你换药!”刑家白随即去拿药盒,回来动作熟练的处理着她的脚,从上药到包扎,每一个动作都是如此的谨慎认真。
海宝蓝静静的看着蹲在一旁包扎的刑家白,“我没事了!你去休息吧!”
“你确定?”刑家白有些担心。
“嗯!我想自己休息下!”海宝蓝低声的说着,忽然仰起头,看向刑家白,“谢谢你!”
“睡吧!”刑家白开口,走到门口,又停下来,低声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每个月赚得钱都寄到了一个地方,那应该是林洋的父母家吧?”
“你怎么知道?”海宝蓝错愕了一下。
“因为你想拼命地弥补你心里对林洋父母的亏欠,所以你工作的格外认真,活的也很辛苦,夜里以泪洗面,白天又嘻嘻哈哈,你这种女孩子,太过矛盾,活的太累!其实能为了心爱的人而死也是一种幸福,至少,他一直到死都是幸福的!真正不幸的人是活着的那个!永远背负良心的谴责!如果他在天堂知道你这么辛苦,我想他会很难过的也很自责的!所以,既然你活着,就让他即使在天堂,也别不放心!好好为了他活着,不要再愧疚,因为即使愧疚,那个人也不会回来了!”
“是这样的吗?我可以心安理得的活下去吗?”。海宝蓝失神的低喃着,忽然感觉心有渐渐的明了,再一次的想起和林洋的快乐日子,那样单纯,那样洁白无暇,忽然感觉心胸豁达开朗,她要好好活着!
刑家白不解的看着心绪飞远的海宝蓝,在她刚刚枯寂的眼中似乎又看到了光亮的色彩,那种代表生命的光彩。
海宝蓝忽然笑了起来,虽然眼中还挂着泪,可眼中却多了份生机。“刑家白!谢谢你!”
“休息吧!”再回来帮她盖好被子,轻拍着她的手,看着床上缓缓闭上眼的面容,刑家白有着一瞬间的恍惚,转身走了出去。
第二天,当刑家白醒来时,房间外,安安静静的。
“宝蓝?宝蓝?”他喊了两声,起床,没有人回答他。
走出来时,客厅没人。
房间里没人。
桌上摆着一张纸条。
刑家白,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真心真意恭喜你康复,你是个好人,一定要开心哦!别为我担心,我也会开心的!
当年雄心曾万丈,
独自流浪到远方。
分手时候莫悲伤。
夕阳下,
话桑沧,
奈何两眼泪汪汪?
云外谁把山歌唱?
歌声带我入梦乡。
虽然相隔千万里,
天不老,
地不荒,
今宵共此明月光。海宝蓝!
俞氏集团。
“好了?”俞擎苍一大早看到一身西装革履走来上班的刑家白,整个人也是错愕的,惊喜的,上前一拳砸在他的胸膛。“真的好了!”
刑家白扬唇淡笑,“再不好,实在对不起你们了!刚好也赶上了温小星和宫本的儿子满月酒,我再也不想坐着轮椅或者手持拐杖去参加宴会了!时间久了我担心我自卑!”
“你会自卑?”
“当然,我的心是很脆弱得!”
“呃!还好,残了十个月,你没残出心理疾病来,我也放心公司的事情交给你了!”
“放心好了,心里健康指数,五星!对了,芮乔什么时候生?”
“就这几天了,我拿了文件,马上回去,公司你坐镇!”俞擎苍黑眸微闪,亮着一样算计的光芒。“对了,海宝蓝呢?”
“走了!”
“什么叫走了?”
“就是离开了!”
“你没留她?”
“我为什么要留她?”
“我以为你会留她的!”
刑家白挑挑眉,“我去工作了!”
俞擎苍一愣,皱了皱眉,眨眨眼,貌似有事!对!有事!
回家后。俞擎苍还想着这个问题,刑家白让海宝蓝走了?
朝夕相处了九个月居然一点暧昧没滋生出来?
芮乔挺着大肚子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只看到俞擎苍站在窗边一人举目望月,不解道:“俞大哥,你在看什么?”
“看夜色。”俞擎苍收回视线,揽住她的双肩,手放在她的肚子上,与她对视,“乔乔,夜空晴朗,我们往后的日子也会一样晴朗。”
“我知道会的!你说的邢大哥现在好了,我很高兴,可是海宝蓝怎么走了?我和小星前阵子还说他们有戏,怎么就走了呢?”芮乔很轻地依偎在他的胸膛,闭了闭眼,打自内心地叹息,“我觉得他们好适合啊,小星也觉得好合适。”
“别急,我打电话,把她聘回来!”俞擎苍微微侧头,亲吻她已经长长的发丝。
“怎么聘回来啊?”
