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伤 第四章、高人

作者 : 梦断离弦

第四章、高人

“小姐,你这次招我们来就是为了对付这么个小子啊,还让我们连夜赶来,没什么难度啊!那小子是不是个傻子?竟然拿上好的南珠打发叫花子!还是上次那登徒子有意思,吝啬如鬼,欺良怕恶,到头来还不是让我们骗的倾家荡产。”

那丢掉行头的小叫花子此刻也是梳洗齐整,对着那女子笑道,若是楚恒听到小叫花对他的评价不知道有什么感想。

“小猴儿,别胡说!”那求学资的书生斥责道“我看那少年品行不错,他见我文章后很是认真的研读,多有颌首,该不是做作,想来也是有学之士。读完却什么话都没说直接掏了十颗珠子给我,足见其诚!”

那叫小猴儿的小子尤自嘟囔“看了你那些酸文的就是好人。”

那壮汉笑道:“小猴儿,你就喜欢窜唆小姐干这种事,还不忘拉我们下水,我们行走凡间还是尽量少出手的好,免得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那等无良之人,半夜前去弄出个爆猝谁也不会怀疑道我们头上。这少年行事颇有大家风范,但是未免太过单纯,在在这世道也属不易。你们不知道方才竟然有人打起我的主意来了!哈哈!

小姐卖身葬父换十颗明珠,那算下来好几万两银子呢,也只有那小子会信了,哈哈,少门主知道了不知道该赞你有孝心还是怪你咒他了!也不知是哪走出来的富家子弟,出手虽是阔绰,倒不像小姐所说是个为富无良之人!”陷空门之人皆认为莫知晴的父亲早已去世多年,可是谁也不敢在她面前提起。

“钟叔,对付坏人怎能让他死的痛快,那种被骗得一无所有后的绝望才是对他们最好的惩罚,你对我下手倒是挺狠。”小猴儿反驳道,“再说现各家皆有弟子在俗世走动,这是大家都默认的。”

大汉尴尬的模模鼻子,“这是小姐安排的,再说我又没用灵力,能有多重啊?”

那要给楚恒算命的道人道:“嗯,现如今灵矿产量日减,正道三宗,魔门四境,又有哪一个没在凡间扶植势力的,灵矿难寻啊,凭修真界这点人,天下之大不知找到何年何月!

灵石都被大门大派垄断,那些小门小派哪有资格去争,乱之将起啊,不过再怎么样对我们也没影响,须弥戒子的宝物又岂是一般人有的!”

说完与小猴儿相视一笑,便又对那汉子道,“赤钟,这就是我们陷空门的传统啊!哈哈,你这半途出家之人自是不明白,我等修行之人,飞升无道,岁月苦长,总需得一些事来打发时间吧,此事其乐无穷,你日后自知啊!这少年虽是心思单纯却也不是憨人,虽然后来知道被骗却也心绪平和,心智上佳,要是能引入门中也不错。”

这灵石乃是天地间一种奇异的玉石,千万年之中吸收了大量天地灵气,现如今天地间灵气稀薄,用功法吸取天地灵气成效甚微,修真者不得不寻求其他来源,一次偶然发现了这种灵石中灵气可以被抽取出来,很快这种浪潮就席卷了整个修真界。

灵石的灵气敛而不发,不接触根本无从探查,故而灵矿难寻。修真界有三大灵矿,冰川、炎炉和沧渊,冰川灵矿在极北之地为魔门所有,炎炉在蛮荒一火山口,而沧渊却在深海之地,此二矿为正道所有,正如正魔两道的势力之比,冰川灵矿所出比炎炉沧渊之和要稍少。

正道三宗魔门四境皆自有一两座小矿,但产量于三大矿之比那是天壤之别。这三大矿为各门各派争抢多年,造成无数争端,也引发了后来那场修真界的浩劫,之后修真界正邪两道只得派人监督开采,以门派人数和斗法名次来决定之后一段时间内灵石的分配。

尽管看似公平,其实那些小门小派最后所得也甚少,更不用说散修。这些年修真界竞争日烈,比斗时间一降再降,从每一百年一次到五十年二十年直至现在的十年,魔门内则是更为残酷,一年一次比斗。

各大门派为寻灵矿从未放弃扶植凡间势力,自上次浩劫未过千年,各门各派却也各自约束门下,谨防再起祸乱。

这群人也非普通人,乃是来自修真界一个大大有名的门派陷空门,此门派祖传三门绝学,一手妙手空空之术、一门易容之术和一门遁逃之术,空空之术自不必多言,此易容术配合功法端的神妙非常,绝非幻术可比,而那遁逃之术更是一绝。

