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风没有,若是公主不肯走,袭风愿陪着公主,万死不辞。”
君少雅一时又变得柔弱,她早已经失了准心,她只是一个弱女子,只身在外身处他国皇宫,除了信袭风,又还能信谁?
“袭风,帮我杀了御琅陌,为今之计,只有他死了,一切才能掩盖得过去。我可以说,孩子是御琅陌的,但是他死了,御琅穹顾念骨肉之情,也还是会娶我的。对,就是这样,只要御琅陌死了,一切便可以恢复如常,日后你的孩子还可以登上皇位,你应该会高兴的对不对?就这样,这样才是万无一失的计划。”
君少雅疯狂的编织着另外一个计划,眼眸中闪亮着狰狞的光芒,又道:“对了,还有那个追尘,他今天也看见了,御琅陌有没有碰我,他必定知道,他也不能留!”
袭风默默的将君少雅抱在怀中,或许是个疯狂的计划,但是,他又不得不承认,只有御琅陌死了,才是最佳的解决办法。
“只要是公主的心愿,袭风一定拼死为公主达成。”
君少雅慢慢安静下来,像是吃了定心丸一般,不再那么疯狂,过了许久,才从袭风怀里抬起头,“袭风,你看看我的手究竟是怎么了?我用了许多油脂,却一点儿也不见效。”
说完,抬起两只手给他看,“我此前以为是北齐宫中远比吴国干燥些,可是,似乎越来越厉害了。”
袭风低下头,只见曾经白皙细女敕的两只手,微微泛着些似乎洗不去的乌黑。一层一层的月兑皮,手掌中未月兑去的皮也变得褶皱不堪,如同老妪脸上的皮肤。而那指尖没有皮肤覆盖的地方,竟是露出了肉,丝丝血红,绽裂腥红的血口,一道一道,犹如狞笑的嘴。
…………
如果一个一直生活在人间的人,突然间下了地狱是什么感觉?
而明明知道自己并非身处地狱,却完全颠覆了十几年世间规则,只觉得阴曹地府被搬到了阳间,又是什么感觉?
或许会心惊胆战,或许会惊愕的猛揉眼睛,或许会觉得自己在做梦,或许会误以为,此地并非人间。
然,这些感觉,夏瑶如今都有。
面对一队又一队的骷髅在面前走过,哪怕已经看了好几天,她仍旧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曾经听御琅穹说过将夜有所谓的亡魂大军,未目见,还能安慰自己只是出战为了杀杀对方士气的噱头,但是极尽想象,她也还是难以接受,真真是一具又一具的骨架从眼前走过。
白森森的骨架上偶有还沾着腐肉,挂着破布,手中握着豁了口生锈的刀剑,有的也是斧头锄头,有的也是菜刀。仿佛是从地底钻出之时,拿到了什么,什么便是武器。
浩浩荡荡的一片骨架子她还没见过,潜伏了几天几夜,她看到的无非这千具左右,可已能让她叹为观止,从一开始被吓得两腿打颤,看了几天,也便看习惯了。
不知道这些骨架子到底有没有目力,没有眼珠可以转动,但是夏瑶也没见那只骨架子撞过墙,反倒还能整齐排列,来回巡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