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关上的那一刻,白西泽鹰隼的冰眸顿时浮现出满目的忧伤,他眸色深沉的捧着那一束白茶花来到了地下室,眼前是一个散发着阴冷寒气的冰窖。
冰窖里随之升腾着袅袅雾气,似人间仙境一样的迷离梦幻,只是若是一个人进来恐怕会被眼前突兀的场景震慑住,周身弥漫的是一种让人感到骇然和压抑的阴森寒意。
耳畔有轻慢的潺潺流水声漾入,梦幻的荷花池上放置着一副奢华昂贵的水晶棺,那里面躺着一位身着洁白婚纱的美丽女人,蝶翼般的长睫轻盈的紧紧闭合着,在眼睑下留下一道扇形的剪影,英挺的鼻梁有着欧洲人的深邃,薄薄的唇瓣微微嗑着。
沉沉睡去的容颜真实又飘渺,棺木中的女人美得出神入化,那嘴角还停留着的浅浅笑意透着摄人心魄的美,任谁也可以想象女人活着的时候一定更加的妩媚动人。
白西泽来到水晶棺前,小心翼翼的打开棺盖,将手里的白茶花缓缓的放在了女人的胸口,拉过那已经毫无温度的纤细手臂覆在自己的掌中,他一遍又一遍的呼唤,“妈,我来看你了……”
此刻的白西泽俨然已经褪去了人前那份狂狷的冷冽,他幽深无助的眼神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乞求着妈妈的原谅,析长的手指轻轻的抚模女人如花的容颜,他幽深的瞳孔里透着从未有过的柔和,他低头亲吻女人的手背,“妈,你又变漂亮了,我的妈妈永远都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
荷花台的一侧放着佣人事先摆好的毛巾,白西泽拿过毛巾将水晶棺里的女人慢慢的扶起来靠在自己的肩侧,他伸手轻柔的帮女人梳着瀑布般丝滑的长发,用毛巾轻轻的擦拭她的脸,胳膊……
“妈,你真美,霍胜天不懂得珍惜是他的损失!他不是喜欢苏牧音那个女人么,很好,现在她每天都跟个妓女一样被很多的男人蹂躏!”白西泽摘下一朵素雅的白茶花别在了女人挽起的长发上,抱紧了她纤细的腰肢闭上眼睛像受了委屈一般的靠在女人的怀里,他抬起氤氲的绿眸对着那双再也不会睁开的眼睛无声的笑。
往事一幕幕的浮现在白西泽的脑海里,他痛苦的抱着头蜷缩在女人的怀抱里,那低沉沙哑的声音带着凄凉的哭腔,“妈,泽儿好想吃你做的菜,可是再也吃不到了……不过没关系,明天就是你的忌日,我会送一份大礼给妈妈,我曾经发过誓要为你报仇,那些害死你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我要让苏牧音和白薇冉那对贱母女受到人世间最惨厉的折磨,我要让她们像低贱的奴隶一样被我踩在脚底!”
整整一天的时间,白西泽都安静的躺在女人怀里睡着,只有躺在妈妈怀里的他才是撕下面具真性情的男人,直到夜色降临他才扬着那张冷窒的脸从冰窖里走出去,门口的萧飒和一众保镖都不敢怠慢的久候在门外。
每年的今天都是这座被人称作“雅苑”的庄园里所有人都为之人心惶惶的一天,每年的明天自今晚月圆之时开始便是霍家无人不晓的禁忌。
每一年的这一天黑帮新一代的少主都会变得嗜血如狂性情大变,一如森林里最可怕的狼王一般周身散发着冷冽的精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