门中人丁不兴却皆是高手,行事似正似邪,最喜捉弄别人,若是不小心得罪于他,只消一纸传书,便是全门出动,手段层出不穷,让你欲哭无泪,除了祭炼过的法宝和放在须弥空间的物品,还真没什么他们偷不走的。

莫说普通人,就是修真界正邪两道提起陷空门无不头疼,这种牛皮糖粘上了有力也无处使。门主名叫莫如风,真个来去如风,其遁速在修真界是赫赫有名,连以速度见长的剑门也是望尘莫及,其人性情随和,陷空门功法本就讲究万法自然,他对门人也不做约束,就更助长了这种气焰。

莫随风只得一子,十五年前意外失踪,留下了一个女儿,唤做莫知晴,年方十五,却是古灵精怪,最喜乔装而行,游戏人间,其性情嫉恶如仇,每见不平之事,不良之人皆要出手惩戒一番。

前日正扮做叫花打探消息,却在好间客栈门口被楚恒撞倒在地,见楚恒不道歉就算了,还纵使小二羞辱她,哪咽得下这口气,当下回去就用传音贝通知了门人。

这传音贝乃是修真界一奇物,阴阳两片为一对,其色如玉,乃是雪山天池中的万年灵蚌所化,只需催之以灵气,即便相隔千万里也能传递声音,整个修真界的对数也不会超过五指之数,只有一些大门派在重大事情时才会派发,用完了也得立刻归还,异常之珍贵。

莫知晴乃是陷空门所有人的心尖尖,又不喜别人老跟着,莫如风只得带着全门上下跟某个倒霉的门派磨了整整半年才花大代价换来这对宝贝。

开始那个门派的门主还自恃身份不肯就范,未过多久有一日他儿子突然跑进来说他老婆跟别的男人在鬼混,结果他大怒急匆匆跑过去却发现儿子跟老婆好端端在花园里,情知上当的他匆忙回房,一看自己最喜欢的书画上被画上了只乌龟,还写着自己的名字。

诸如之类的事情连续不断,搞得全门上下人心惶惶一见面先要对口号,但是也不管用,对方无孔不入。

门下弟子经常集体起床时不见了衣服,连早课也做不了,未能辟谷的吃东西也要小心,不然拉的肯定比吃的多,如是这般搞了半年,对方犹如送瘟神一样将东西送了出来,只得敲了一杆大竹杠泄气,但陷空门别的不多就是宝贝多,若非这传音贝藏得太过隐秘知者甚少,也早已被偷了。

那陷空门位于东海陷空岛,陷空岛非蓬州那种大岛,陷空门又不与别的门派来往,故那陷空岛也不为人所知,别的门派吃了亏想找回场子也找不到地方!

那汉子名叫赤钟,却不是正道的陷空门出身,乃是博阳门人,为报俗世家仇触犯门归被逐出门外,本来艺成出外报仇之事各门派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莫惹起大干戈就是了。

但赤钟的仇人却是与流云宗有着不浅的关系,博阳宗单修火行,攻强防弱,实力在正道也属中游,却远不及三宗之一的流云宗,况且又不在理,庇护不了赤钟,只得将其逐出门派。后为莫知晴所救,又在莫知晴帮助下得报大仇,故以下人自居,追随于她。

道人又道:“对了,小姐,门主在我们来时便吩咐,南华国灵气直冲云宵,却又突然隐没,必是异宝将要出世,让我等多为留意,此刻此地多方势力云集,小姐需得小心!”

听到此,莫知晴收起笑意,正色的点了点头“本小姐,要的东西还没有拿不到的。这小子的事不用你们管了,今日一试尚不可定论。你们且分散到南华国各处搜集消息,有任何线索第一时间通知我。

钟叔,现在外面皆传,南华国都扬沙城被场大火烧得干干净净,这南华国怕是要乱了,我怀疑其中另有隐情,烦您去打探打探!今天你们辛苦了,下去休息吧。”众人皆应是。

待众人退下后,莫知晴褪去一身女装,稍事乔装便是一名浊世翩翩的佳公子,手法高超便是相熟之人也难辨识,拿上一把折扇便悠哉出门了,竟是朝好间客栈走去。

楚恒在街上闲逛无趣,本想去配上把神兵利器来,却是囊中羞涩,暗自寻思,书上都说越不起眼的越是好东西,如今我在客栈还余存些钱,待午后结账再去淘换一番。当下也不想再闲逛了,径自回客栈吃饭去了。

待到客栈门口,楚恒的突然眼神狂热起来,只见一个花子虽然衣衫褴褛却是颇有些仙风道骨,手持一个葫芦,正在客栈里讨酒喝,若非还少了一把飞剑,活月兑月兑就是一个酒剑仙。

楚恒急促的走过去问道:“先生可是要喝酒?”花子左右看看确定楚恒是在叫他,便仔细打量起楚恒来,回想自己是不是认识面前这位富家公子。面对花子的打量,楚恒却俨然有一种名师审核徒弟资质的感觉,自是激动不已。

“先生,您想喝什么酒?”花子懵了,怎么也想不起在哪认识楚恒的,想是认错人了,却又挡不住酒瘾,只得张口说:“有喝就行。”

楚恒暗道高人行事果然洒月兑,不为凡物所动,楚恒对小二吩咐道:“把你们店里最好的酒给这位先生端上来!”

