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05-08
清晨的阳光躲藏在群山之后欲遮还羞,楚恒呼吸着这潮湿清新的空气,一股久违之感油然而生。其实从他醒来也不过几日,可是他却是觉得一天比一天更加难以度过。
露言雾语两个丫头除了晚上的时间,几乎是全程监督着,不让他做出任何“影响伤势”的行为,其实那点皮外伤根本没有那么严重,可是楚恒就是狠不下心来拒绝两个丫头。
在那么多灵丹妙药的帮助下,他身上的伤终于也是完全康复了,早已憋得骨头都痒了的楚恒迫不及待拿起了泪炎剑,尽管这几天经脉之中又滋生出一些灵力,但要运使战法那是做不到的,楚恒只能将基础招式复习了一遍。
俗话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后福有没有楚恒并不知道,但是此时他心里倒是多了许多感触,他现在才知道后怕这个词是怎么来的。细细回想事情的经过,除了面对多多之时,哪怕是最接近死亡的时候,楚恒心里都没生出过什么害怕情绪,现在想来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人固有一死,所以人人都怕死,想得越多也就越害怕,追忆我们少年之时,又有谁会去思考“死”这么遥远的事,对于死亡的恐惧自然也是极其淡薄的。也许是从来没有考虑过“死”这个词的概念,才让楚恒在那样的时刻从容的面对了过来。
疗伤的那段时间,楚恒一方面为莫知晴担忧着,另一方面要应付周围之人各式各样的关怀,让他一直也没有机会收拾心情。
待到一切平静下来,楚恒静静思量之时,想到自己当时的幼稚行为让自己置身险地,不由得一阵菊紧。当时他因为害怕失去了分析的能力,其实仔细想想,多多若是要伤害他,他哪里还有醒来的机会。
想到那条大狼,楚恒心里突然洋溢着一种莫名的轻松情绪,不知为什么,楚恒就是觉得和它很投缘。不单因为救命之恩,其实他早就从一些支离破碎的记忆里知道自己身上的上是拜谁所赐,可是没来由的,他还是愿意亲近它。
自从那晚开始,这条大狼每晚都会来楚恒房里过夜,时早时晚,楚恒练功之时它就静静趴在那里等着楚恒完功,不会弄出半点动静,当真乖巧之极,楚恒每晚都要抱着它的大狼头与它嬉戏一阵,多多似乎也不排斥他的亲近,只是这大家伙似乎不愿意见其他人,自从当日见过胖子后,每天楚恒起来之时,它就没了踪影。
楚恒知道这大家伙不是普通俗物,虽然他也很想多多能时时跟在他身边,却也不愿勉强它。这浮华山上,人人都只顾着修炼,哪有这么多心思串门,若非他受伤,即便是露言雾语也是不会经常过来的,更别提其他人了。
楚恒忽然想起了一个人,那个叫清阳的见习弟子,一直给楚恒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楚恒不知道把神秘两字放在一个见习弟子身上是否合适,不过他确实是这么感觉的。刚开始时清阳每日都会过来了一趟,渐渐的次数就越来越少了,倒如今不过每月初过来问问楚恒有什么需要。不论什么时候看到他,永远都是那副不亢不卑的样子,真是个神秘的家伙,楚恒月复诽着。
一套剑招耍下来,虽然还没有什么陌生感,可是楚恒却生出一些异样的感觉。剑还是那把剑,招式他练了整整半年,更加不会出错,可是感觉却不同了。
楚恒缓缓的演练着招式,小心翼翼生怕错过了任何步骤,这样的拆解下来,却又找不到这种感觉了。
楚恒只当是自己多日不练生疏了,才有这样的错觉,当下又再次练习起基础招式来,这次他又再次有了这种感觉。
楚恒连续将基础招式连使了几遍,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他的动作在不自觉的改变着,动作还是这动作,可是他感觉本质完全不同了。
楚恒心头满是疑惑,却给不出自己任何答案,无奈之下也只能去求助岳正恒了,其实楚恒并不上个喜欢提问的人,从最开始的修炼起,他更愿意自己慢慢的去模索,所以对于岳正恒这个师父,他主动提问的次数确实少得可怜。
岳正恒因为当日之事,一直也不知怎么给楚恒交代,作为师父,却无法为自己的徒弟做主,想想他的老脸上都火辣辣的。其实他哪里猜得到楚恒的想法,这家伙没心没肺的,即便是知道了有人在蓄意害他,不过当时惊愕了一番,之后便屁事没有了。
岳正恒还道楚恒来要他做主的,腆着脸不知道如何是好。
“师父,我早上练剑之时,感觉有些不对劲!”
