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的内心深处都有一个难以启齿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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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再醒来时,外头已是漆黑一团,我看了下熟悉的大床,微微有些迷糊,刚刚不是还在陪静儿说话的吗?怎么这会儿就睡到自家床上了?
“染让,吃饭啰!”客厅里传来舒金泽愉快的声音。
有多久,我没听到舒金泽开心的声音了?
我睡多久了?还是我在做梦呢?
就在我头晕脑胀的时候,房门被轻轻推开,林哲辛的脑袋探了进来,看到我木木地坐在床边,忍不住取笑,“小木瓜,睡傻了?还在梦游呢?”边说着已经走到我身边,模模我鸡窝一样的脑袋,“睡大半天了,饿不饿的?”
被他一提醒,我才感觉到好饿,忍不住模了一下平平的肚子,有些不好意思地捂住脸,“好饿哦,我睡过头了,都没做饭……”
他凑过脑袋来亲亲我睡意迷蒙的眼,温柔地说,“宝贝,大家都等你开饭呢。”
“等我开饭?”我诧异地望着他,“你做的?”
林哲辛摇摇头,伸手捏了下我的鼻尖,“是静儿做的。”
我眉头倒竖,“你们怎能这样?她还是病人呢!”忙起身下床换衣服,“哲辛,你该叫我起床的。”
林哲辛从身后抱住我,有些无辜,“是静儿不肯的,说你这些天为了照顾她累坏了,她硬要做饭,我和金泽也没办法,只好给她打下手,我们只简单地做了三餐一汤,商量了等静儿身体康复了再出去好好庆祝下。”
“这还差不多。”我翻出一套家居服,推了推他纠缠的手臂,“别闹了,让人家等了不好。”
林哲辛这才松开手,靠在床柱上,看着我换衣服。
等我们出来的时候,陶静和舒金泽已经乖乖坐在桌边等我们了。
陶静的脸色红润多了,眼中也有了神采,她见我依旧蓬乱的发忍不住取笑,“你们两个在里面磨叽了半天连头都梳呢?”我一听,微窘,忙在脑门上抓了几爪。
“快开饭快开饭!”舒金泽手舞足蹈,“饿死啦!饿死啦!”
看着与前几天恍若两人的舒金泽,我忍不住有些疑惑地问身边的林哲辛,“我这一觉不会睡了几个月吧?”怎么好像家中从未发生变故,从未发生那些血腥与不愉快的事呢?
大家都笑了,陶静起身来拉住我的手,“快别笑我了,赶紧坐下来吃饭吧,看看大伙儿吃了你十几天的饭个个都面黄肌瘦,眼睛有田螺大。”
我也笑了,能开玩笑了说明问题不大了,“有人抢着做饭,我当然是最开心了!”拿起筷子,我呼吁,“开饭开饭!”
这一餐是我们几个月以来吃得最开心的一餐。
晚饭之后,林哲辛和舒金泽主动包揽了收桌子洗碗的工作,我负责削水果给静儿吃,静儿就负责躺在沙发上休息,今天陶静想吃梨了,我就削了梨,同样劈成小块小块的,用小碟子装好递给她,陶静拉住我的手坐到她身边,靠在我肩头,她笑眯眯地说,“我们一起吃。”
“好啊。”我也不客气,俩人你一口我一口。
“哎呀,快吃完了,要不给他们留点吧?”陶静突然惊呼一声。
我不以为然地说,“他们想吃自己削,目前可以享受这种待遇的只有你。”
陶静呵呵一笑,“太受宠若惊了。”
“不惊不惊。”我哈哈笑。
一会儿,林哲辛跟舒金泽都走了过来,哲辛一坐在我身边,“两人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金泽也插嘴,“是啊,也让咱同乐同乐。”
“两个八卦男。”我笑骂。
陶静问,“你们两个要不要吃梨?”
金泽连忙说,“不吃不吃,‘梨’这个音不好。”
“是啊。”哲辛跟着附和,“我们要吃苹果。”边说着边看我。
我瞪他,“看我干什么?要吃自己动手。”
“这是你的工作!”林哲辛抗议,“我们刚刚不是分工好了吗?我和金泽洗碗,你削水果给我们吃,现在你们两个吃了,我们两个还没吃呢,你不削谁削呀?”
我复瞪他,“林哲辛,你今晚打算睡沙发了吗?”
他连忙抱住我亲了下,嘻嘻一笑,“咱一码事归一码事,不能混为一谈的……”用眼神示意金泽,“是不是啊金泽?”
“是是是!”舒金泽连声附和,“染让,你要公私分明,你们小两口的内斗问题容后再解决,目前先解决我和哲辛的饥渴问题……”他话未说完,大家都暧昧不明地笑起来。
陶静插话,“说到这个事儿啊,今儿我还真要向哲辛借下染让呢。”她看到我微微诧异地眼神,暗暗对我眨下眼,凑近我耳边说,“我有话对你说。”
林哲辛有些不高兴地问,“借多久?”
“一个晚上。”陶静拉住我的手臂,“就一个晚上,我们姐妹聊聊天。”
林哲辛忙摇头,“不行。”
我瞪他,故意唱反调,“我同意。”
“哲辛,让你离开染让一个晚上也不肯啊?”陶静笑起来,“小心我家金泽会笑你哦。”
“我也不同意!”舒金泽举双手反对,“我也不同意染让霸占静儿一个晚上!”
我和哲辛都笑起来,陶静的小脸顿时红了。
最后大家商定的结果是,将我出借静儿半晚,林哲辛和舒金泽玩游戏。
晚上洗漱好,我便穿着睡衣溜达到陶静的床上,她睡在里头,背对着我,乌黑的发如泼墨般铺散在枕头上,她整个人如同一朵睡莲,恬静的卧在床上,我迅速钻进被窝,一把搂住她纤细的腰肢,故意粗声粗气地说,“小妞,大爷我来了!还不快快侍寝?”
陶静轻轻扭转过身子,然后用力抱住我,将脸埋在我的胸口,低低唤了我一声,“染让……”声音无限忧伤。
我知道她定是有什么心结没有打开,却不便追问,只是开玩笑说,“你的脑袋搁哪儿呢?不带这样揩油的啊……”
陶静笑了一下,颇为陶醉地感慨道,“染让的咪咪真软,哲辛一定喜欢得不得了……”
“陶静——”我的脸蛋儿顿时烧红,一低身便钻进被窝搔她痒痒,“我让你笑我!让你笑我……”
陶静“咯咯”笑着躲开。
我们打闹了好一会儿才消停下来。
两人都筋疲力尽了,这才乖乖躺下,数着天花板上的格子,陶静突然问我,“染让,我们认识多久了?”
是啊,我们认识多久了?
“呀!”我掐指一算,“快七年了!”
“是啊,七年了,人生有几个七年呢。”陶静颇为感慨,“你是我七年的好朋友,还有什么是不能对你说的呢,染让,我原来是要抱着这个秘密一起死的,因为我知道,如果我不死,我一定会疯掉,与其疯疯癫癫地过一辈子,还不如在最美好的年华以最美丽的姿态离开……”
“静儿……”我紧忙握住她的手心,“没有什么问题是解决不了的,任何事都不值得你付出生命的代价,有什么困难你可以跟我们说,我们一定尽全力帮你的。”
陶静苦笑一声,“谁也帮不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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