“因为你要生了!我让她来伺候月子!”俞擎苍刚才看月,就是想这个问题。
“她会来吗?”。
“会!”俞擎苍笃定的道:“这个你得打电话了,我打电话只怕很难!别让她误会我对她别有用心似的,你们女人说话方便些,你拜托她来帮你!”
芮乔不禁笑了:“原来你这么聪明,好,我们让她来,完了给他们制造机会儿,我看我们去海景房坐月子好了。”
“行啊!海景房也不错,反正很大!张嫂,你妈,我妈,加上海宝蓝,都住的开!倒也不怕!”
“那我打电话!”芮乔说着去打电话。
没想到得是,海宝蓝居然一口答应了。
放下电话后,芮乔和俞擎苍相视一笑。“你说这是不是上天给邢大哥的缘分呢?”
“我信缘分天注定!”俞擎苍低声说完,薄唇缓缓下移,印上她的脸颊,然后贴上她的唇瓣。没有激烈纠缠,只是这样安静地亲着她,感受着她的气息。
半空中明月皎洁,宁谧的光辉洒落在两人贴近的身上。
在这一刻,时间仿佛停止了转动,世间烦恼也褪尽了。
芮乔看到俞擎苍深邃的黑眸仿佛天上明亮的星,刀削般刚毅英俊的脸庞也柔和了几分,让人看着看着就忘记了烦扰,不自知地陷入他似有意似无意编织起来的情网。
“竟看我看痴了?”他的笑声渐渐大起来,薄唇扬起的弧度霸气而愉悦。
她这时才缓过神来,呐呐道:“俞大哥,你真好看!”
“傻瓜!”
“要是生个儿子也不错,长得像你!”
“儿子女儿我都喜欢!”俞擎苍慢慢收敛了笑,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乔乔,你不要纠结了!对我来说,无论女儿和儿子,都是上天对我的恩赐,要知道我差一点就做不了爸爸了!”
如今,他很知足!大手搁在她巨大的月复部,小家伙像是感受到什么似的,竟踢了一下,俞擎苍和芮乔同时一愣,发出愉悦的笑声。
“宝宝可能在抗议了!”
“呵呵”俞擎苍低笑。“不许有性别歧视,是男是女都是我们的宝贝儿!”
“休息去,老婆大人,夜很深了。”俞擎苍拥着她走到床边。
“老公——”芮乔换了医生。
“嗯!”
“老公——”
“怎么了,小傻瓜?”
“没事,我想唤你的名字而已。”心情感到很幸福,很甜蜜。
“小傻瓜。”他的语气隐含宠溺。
“那你是大傻瓜。”她微笑着回嘴。
“我们是一对儿傻瓜!”
“我不要当傻瓜!”
“好!我们当聪明人!”
“”黑暗中,俞擎苍的唇角一点点扬起,无声的,但肆意的。
拥着芮乔的手臂紧了紧,小心的盖好薄被,低头在她颊边印了个吻。
凌晨。
“唔——好痛——”芮乔突然感觉小月复在一阵收缩,顿时感觉到月复痛。
“啊——要生了吗?要生了吗?”。俞擎苍顿时手忙脚乱起来。
灯开了!
芮乔额头全是汗。“好痛!”
俞擎苍打乱:“张嫂,小陈,备车,去医院!”
刚到医院,俞擎苍抱着芮乔往产房这边跑去。
张嫂跟小陈都跟着。
一路听着芮乔那隐忍的呼痛声便让他心疼不已,现在更是急得团团转,杜丽玲和芮乔的妈妈都一起来了,一看到芮乔疼的那样子也都着急了。
就连刑家白也被俞擎苍一个电话骚扰了来!
“哎呀,擎苍,你稳着点,千万千万稳着点……”杜丽玲更是担心地不得了。“抱紧了啊,小陈,快推个床来!”
终于进入妇产科,预约好的医生早已接到电话赶了过来,连忙安排检查待产……
“产妇二十三,各方面情况都还不错,而且吃过晚饭,我们建议顺产。”通过一系列检查,医生把情况汇报给俞擎苍。
“顺产会很痛的。”俞擎苍紧张的说道。
“剖月复也很痛!”
