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里,桦丰公司的董事长满面严肃,中途走进电梯的下属都不敢同她打招呼。但当她走出电梯,后看见她的秘书艾琪之时,却立马显现出一副格外和蔼可亲的模样,看起来特别的平易近人。她以低分贝的语气问道:“艾琪,有没有我的快递?”
艾琪赶紧从办公椅前起身,眨着绒绒如弯月的睫毛,点头喃喃地说道:“是的,董事长!有您的快递礼盒,我已经给您放在办公桌上了!”
吴敏桦停步静思几秒,望了一眼墙壁上的电子时钟,又接着微微扬手说:“通知财务经理明天一早递交月度财务报表。”
“好的,董事长!您需要喝茶还是咖啡?”艾琪轻声说着,起身跟在吴敏桦的身后。侧脸望见董事长一脸严肃的表情,心弦一颤,缓缓地舒气。
“不用了!艾琪,明天的那两个市场会议都往后推一推,延迟到后天下午再召开,还有今天下午你可以提前下班,如果有私事的话尽量早一点儿走,现在、随时都可以!”吴敏桦一边快速地安排着,一边将手包放在办公桌上,迫不及待的打开光子专程送来的神秘礼盒。
艾琪认真地听着领导的叮嘱,瞄了瞄桌上已经被拆开的红色礼盒,低声回应:“谢谢董事长,我知道了,那我现在立即去落实。”
“嗯!等等,让保安公司的负责人将今天值班的保安换掉,我们桦丰公司需要的是专业的安全守护人员,而不是认不清问题胡言乱语的闲杂人员。让他们去仔细去看看双方之间的合同,记住了吗?”。
这听起来弥漫着火药味的指示,只能令听到的人对她看似合理的要求产生一丝畏惧。
艾琪攸然间停步,转身疑惑地点了点头,轻轻地掩上门离开了。她站在工作台前,快速拿起台上的手机上发了一条短信:“虫虫,你究竟做什么了?勒令要换掉你了,下班后我在老地方等你!光子让你带上摄像机,别忘了!”
吴敏桦待秘书艾琪离开办公室后,赶紧走过去将办公室门反锁,又返回到桌前伸手将礼盒里的画卷取了出来。
一张便条浮在礼盒的一角,吴敏桦凝视着,又从礼盒里捡起小小的便条,上面写着:“你不会不知道‘送人玫瑰手留余香’的道理吧?好好珍藏这幅价值不菲的画卷,他的主人以后会是谁呢?……”
吴敏桦盯着手指间的便条,自言自语道;“怎么搞的?这副‘海上人家’是我送给区长的,怎么会被叶茂晟莫名送过来?难道是他想息事宁人,所以先下手为强?看来是一万个不想输掉宏大集团啊!游戏还没有正式开始你就低三下四的想和解?”
吴敏桦冷冷地笑了笑,手指在办公桌上扣了扣,用力咬住嘴唇,拿起桌上的电话,快速的拨了过去。
“是我,将那则消息立马放出去了,一定得尽快!赶在三点钟之前,知道吗?”。
这一声冷傲的指示毫不掩饰的带着惊悚又危险的信号,朝某一处蔓延,甚至在瞬间袭击而去……
“哈哈、哈哈!谁让你不给自己机会呢?”吴敏桦咆哮式的笑容里流出一滴又一滴仇视的眼泪,缓缓的从脸颊上滑落而下。
握着话筒,她一动不动地瘫坐在办公椅上,身子不停地微微颤抖。她似乎被自己的举动所惊吓,阴冷的双眸紧紧盯着桌上的画卷,又不时地斜睨着手缝间的便条。
她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偌大的落地窗前,望着狂风扫落叶,骤雨洗污尘的鲁莽。发丝慢慢滑落以至于遮住了她的额头,似乎没有遮住她眼底的仇恨。
窗外,阴云密布。风越来越大,带着吞噬的力量卷起一股股冷意。
深秋季节,依然有雷电劈空的景象。电光一道又一道划破半空悬落着的‘伪澎湃’,令所有的云朵在瞬间都化作地连天的雨暮,坠入而下……
“咚咚、咚咚!”敲门声不停地响起,几乎过了十分钟之后,才微微惊怔了办公室里面的哭声。
吴敏桦目光呆滞地走向门壁,缓缓地拧了拧锁把。
“妈,您是怎么了?怎么把门反锁了?”柯鹤鲲手里攥着一支黑色的录音笔,从门缝里挤了进来。
“没、没怎么!你有什么事?什么事?”冰冷的语调从吴敏桦的嘴角慢慢散出,冷眼一聚,飘出一丝愤怒的暗光。
“妈,您怎么哭了?谁又令您伤心了呢?”柯鹤鲲温和地扬手问道。
吴敏桦缓缓地转身走在前面,余光扫了一眼儿子手里的东西,佯装镇定地说:“没有,可能有一点着凉!什么事儿?”
“妈,汇报您一个好消息!张行长同意在三天之内催回宏大集团的巨额贷款,到时候我们可以通过鹤楠顺利注资了!”
“别过于兴奋,盯着张行长,防止他言行不一!一个多亿,不是什么小数目。”吴敏桦皱了皱眉,低声说道。
“妈,我觉得他应该会乖乖听我们的!要不她女儿在证券公司的内幕交易会……”柯鹤鲲满脸兴奋不已地汇报着,说得正起劲时被挡了回来。
“从现在起,在任何一个场合都不要再提起这件事情,做事要沉稳一些!”吴敏桦脸色瞬变,阻止住儿子的喜颜。
柯鹤鲲及时止住了嘴巴里没有说完的内容,抿了抿唇,低声说道:“知道了!这副画是怎么回事?不会是叶茂晟送给您的礼物吧?”
蓦地,一道明晃晃的闪电划过天际,映亮了桦丰大厦整栋楼宇。令这栋带着复仇气息的现代建筑格外的寒森。四周的天色随之越来越黑,似乎已经临近暮色微合的傍晚。
“等着看明天的报纸吧,应该会是个头条新闻,爆炸性的新闻 ̄”吴敏桦沧桑的双眼死死盯着办公桌上的画卷,依稀有几分美丽的脸颊时而紧绷,时而怪相。似乎苍白如纸,又泛着几分神秘与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