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想要挽回你,不顾一切,没有尊严,没有廉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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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打着脑袋,我开始细细回想,那些记忆中的一幕幕开始浮现在脑海中,那条令我天崩地裂的分手信息,那个令我痛彻心扉的永远的秘密,他说,他跟陶静有过一次,我们之间扯平了,他说,明天会回来收拾东西,他要搬出去……明天?我的脑子迟钝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昨天的明天,不就是今天吗?
他今天要回去收东西?
我忙跳起身,不行,我要赶紧回去,我不能让他走,哲辛那么爱我,那么疼我,他一定会舍不得离开我的……一定会的!
穿着果果的睡衣,我便冲了出去,经过客厅时,窦果果忙拉住风风火火的我问,“染让,你这么急乎乎的要去哪儿啊?”
“我要回家!”我随手抓抓蓬松的乱发。
“干嘛这么急着回去?先吃了饭再说!”窦果果不由分说,一把拉我坐下,“不差这一会儿吧,老娘为了让你一醒过来就有得吃可是把饭菜反复热了好几遍,你如果不赏脸吃完的话,别怪我跟你翻脸!”
“不行的果果,林哲辛说今天要回家收拾东西,他要搬出去了!我必须回去阻止他!”我坐不住,急忙站起身。
“搬出去就搬出去,留得住人留不住心顶个屁用?”窦果果没好气地说,“你给我镇定点,坐下来吃饭!吃完才肯出这个大门!”
“果果,求求你了……”我现在只想尽快看到林哲辛,根本没心情吃饭。
窦果果打量了我两眼,“你不会打算穿这一身出去吧?就算打算用我性感的睡裙勾引林哲辛,也不必给满大街的路人过眼瘾吧?”
我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睡裙,蕾丝花边,绝对低胸的超短睡裙,很适合闺房情趣,我微微脸红,刚刚只想着回去找林哲辛,想着挽留住他,都没有留意自己的衣着。
窦果果看到我的表情,微微一笑,“行了,你先吃饭吧,我去房间给你找一套我的衣服来。”
“好。”我只能乖乖地点头应下,拿起搁在桌上的筷子,我夹了一块离得最近的青菜塞进口中,“你快点啊。”忍不住催促她。
“知道了。”果果朝着卧室的方向走过去,走到半路突然想起什么,又停了下来,转身对我说,“我差点忘了,保温锅里有礼记的包子,你如果想吃就自己去拿。”
我眼前一亮,惊喜道,“怎么会有礼记的包子?”
“是……”果果顿住,黑眼珠滴溜溜转了一圈,说,“是我顺路去买的。”
我疑惑,“你怎么会顺路呢,礼记好像只有海宁那儿才有一家,就是我们大学时租房子的附近,以前林哲辛天天早上跑步去……”我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那段如蜜般甜美的时光,现在回想起来只留苦涩的记忆,那些过去的美好,都被我亲手摧毁了。
果果白我一记,“有的吃就吃,哪来那么多废话!”说罢,进了卧室。
我跑进厨房,自保温锅中取出包子,果然是我爱吃的玫瑰豆沙馅!
啃了一口包子,我才觉察到饥饿,就着清水,便狼吞虎咽起来,吃完包子又将窦果果准备的一大碗饭吃得底朝天,我感到胃里好涨,心却依然好空,仿佛是个无底洞,赛再多东西也填不满,我这头都吃完了,果果进去了还没出来,我忍不住唤了一声,“果果——”
没人搭理我,咦,人呢?我有些惊疑,忍不住朝卧室走去,房门半掩着,我听到里面有说话的声音,侧耳细听,是窦果果在打电话,隐约的,我听到她说,“……我没说是你买的……别担心……我会照顾好她的……吓坏了,幸好朱未迟的手下能干……你就安心养伤吧……放心吧,她很好的……”果果絮絮叨叨地说着我的情况。
她在给谁打电话?
我心中微微提起,肯定不是朱未迟……而且还在养伤……难道是……姓江的?
这个见色忘友的家伙!我咬牙切齿地想,猛地推开房门,窦果果一惊,连忙挂了电话,面色有点不自然,对我呵呵一笑。
我瞪她,“衣服呢?”
窦果果忙将折叠好放在床头的衣服递给我,是果果衣柜里难得正经八百的蓝色束腰连衣裙,幸好我与果果的身材差不了太多,穿上之后虽然有点偏小,却不觉得拥挤,我对着镜子照看着,觉得自己眼睛红肿,面色憔悴,头发蓬乱,简直不能见人,这样子回去会不会直接把林哲辛吓跑?
没办法,只得哀求果果替我简单地化了个妆。
现在的我,已经没有自信到要靠着容貌去博得林哲辛关注的目光。
临走前,果果塞给我一个漂亮的紫色丝绒礼盒,我有些诧异地问她,“什么东西?”
窦果果神秘一笑,“生日礼物,打开看看。”
我打开礼盒,是一条血珀项链,雏菊花雕,很别致很漂亮,我一眼就喜欢上,记得十六岁那年就曾无意间看中跟这条一模一样的项链,可是那时太穷了,根本买不起这样的奢侈品,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就在我快要忘记小时候曾有过的奢念时,它居然意外出现了!
我一把抱住果果,难得欢颜,“太好了!果果,我好喜欢。”
“喜欢就好。”果果说,“我帮你戴上。”
“好。”
果果送我回家后便离开了,我刚下电梯,就遇到对门的刘大妈,她看到我显然吃了一惊,“咦,染让,你们小夫妻今天都不用上班吗?我刚刚看到你家哲辛提着个袋子出去了。”
“轰——”我只觉得脑子猛地炸开,“嗡嗡”作响,他走了?他已经离开了?
“染让,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没……没什么……”我踉跄地退后两步,撞到自家的大门,又仿佛触电了般猛地弹开,呆呆地站在原地半晌,我才回过神来,鼓足勇气,模索出钥匙去看门,手指却禁不住颤抖,怎么也对不上钥匙孔,我又伤心又沮丧,现在还进去干什么?他都已经走了,我回这个家还有什么意义?
我觉得双腿阵阵发软,蹲子,蜷缩起自己,抱住膝盖,将脸埋在双臂间,我像个鸵鸟一般不愿面对,不愿接受现实。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我双腿发麻,我支撑着疲软的身子就要站起身,却突然看到一双熟悉的运动鞋出现在我眼皮子底下,我不敢置信,以为是自己产生了幻觉,直到上头传来一道微微沙哑地声音,“苏染让。”
在听到这个声音的一瞬间,我的心便如春暖花开了一般,是他!没错!是林哲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