“顺产吧!顺产吧!”杜丽玲和兰馨都是这样认为。
“李医生,你是专家,我们挺你的!”俞擎苍紧张中没有失去理智。
李医生是妇产科的部门负责人,一般不会亲自接诊,这次居然亲自上阵,让所有妇产科的医生和护士都很讶异。
“先顺产吧!我们会注意产妇安全状况,麻醉师和助产师也会在产房外待命,万一顺产出现情况一定可以马上采取措施。”李医生安排的很合理。
“好!好!”妇产科的护士产亲自安排,调用了妇产科最王牌的医师,妇产科里任何一个人心里都十分的明白,产房里的这个女人身份绝对不简单,因为主任跟亲自出马,身份定然不简单。
“乔乔?乔乔?很疼吗?”。
“还、还好”正说着,又是一阵的疼痛袭来。阵疼一次比一次时间短,一次比一次疼痛感增加,芮乔用力的隐忍。
“你们家属出去一下,我们要再做检查。”把所有人都赶了出来,医生又开始做产检,进一步推算准确的生产时间。
“还要等等,才开了两指。等会儿生产可以允许一个亲人进来陪产,是让妈妈进来还是让老公进来?!”做完检查,医生为芮乔盖好薄毯。
兰馨心里是紧张,想进去,可是也知道女儿这一刻最需要的人是谁!她下意识的看向俞擎苍。“擎苍,你进去吧!乔乔需要你!”
“我进去!”俞擎苍换了隔离服。
其余人都出去了!
这是高级产房,既可以在里面生,生完了也可以住在里面,是为了避免来回搬动,让芮乔太辛苦,俞擎苍更是花了高价定了这间产房。
“俞太太,你放轻松一点,我给你再检查一下。”
俞擎苍握着芮乔的手。“乔乔,我在这里,别怕!”
“好了,开了三指,可以试着生产了。”大灯刷的打开,芮乔整个人都不由一紧。
“来,听我口令,吸气……呼气……吸气……”
“嗯……”已疼到无法忍受,芮乔感觉自己都要哭了,好痛,那是一种痛到说不出来的感觉,想死的心都有。
“放轻松,孩子不算很大,估计七斤左右,很容易的……有许多产妇生八九斤的孩子也很顺利。”助产师在一边一再强调,这不过是件很容易的事情,就像是母鸡下蛋一样简单。
“嗯、嗯……”大滴的泪水顺着眼角滑出,可是依然强忍着不让自己叫出来。
“把腿蹬好,手握紧,这样才会有力气……”
俞擎苍吓坏了!
为什么这么辛苦?为什么生个孩子这么恐怖?原来,原来女人是这么伟大的!
一阵又一阵似乎没有边际的疼痛袭来,眼里泪水四溢,好痛。
“乔乔,乔乔,痛吗?我在这里,我在这里!”俞擎苍的大手抚在了她的面上,几下几下把她脸上的汗水推去。
眼前一阵的暖,他的唇印上她的脸颊,轻轻吻去了她的泪水。“勇敢点,你可以的!我在这里!”
“俞大哥!”泪水再一次翻滚而出。
“别怕,别怕啊!你可以的,你一直是我最勇敢的乔乔!”伸手把她的小手裹在他的大手里,俞擎苍声音无限的温柔。见到她这样痛,他的心也跟着痛!
“乔乔,等你生了孩子,等孩子满月了,在大些,我们一家三口去旅行!好不好?”
“乔乔”
听着他在耳边呢喃着,她感觉疼痛感似乎少了,或者是说……她有了力量,能够战胜了。
“啊……”芮乔突然再也忍不住的大叫一声,撕心裂肺的声音让俞擎苍心里猛地一颤……
“生了、生了,孩子出来了……”李医生轻松一笑,连忙报喜。时家我家。
声音刚落,孩子便已哇哇的大哭起来。
“乔乔,乔乔……”俞擎苍伸手帮她擦汗,看到孩子被包裹在白色的毛巾上,护士去处理检查。
“是个儿子!俞先生,俞太太,恭喜你们喜得贵子!”
芮乔闭着眼睛,泪水一股一股地涌出,“我真的生了吗?我自己生下来的吗?”。
“是的!乔乔,我们的宝宝,我们的儿子!”俞擎苍忽然的俯身把她抱住,一大滴热泪滚落在她的耳边,声音既惊喜又哽咽:“我的儿子,我也有儿子了!”
他以为这辈子都是奢望,可是他却有了儿子!
“来,看一下宝宝。”孩子已收拾干净,穿上了早已准备好的干净宝宝服。
护士长亲自把孩子抱到芮乔的面前,微微一笑,把孩子那通红的小脸送到她的眼前。
“长得像谁?!”看着孩子红红的小脸,像小老头一样皱在一起通红的小脸,微微有些发肿的眼皮,睁着一双眼睛滴溜溜直转。
“我觉得像爸爸。”看着俞擎苍也极认真地看着却不出声,护士长看了看,然后笑着回答。“你看眉毛很浓,眉形跟爸爸一样,眼睛很黑,亮亮的,呀,皱眉了!居然皱眉了!很像他爸爸!”
