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流苏扶着墙壁,费力的背着梁芷瑶,三转两转的走了许久,才看见一处宅子!月光隐约的映照下,她看着木质的匾上,提着两个苍劲的字:静园。
这本是一处清幽的别院,可是因为是将军府中最偏远的一处院落,久而久之,这里便荒废了,置身其中,它的荒凉只会让人联想到这是一个荒无人烟的宅子,枯黄的杂草,几乎要遮住房门,风吹枯草发出的萧索声,令这里显得更加荒凉。
流苏扫掉满上的塔灰,把床铺清理出来。扶着梁芷瑶坐下。靠在床上看着着简陋、破败的屋子,桌椅上堆积着厚厚的灰尘。房梁上高高悬起的灰尘随着夜风飘荡,窗户大大小小的破口几乎可以看见窗外的星星,这便是她的下场?一抹苦涩的笑意在嘴角漾开。她自问上辈子没做过亏心事,怎么会落到这步境地。
“小姐!”流苏悄悄的从怀里拿出一个瓶子药。“这是奴婢偷偷拿出来的,您先吃了,兴许就不那么疼了!”流苏抹掉脸上的泪水,眼里的泪水又滑落。“以往您总是淘气,所以奴婢备了不少药,不想今个儿竟然真的就派上用场了!”
看着眼前满面泪痕的女孩子,梁芷瑶也低下头,刚刚的冲击太大,甚至都忘记了为自己伤心。看着自己此时的境遇,她不伤心了,而是绝望,即便看着爱人挽着别人的手,即便看着刹车失灵的车子和对面的车子迎头相撞也不曾有过这样的绝望。她不知道这里是哪,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在哪!二十一世纪的梁芷瑶,是不是已经死了,若是她死了,那爷爷要怎么办,他要谁来照顾。
“爷爷……”梁芷瑶扁嘴。
“小姐!”听见梁芷瑶哭,流苏急忙捂住她的嘴。“您小声着点。”
梁芷瑶有些不解。怎么,哭都不行吗?
“小姐,您是伤心糊涂了,难道您忘了,丞相卖.国被治罪,皇上下旨,不许家人哭丧,否则,否则以同谋论处。”流苏紧紧咬着嘴唇。
梁芷瑶错愕!听着流苏的话,梁芷瑶才记起自己脑海中那些奇怪的东西,莫非,这就是梁家的遭遇吗?是这具身体的记忆?
梁家的人都死了,可是……他们竟然连哭都不让。紧紧地抓着身下那几乎没有棉絮的被子,怎么可以这样的惨无人道!八十几条人命,就因为一到好笑的圣旨就没了!连不满周岁的孩子都不放过……
“小姐,您且先委屈一晚,明儿一早,奴婢就死拼死,也会给您找个郎中来,否则您这腿。怕是……”
“没人性……”梁芷瑶咬牙。
“小姐,这话可说不得,您这是大不敬。若是这话给别人听了去,恐怕将军府都要被连累的。”流苏抹掉眼泪。“虽说将军从不善待您,但是总归是嫁进来,您才没被牵连!”
流苏话听来,想是那人救了她,可是……只是刚刚的那一会,她已经感觉到他的恨意了!有这么好的机会,他怎么不叫梁芷瑶也死了?难道是为了,活活折磨她?就像,她在法场被打,他冷眼旁观,她自杀,他冷嘲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