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的一声,门重新被打开,这次走出来的不是丫鬟,而是带着深深的疲惫之意的司俊和司然。
“你爹怎么样了?”一一好似重新活过来一般,瞬间挣月兑开莫离的钳制,紧紧抓住司俊的衣袖,指骨因为太过用力变得泛白,平日清亮的凤眸闪着一种执拗的光芒,紧紧盯着司俊,仿佛抓住最后一丝生机。
而莫离看着自己空空的双手,眼中闪过恼怒,为什么她的心中只有那个躺在那里几乎半死的人?而没有看看周围他的存在?
愤恨的瞪着走出来的一双略显疲惫的小鬼,眉眼之间全是那个该死的男人的影子,和那个男人一样可恨,但也只能无奈的跟了上去。
“快说啊——”一一狠狠的摇着司俊的双肩,双眸中执拗的光芒更甚。
“手术成功,只能等过了今晚,若能熬过,便没有事了。”司俊无意识的答道,怔怔的看着面前的妈咪,与平日完全不同,没有了温柔的笑容,没有了谪仙般的气质,只剩下满满的疲惫和担忧。
猩红的血丝充斥着眼底,原本清凉的如山涧清泉一般闪着灵动光芒的凤眸,现在满满的都是执拗的光芒,那种执拗令人心惊,也令他恐惧。
那双凤眸中所传达的信息——
不,司俊惊恐的浑身一震,和司然对视一眼,明白了双方所传递的信息,那种光芒——
似乎,没有惧怕,只是执拗。
似乎,爹爹若离去,妈咪也会跟随而去,不,他不要,猛然回神,他的面前早已没有妈咪的身影,惊恐的奔回房间,惊恐的心悄然放下。
淡蓝色的大床上,没有多余的饰物,却显得简洁,一一几乎屏息的看着静卧在床上的那纹丝不动的高大身影。
深刻的面容一如他们刚刚见面时一样好看,眼帘紧紧地闭起,昏睡中的他没有他印象中的冰冷和狠戾,有的只是平和,薄薄的唇干裂苍白。
但是却弯起一抹释然的弧度,一一修长的手指轻轻滑过他苍白的面容,真是个傻男人,为了她把自己的性命都几乎丢掉,还有着满足。
手指轻轻滑过眼睑,高挺的鼻子,最后来到胸口的伤处,一一眼底有着疼惜,是她失去理智了,都忘记了曾经交给司俊的现代的医术,虽然她不会,可是竟然真的被司俊给研究出来了。
她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感激过上天,幸好她来自现代,否则这样的伤口在这个落后的年代一定会不治吧!
烛光忽明忽暗,摇曳出一个温暖的弧度,看着那虽然缠着厚厚的绷带却依旧透出血丝的胸膛,一一心底划过阵阵疼痛,她竟然没有办法帮他缓解一丝一毫的痛楚,怎么办啊?
如果——
如果真的熬不过——
“嗯——”,一丝微弱的申吟从曲默冰口中溢出,他的表情也从平和变得有些痛苦,似乎受着无尽的苦楚。
怎么了?
一一瞬间附上他的额头,滚烫的温度让一一蓦地心惊,居然发烧了?
会不会是伤口感染了?没有退烧针也没有止痛药要怎样熬过这么高的温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