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欧阳皓洁夹着段小姐已经来到卢渊面前。
她正面攻来,碍于人质挡在两人中间,卢渊不但不能挺刀相向,反而把持刀的手向后撤去,欧阳却并不乘隙进攻,而是把段小姐向卢渊丢了过来,卢渊只来得及接住段小姐,然后她便飞身直掠而去,从他的身后月兑身而去。
这个包围圈,就数卢渊的这里是最为强势的,也反而成了最为薄弱的一环。几乎其它所有的人都选择从其他方向进攻,卢渊身后围攻的人反而是最少了。
卢渊只听得身后一声清咤,和一阵鞭哨的唿哨声,和一片痛呼之声,他心中暗暗叫声不好,等他放下段小姐,回过身来,只看到一地的狼藉,和欧阳皓洁飘然远去的身影。
战争像突兀的开始一般,又突兀地嘎然而止了。
就像断了琴弦的歌曲,在最为高亢之处,不留一点余音地结束了,让人忍不住想要知道,结尾的曲调,到底是怎样的。
第一回合:剑池山小胜,夺宝结局,尚不明朗。
七日之后,一骑绝尘而来,直入杨州城内。
片刻之后,衙门中接到传报的卢渊不觉站起了身子。
“安全交到了?”
“是。”
然而,事情真的有这么容易吗?想起那天城外的那场争斗,卢渊有些不确定起来。
“交到太守大人的手里了?”
“是太守大人派的守备大人,在衙门口亲自接应,小人亲手交给他的。他还转托太守大人地话说:让卢大人放心,他一定会好好保护好那尊玉马,绝不会让它再出任何状况。”
“再出?守备大人真的是这么说的?”
卢渊心中不由得一突。如果那个人真的是守备大人的话,怎么会说这句莫名其妙的话?
“一个字不差。”
“你见到的守备大人时,是个什么情形?”希望能够从他们想见的细节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来打消或者证实他的判断。
“他当时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面,带领着十几个士兵停在府衙前。他长着一部乌黑的胡须,胡须也并不浓,不过,看起来很年轻。”
听到他这么问,送信的人也开始有些不确定起来。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
“现在仔细想来,守备大人手下的那十几个人,看起来确实有点不像当兵的,反而像……像些常道走的人!”
说到这里他已经是冷汗淋淋,不用卢渊再说明,自己也有些明白被人骗了,居然把一件如此重要的宝物轻松地交到贼人的手中。
如此说来,那个人虽然是出现在府衙门前,但“守备大人”的身份绝不是真的。
不知道他是如何蒙混过府衙门前的那些守卫的,让他们如此大摇大摆地在府衙门前骗人。
从时间上判断,这个人不是会欧阳,或者那天出现在劫掠段未德现场的任何人,不过剑池山中“人才”济济,也很难说这个人不是她的另一个助手所扮。
“大人,我……”
“罢了,此事还没有定论,速速派人去核查一下,看看东西是不是果真落在了贼人之手。”
让他更为困惑的是,欧阳皓洁是如何得知他通过这天线路运送宝物而预先设下了埋伏?
布下段未德和段公子两条线,都是他的障眼法,可是现在却反而成了她的障眼法。
难道仅仅一个月的朝夕相处,就让她彻底模清了他的思路,还是她根本是志在必得而广泛撒网?
看来下面斗争只怕要更加小心了。
好在,他是捉她的官兵,她是抢夺东西的盗匪,无论她之前取得多少次的胜利,不到他最后捉住她,而宣布结束的时候,最后的结果就永远不会出现。
猎人需要耐心,和面对挫折的勇气,而这两样,从来都不是他所缺乏的。
“嗡!”
一声龙吟,欧阳皓洁自那不大起眼的牛皮剑鞘中抽出剑刃来,只见寒芒轻闪,剑身如水,在月光下发出逼人寒意。
她顺手挽了个剑花,只见寒光四散,璀璨的月华从剑刃处反射出来,宛若无数星芒,落入尘间。
“呀!”
轻轻喝了一声,她旋身跃起,那寒光化作一道夺目的银链,犹如一条银色的龙,缠绕着她,攀附着她昂扬直上。
好久没看到她舞刀动枪了。自从豹子死后,她便把这把蓄满杀意的宝剑收了起来,平日里她随身携带的只有那条软鞭。
今夜,她突然又舞动这把罕世的不祥之剑,是谁又让她动了杀机?
“是谁?”
欧阳皓洁突然停住了身子,伸手用剑指着暗处。
“是我。”
石秀向前迈出了一步,从树影中走到明亮处。
看到是他,欧阳皓洁刷地把宝剑撤回剑鞘中,她周身那慑人的寒意顿时随之收敛了起来。
“怎么又把它拿出来?谁又惹你心情不好了?”
石秀看着她,眼中有着无法让人忽视的关切之情。欧阳皓洁却是一如既往的视而不见,抽出手绢,缓缓地擦拭着剑柄。
“有消息了?”
“是,他果真派了一个轻骑,携带东西送到了杭州守备那里。”
“得手了?”手下一顿,扬起了眉,看向他。
“老五出手,自然不会有失误。”
“好!很好。那么我们下一个步骤,也可以开始了。”
第一回合,剑池山完胜,宝物得手。
“老大?”
石秀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开口劝她适时收手。每次一提到卢渊,一向对什么人都毫不在意的她,就会显得过于兴奋了些,这变化已经让他开始有些不安起来。
“嗯?”欧阳皓洁似乎知道他要说什么,有些不悦的挑高声音。
“没什么。”
算了,即便是他开口劝了没用的。
她一旦拿定了主意,只怕九头牛也拉不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