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容景行能够感觉到,有什么滚烫的液体正滴落到他的伤口上……
那么痛,是盐水吗?
陆景岚的盐水,是她的眼泪吗?
她终于愿意为他落泪了吗……
再醒过来的时候,容景行发现自己已经在医院里了,雪白的房间,雪白的床单,他很快就意识到了——陆景岚不在!
“景岚!”挣扎着坐起来,不小心牵动胸口的伤痕,一个吃痛,容景行差一点就叫了出来。
守在门外的人立即就走了进来扶住他,容景行抬头一看,居然发现是一个有些面熟的警官。
“你是?”他有些狐疑地盯着眼前的人,在脑海中搜索着这个人的容貌……
心知他已经把自己给忘了,方知译立即拿了自己的警官证:“您好,荣少,我是方知译,上一次令尊的案子就是我经手的。”
这么一说,容景行就立即有了印象,方知译,这就是阿姨说的那个找上门来的方警官吗?
“你找我有什么事?”容景行四处望了一圈,仍没有发现陆景岚的踪迹。
他的印象还停留在夜色无边里,那一刀一刀之后,陆景岚人呢?
说到正事,方知译立即就认真了起来:“是这样的,关于令尊的案子,我们还有一些事情要与你商议,对于令尊提出来的保外就医要求,我们也有一些问题需要与您确认,还有就是……”
方知译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色,容景行心里有一点不安,问道:“是关于景岚的吗?她人呢?”
“因为涉嫌故意伤害罪,陆小姐已经被我的同事带回去了,我想和你说的……”
方知译还没有说完,容景行已经一下子站了起来:“你把她带回去了!什么故意伤害罪!”
站起来的动作太大,胸前的伤口立即崩裂了开来,容景行盯着方知译,几乎要把他撕碎了一般。
一想到陆景岚一个人呆在警一察局那种地方,接收着陌生人的盘问,他的整颗心就像是被揪起来似的。
这么想着,他竟然片刻都呆不下去了,只想快一些把人带回来,可是方知译却死死地拦住了他。
“容少,你现在的心情我很能理解,我也同样关心着陆小姐,可是……”
“有什么好可是的,你能理解什么!”容景行愤怒地大叫着,一把把人推开:“我已经跟你们上司打过招呼了,你现在这样的行为简直就是擅离职守,擅自行动!”
方知译脸色一变,眼见着拉不住他,就把门一锁,然后厉声说道:“我不管你是通过了什么手段,但是法不容情,就算是陆小姐有什么难言之隐,我们也需要经过正规的程序!”
“去你(河蟹)妈的程序!我很好,我好得很,我愿意和她玩这样的游戏,你管得着吗!”
方知译是训练有素的警员,而且实战经验丰富。
虽然容景行也经受过特种部队的训练,但是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却没有办法推开专业出身的方知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