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她似乎总有办法将紧张的气氛破坏得点滴不剩,明明是大军攻伐,明明御琅穹的状态诡异莫辩,可仍旧将他逗笑了,一双浮着艳红的眼眸,重新笼罩宠溺。
而夏瑶,也是在他激愤失常的关头,重新提醒了他不能鲁莽。
几句话,几个动作,就将他从铤而走险的边缘拉回来,或许,他栽在她手里,并不算得奇怪。
他不能冒险,因为夏瑶还需要他,他不能恨她不能赶她走,因为,她还是在意他的。
夏瑶见御琅穹安静下来,那股躁动的气息渐渐远离,胆子也大了些许,双手捧起御琅穹的脸,皱眉道:“你不出去,仗自然有那些将军们去打。那你现在能不能说说,你这眼睛为什么会红得像兔儿一样?”
御琅穹忍不住一笑,伸手将她揽入怀中,抱着她坐在腿上。似乎已经很久未曾抱过她,她逃跑,回来之后又沉默对峙,已经许久未曾这般与他无忧无虑的调侃,似乎之前……什么也没发生过。
他或许不能期盼她如寻常女子娇柔软语,更加等不到她声泪俱下的哀婉乞怜,甚至等不到她认认真真说一声爱他,等不到那些缠绵悱恻的海誓山盟。
但是,如今这样,她的心意他知,他也将心完完全全掏给了她,又有什么区别呢?
“怕我么?”
“我怕我忍不住会去给你拔草吃。”
御琅穹不禁笑出声,任由她褪去他身上的铠甲,一双小手在他身上模来模去,那种关切总是掩藏在这么不经意的触碰中,他应该早就察觉到了,何必去执着一句肯定?
夏瑶的嘴硬,他又不是不知道。
“我与将夜在阵前交手,他的武功应该没变,只是人变了。交手途中,他已然落下风的时候,却拖着半边残躯试图靠近我……我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也不知道……他这样算不算得手。”御琅穹说着,若有所思模了模自己的眼睛,其实似乎没有大碍,他仍旧明白自己在做什么,也没有太明显的异状,无非是心中的愤恨莫名其妙了些。
夏瑶握过御琅穹的手,生怕他一个心神不稳,发狠将自己的眼珠子抠出来,“别模了,你手上都是土,恐怕就算是抠出来,应该也没什么用。”
御琅穹怪异的看了她一眼,着实觉得,跟她谈起正事总有些格格不入,但是,他习惯了有人在一旁听,哪怕不能为他解惑,就像御琅陌一直伴在他身边一样。
“恐怕就是战鬼。我之前回过御神一族,但是,上一次大战已是千年前,也没有什么记载战鬼到底是什么,只说战鬼是御神一族不共戴天的敌人,宿命的纠葛。只说御神一族与战鬼生生相克,关于战鬼究竟哪些手段,记载也少之又少,似是像亡灵怨魂,好像也不尽然。
而如今的境况,战鬼生生不息杀不尽,但是北齐的兵力有限,伤亡每战都有,如此下去,北齐最终会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