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目的束束灯光肆意地炫落在夏灵溪苍白惊恐的脸颊上,透着乏力的无望与狰狞之色将她完美的身姿一并围拢住。
她抬头望了望门柱上那盏看似温暖的灯环,不由得被眼前的黑衣男子挡了慌张模糊的眸光。
她想要迈过眼前的不明障碍物,快速离开。
只见,耳边扬起了一道隽质低沉的声音----
是夏灵溪小姐吧?
夏灵溪摇曳着恍惚的身躯,怔了怔,抬手抹着唇角的泪滴,憋了一口气惊叹道:“我是夏灵溪,你?什么事?”
眼前绊住她的人是一个陌生的黑衣男人,令她的恍惚不由得虐起一丝疑惑。
男人板着脸,阴冷的脸庞上胡茬浓密,严肃且不乏神秘地扬手说:“豹哥请你去一下!”
没等夏灵溪反应过来,就被眼前的陌生男人押携着推入身后的一个休息间。
她惊愕地对着陌生男人问:“你是谁?干嘛如此对我?”
“进去,等一下就知道了!”
休息间昏暗的灯光多了几分晦暗,唯有偌大的落地窗才令她缓缓放松了些许。
“拉上窗帘,你出去!”休息间靠左边的套间,传出来一声霸道的音色。
休息室柔软的地毯,散出一丝丝难以捉模的气味。夏灵溪抬头朝套间望了望,刚要开口问话。只见,从里走出一位身着深蓝色西服的俊逸男子。他微微泛着冷光的犀利眼神,左右打量着夏灵溪,慢慢地伸手示意要同夏灵溪握手,脚下踩着一双黑光明亮的皮鞋,不停地向夏灵溪靠近。
黑衣男人恭敬地点头,将休息间的门轻轻地关上。
“灵溪,这几年你还好吗?”。一道陌生且带着几分熟悉的声音从男子唇边悠悠地扬起。
“你是谁?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夏灵溪耸了耸肩,惊慌的目光游漫在男子的脸上。
“我是黑豹啊,难道你真得没有认出我?”男子轻轻地低呼了一声,抬起手模了模自己独特怪异的发型。
“黑豹?那个黑豹?”夏灵溪蓦地瞪大了眸子,不停地眨了又眨。
“不会吧?才三四年没见你难道就认不出我了?”男子佯装惊骇,围着夏灵溪转了一个圈,停在她右侧。
“再想想!大学里难道你对我一点影响都没有了?”男子低头侧脸,嬉笑着试探道。
“黑豹?你不是去了新加坡了吗?”。夏灵溪捏了捏太阳穴,带着一丝猜测慢慢而语。
“嘿嘿!还算没让我失望!我是去了新加坡,但总是要回来的嘛!”黑豹搓着左手无名指上的钻石戒指,弯腕回头,眯了眯邪惑的眼睛,盯着夏灵溪高声嬉笑。
昏暗中,夏灵溪试图在寻找记忆中的面孔与眼前的这个陌生的男子的面孔对号入座,怒了努嘴说:“可是,你的这一张脸也变化太大了吧?莫非你?”
“对,你猜得没错!我做了整容手术,所以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难道不帅吗?怎么样?比起你的男朋友,我还可以吧?”黑豹起步朝沙发上入座,翘起二郎腿,自嘲一番。
“你?你?做了整容手术!”夏灵溪猛然间发现,眼前的这个男人的确是黑豹,略带疑问的眼神毫不避讳地问起。
“是啊,今天贸然请你来,不是为了探讨我的整容手术,而是有更重要的事情想遇你联手。不过,我有一个条件!如果你答应了,我们再继续接着往下谈。”黑豹轻蔑的笑容里裹着令人难以琢磨的肆意,袭了过来。
“条件?几年未见,你我有什么可以联手的事?”夏灵溪转动了一下几乎僵硬的身体,咬了咬唇问道。
黑豹模了模下巴,贪婪而又强势地说着:“条件很简单,就是对你我联手的事情必须保密,除了你我,不许让第二个人知道,明白吗?”。
“黑豹,你还真是可笑,究竟是什么事?你先说,我听听看是否对我有价值?否则,我是不会同你做什么违背良心的事!”夏灵溪似乎不想再费时间,愤怒地冷吼了几句。
“别急,这事都是对你我有利的事情,我也不会让你做什么你所认为的违背良心的事!先这样吧,你看看我送给你的见面礼!然后再决定,好不好?”黑豹抿了抿唇,盛气凌人的目光带着一丝寒气涌了出来。
“是什么东西?”夏灵溪苍白的唇微颤着问道。
黑豹没有再吱声,拿起沙发上的遥控器,对着墙壁上的电视机狠狠地按了一下。
“来,灵溪!坐下来,慢慢欣赏!不然,我怕你的承受力不够!”
黑豹霸道的扬手请势,唇边散落出一丝残忍的预示。
电视机里播出的画面,令夏灵溪不由得寒栗而惊。
“黑豹,这是你从哪里找来的?”她捂住嘴,声音从手缝里挤出。
“嘘,先别关心这些!看看你深爱的男朋友,是怎样享受女人的香柔之怀的!我知道这对于你很难,很难接受自己心爱的男人是怎样出卖色相的!但事实就是如此!静下心来看吧!”黑豹冷哼着,声音嘶哑低沉,像似挤压了许久的蓄谋一并泛出。
夏灵溪面目一惊又一惊,脸颊上的表情毫不怜惜地撕碎了她曾经对汪锦的深爱。她的心正一点一点的被电视画面上的情节丝缕撕扯。微颤的双手紧紧地扣绕在一起,用力地扯着叶梵为她精心选购的裙角。长长的睫毛和滴滴泪水早已掩住了她原本清澈碧波的水眸,挺巧的鼻翼下粉女敕的樱唇微微颤抖。
思绪昏乱的夏灵溪,根本感觉不到电视画面里那个贪婪的男人曾经是她想托付终生的那个人,围绕在他赤果身边身材姣好的女子丝毫没有遮掩地溪落在她那一双曾经纯真无邪的眼眸中……
渐渐地,她的目光变的暗淡冷鸷,以至于狂邪不惑,似乎已经坚实了她原本脆弱的意志。
夏灵溪唇边扬起了一道道淡浅的冷笑,犹如穿透氤氲的夜空般犀利落下,弥漫在豪华宴会厅的每个角落。她似乎已经将心头那撕裂的疼痛一并驱逐之外,再也无法去驻足停留,停留在美好的回忆与青春的痕迹里。这种清晰的伤痛更像是戏剧片里的噱头,引起她的只有一种滋味----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