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感动了御琅穹,让他脸上的怒气渐渐又一次平息下来,却也成功让凤绝脸色铁青,恨不得要掐死她。
不过,御琅穹和凤绝,究竟谁有实力掐死她,夏瑶心里分得明明白白。
扶着御琅穹在床榻上躺下,他倒是鲜少没有抗拒,只是看着她,随即淡淡一笑,只是那笑容中有太多无奈,不知是不是识破了她的小伎俩。
轻轻解开他的衣襟,赫然见得胸膛一片青紫,隐隐似乎是掌印,可细看又不好分辨,只知道,看似未伤筋动骨,但内里的伤,已经难以估量。
夏瑶的眼泪如开了闸的洪水,若说是佯装也不尽然,她看着这些伤,真是有些心疼了。
她知道,御琅穹是有自己的计划的,而她却不知,他为什么会突然加快了自己的计划,以至于在这个时候和将夜交手,他着急,究竟是为了什么。
“是不是我拖累你了?”夏瑶哽咽着问道。
御琅穹望着她,宠溺的摇摇头,而凤绝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以前师傅说过,我这一身内力若是散给了别人,乃是上好的良药,几乎可以月兑胎换骨……”
凤绝登时再也忍不住,几步走过,一把拽开夏瑶,挥手间,数十枚金针瞬间刺入御琅穹的胸膛。
他许也明白,一生栽在夏瑶手中,不冤。
见凤绝投降了,夏瑶这才抹了一把眼泪,寻了些热水,擦拭着御琅穹沾满血泥的手指。
不心疼么?可是她若心疼了,未来……她又将是什么立场?
“对了,凤绝,你怎么会跑到这来?我爹娘呢?”夏瑶这才开口问起最想问的话,又有点惭愧,她不是个孝顺女儿。
“被御琅陌接进宫了,他从袭风口中得知你的事,却不知道你还活着,一怒之下几乎将吴国公主婚嫁队伍中的人杀了个净。你爹娘看不过去了才现身,留在北齐宫中,也算是保护他。”凤绝一副稀松平常说着,只是话里的内容,惊悚的地方极多。
“他……都知道了啊?那他……”夏瑶刚问半句便没了底气,御琅陌都知道了,而且是经由袭风的口,那有好听的词么?
纵然是应该被识破了李代桃僵,可袭风必维护君少雅到底,恐怕一切有没有的罪责都已经推到了她身上,她实则根本算不得什么无辜,那么,她……是什么?
而凤绝却将她爹娘留在了北齐宫中,若说是保护,她如今到底该担忧爹娘的安危,还是身处豺狼虎豹群中御琅陌的安危?
“陌不在意。”御琅穹淡淡开了口,看看胸膛上的金针,又看看一脸忐忑泛白的夏瑶,安抚的一笑,“不管陌知道了什么,他杀了君少雅身边的人,就证明他不在意你之前所为。”
这是什么逻辑?
“他或许是因为找不到罪魁祸首,凭白泄愤罢了。”夏瑶嘟囔说着,一谈起这件事,她甚至连御琅穹都不愿面对。
有些事,并非有难言之隐便不叫过错,而有些过错,并不是有悔过之心,旁人就都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