只见小家伙皱了皱眉,像是有些不耐烦的样子,不愿意一出生就被人品头论足,很有性格。
俞擎苍一看,也蹙紧眉,有些担心。
父子两个居然一个表情,李医生和护士长都跟着笑了。
“六斤八两,六十厘米长,俞太太孕期营养合理,宝宝没有超重,很健康,一切指标正常!”李医生也很高兴。
“俞先生,你抱抱吧!”护士长一笑,把孩子干脆交到了俞擎苍的怀里。
“啊!我害怕!”俞擎苍本能的说出一句话,把李医生和助产士,以及护士长护士都逗乐了。
他自己也有点尴尬,解释道:“他太小了,我怕我不会抱!”
俞擎苍一直盯着小家伙,宝宝也盯着爸爸,一直看着,好像俞擎苍一说话,他就滴溜溜转眼珠,在寻找着说话的人。
俞擎苍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就那么一直盯着这个陌生又亲切的小东西。
芮乔看着俞擎苍看着儿子那极投入的样子,忍不住累累地一笑,感觉好累啊!可是也好兴奋!
“俞先生,看我这样抱,一手托着头,一手托着,对这样抱!”护士长亲自教俞擎苍。
怀抱着孩子,俞擎苍的心是颤抖的,骄傲的。“我的儿子,呵呵,我的儿子,乔乔,你看,他看我呢,他看着我呢!”
“俞先生,名字想好没有?!”
“没有!”芮乔累累的回道。
从刚怀孕的时候就说想名字,可是每一次都觉得自己想的不够好,到现在还没定。
“俞昊希,昊天的昊,希望的希!”因为宝宝是在早晨生的,刚才一刹那,他看到了窗外的天空,这个名字,困扰了十个月的名字,一下子尘埃落定!
“昊希?昊希!”芮乔念着这个名字,柔柔的笑了。
他们的希望,他们的儿子!
产房被清理干净,外面一干人终于得到见面的机会儿!
都进来看孩子。
所有人都进了产房。
刑家白一个人立在门口,当海宝蓝急匆匆赶来时,看到的就是产房门口站立的的身影,明朗的阳光照耀着刑家白颀长的身躯,他的周身笼起一圈光泽,英俊挺拔得犹如天上神祗,海宝蓝不由得微微一愣,感觉有些晕眩。
似乎听到了气喘吁吁声,刑家白徐徐转身,在看到来人时,微微一愣,继而笑了笑。“嗨!好巧!”
“呃!好巧!”海宝蓝这才回神,她微窘地走过来。“芮乔生了吗?”。
“生了!”
“男孩女孩?”
“男孩!”
“真好!”
“是不错!”
他低下头去,视线落在她的脚上。“脚好了嘛?”
“啊!啊!好了,好了!”她的头微垂,洁白的颈脖泛起淡红。
“抬起头来。”刑家白走到她面前,沉声道。
“呃!”她不解地看着他,不经意地跌入一双黑如墨玉的眸中,才一闪神,唇上倏地一热,已被他温热的气息包围。
“唔!”她低呼一声,忙推开他。
隔着半米距离,刑家白定定地望着她,低低地笑起来,然后他有一个用力,抱住她。“宝蓝,你走后,我发现,我一个人很寂寞!”
海宝蓝心中慌乱,刚才那个吻,那个吻是她初吻好不好?那是她都没有给林洋的,居然被刑家白给霸了去。“你,你寂寞关我何事?”
“我以为我们是朋友!”刑家白敛了笑声,压低身子向她倾去,黑眸隐约浮起烈光,霸道地道,“你不该留下那首诗!那会让我觉得你舍不得我!所以你要负责!”
“我为什么要负责啊?”
“因为我要你负责!”
“凭什么?你以为你是谁?”
“我是刑家白,以后想当你的天,你的地!”
“神经,唔——刑家白——唔——”
“你偷走了我的心,你得负责——”
(完)
故事终于结束,番外写给喜欢大团圆的亲们,凉终于可以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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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大家,凉在此感谢你们这么久以来的支持,千言万语不多说,新文在休息几周后回来填!谢谢你们!
在此,十分感谢我的几位吧主,hollk,380576263417690560はさみはさみhaitun33,谢谢你们的辛苦!凉都记在心里了!感谢每一个亲!好人一生平安!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