小二对楚恒自是殷勤无比,花子张口欲言,楚恒按住他手便道:“先生雅量不为酒质所动,然恒之诚需以酒质为媒,请先生不品酒质优劣而鉴恒之诚心赤足否!”

这花子未读过书,被楚恒一番话绕得七晕八素,既然拗不过他,我就喝吧,反正是他让我喝的,大不了事后挨顿打,喝醉了被打也不疼,这么好的酒我可从没喝过,花子一寻思也不多说,敞开肚皮喝起来。

楚恒边敬酒边问着:“先生,您的飞剑呢?”

“啥?”

“飞剑啊,就是攻击别人的那个!”楚恒手比了个剑势,作出打斗状。

花子喜欢喝酒,酒量却不行,三杯酒下肚就神智不清了,一见楚恒比划打架的样子,以为是说他的叫花棒,便道:“收…收起来了,这这人多,不好,嗯,不好”。他要敢把叫花棒带进来早让小二哄走了。

楚恒闻言心中大定,果然是剑仙前辈,想必把飞剑收入体内了。只喝到第四杯,花子已是人事不知。

楚恒又寻思道高人就是高人,喝酒品的是酒意而非酒量,这才几杯便已探寻到酒意。遂招来小二,叫人一起将花子抬到自己房里。

这花子躺下没多久就鼾声如雷,楚恒实在受之不住,便逃下楼去,却又暗自寻思,这得多深厚的功力才能打出这么响亮的鼾啊,高人就是高人!

花子一觉睡到下午,醒来时尤自神魂不清。楚恒见小二通报花子醒了后大喜,冲上楼把花子拖了下来,去柜台结了帐,那珠子去当铺折现纹银一千两,除去两日开销,还剩得九百五十两,那一坛酒就花了整整二十两。

楚恒对花子道:“先生,恒知道要继承剑仙一脉需要毅力和决心,但是在这之前还需要把好武器,恒知道先生眼光高超,想请先生代为挑选!”

花子宿醉刚醒,正是头疼之时,哪管得楚恒说什么,只是指指酒葫芦示意酒劲未过说不出话,楚恒一看立马叫过小二“把先生的酒葫芦装满,要最好的!”

就这样花子稀里糊涂被楚恒拉到了兵器店,楚恒却不知道身后一直跟着好几双的眼睛。上午因为没钱楚恒在门口徘徊了两次,现在终于可以光明正大进去了。

武器店老板见楚恒衣着气质不凡自不敢小视,见楚恒对这个醉醺醺的花子如此敬重倒也不敢出言得罪。

楚恒对花子拱手一礼道:“还请先生为我挑件兵器。”楚恒一松手花子一时站不稳一下趴倒在柜台里面,手里一阵乱扒拉就扒到一把武器,那东西说它是武器也算是抬举它,简直就是一片未成形的铁片。

老板一见脸色颇有些不快,楚恒却是大喜,他原本就被小说荼毒了,以为越是不起眼的越是好东西,见这铁片如此形态,越发是觉得花子眼光如炬,当下对老板说:“老板,这…武器多少钱?”

楚恒本来想说剑的,说剑却太宽太长了,说刀却窄了,应该算条瘪铁棍。

“这是别人放在这寄卖的。”老板如此说道,其实是从行脚商人那收来回炉了,方才忘记拿回里面作坊了,见楚恒要买也只好伸出一个手指,暗想这些有钱人还真抠门,原本还想能做笔大生意,算了!能宰一两是一两,便道:“一…”。

楚恒见了不等老板说完好像生怕他反悔似的道:“一百两?成交!”拿出一百两塞到老板手里拉扯着花子出去了,也不管武器店老板那目瞪口呆的表情。

楚恒拉着花子出去后便对花子说:“先生,现在我有武器了,您可以教我飞剑了。”

花子也未听明白他说什么,只是含糊道:“找个没人的地方…睡觉”,前面的楚恒听到了,后面两字却太含糊没挺清楚,一想也是绝学怎能当着别人传授,不由得大喜,拉着花子就往镇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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