楚恒此言一出,岳正恒当下就放松下来,和颜悦色道:“哦?有什么不对劲,你细细说来。”
“弟子练剑之时,只觉得这所有的招式都不对了,但是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就是别扭,练着练着不自觉的就变了,可是细细比较下,又好像没什么不同,弟子也不知是不是这些天没练生疏了!”
听完此言,岳正恒原本淡定的脸上突显出几分激动来,“恒儿,快、快,演示几招给为师看看!”
楚恒也不迟疑,当下便演示了几招,一旁岳正恒早已满脸讶异,呆在一旁了。
“恒儿,如果为师没有记错,你练剑不过五个月吧?”岳正恒抚须道,脸上说不出是欣慰还是落寞。
“回师父,弟子上山快六个月了。怎么了?师父。”楚恒一脸疑惑,怎么又扯到这上面去了。
“没什么,师父为你骄傲,也为你父亲有这么个儿子欣慰。当初我让他舍了南华国的基业,随我上山来,他不愿意,没想到他却生出这样一个孩子,也算是南华国的定数,你命中追定便是要走上这条路的。”
“师父谬赞了。”楚恒虽然不理解岳正恒的话,倒是被夸的有些脸红。
“这绝不是谬赞,恒儿,你的心性很好,为师也不怕你会骄傲自满。这么跟你说吧,如果说你功法进步的速度是千年以来之最,那么你在剑道的速度怕是亘古未有了,恒儿,你是一个天生的用剑者。当初我已经很高估你对剑道的悟性了,没想到还是错估了。”
“啊!师父,你说得也太夸张了吧?”楚恒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一点也不夸张,因为你入门得时间尚短,为师还没来得及给你讲解一些事情,本想等你成长到需要接触这些时再跟你说,只是没有想到你会进步得如此神速,要知道当初为了不影响你修炼,便是门规修习一事,为师也给你拖了下来。”
“一般人接触剑,学习招式,要达到基础大成需要一年左右,而剑道,则要看个人的悟性机缘了,有的人一番努力后终有所悟,有的人穷其一生也模不到边缘,可是你,两个月不到的时间将基础练至大成,半年不到的时间已经模到了剑道的边缘,这便是你楚恒的实力,你要认识清楚。”
“是!”楚恒虽然不知岳正恒是什么意思,却是踏踏实实的应道。
“修真界向来不乏惊才绝艳之辈,可是真正出人头地者却不见得都是资质高绝之辈。你可知为何?”
“从前读书时也曾得知,资质有时候会成为人偷懒最好的借口。”
“嗯,看来你书读得还算用功,确实有资质的人取得一些成功会会容易骄傲自满,自然功力无法进步,到后来甚至会被后飞的笨鸟追赶上来,但是这只是一个方面。”
“恒儿,你还小,也许跟你说这些还早,但是上次的事情过后,为师现在最最担心的便是这个。你可知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弟子明白!”
“你明白的也之时意思罢了,这修真界的残酷你现在根本无法体会,一颗好苗子会是一个宗门崛起的希望,也是别人眼中之钉,肉中之刺,会不择手段除去,有的时候,自己人甚至比敌人更加危险,这次想必你也有所感悟了。恒儿,在你未成长起来之前,你要学会忍耐,忍人之所不能忍,才会成为人上之人。”
“是。”楚恒这声倒是有些心虚,他其实屁感悟都没有,从前听夫子唠叨这些时,他只觉得酸腐不堪,今日岳正恒说来,却让他豪气顿生。
“恒儿,师父曾经也跟你说过,什么样的实力就要担负什么样的职责,什么样的潜力就需要定一个合适的目标,这样才有动力,如果直通身边的平凡之众想比,你哪里还提得起努力的心思,你明白吗?为师为你定一个目标,三年,三年之内你要超过你的大师兄,成为浮华宗第一的弟子,去星耀大会,为宗门争取更多的利益,你觉得你能做到吗?”岳正恒的语调不觉的激动起来。
“做得到!”听了这番话,楚恒只觉得心肺之中涤荡着一股浩气,不宣不快,几乎是喊出了这几个字。三年后,星耀会,一个常人无法企及的目标,这便是他今后的方向了。
“好,这才是我的好徒儿,哈哈哈!”岳正恒老怀大慰,“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你需要的只是一场痛痛快快的战斗,去吧,你大师兄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