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灿冒充是大一的新生,龙景腾冒充是她男朋友,两人骗过宿管阿姨,成功潜入女生宿舍。
“女生宿舍,你第一次来吧?”景灿笑着,“注意视线,不要乱看哈。”
龙景腾笑笑不说话,在部队带新兵的时候,他一天三次进入女兵宿舍,当然,这个他肯定不会跟景灿说的,万一她小心眼吃醋怎么办?
对突然出现一个高大帅气的男人,宿舍的女孩子们都很好奇,路过的人都连连回头看龙景腾,还有人故意跑上跑下想要吸引龙景腾的视线。
景灿吐血,早知道就不带他来了。
两人找到了徐丽丽的所在宿舍602室,不过奇怪的是宿舍的门紧闭,门上贴着一张纸条:
此宿舍不欢迎三八八卦者,如若打听丽丽的事情,请速速离开。
景灿望了望龙景腾,龙景腾抬手敲门。
“谁?做什么的?”里面传来女孩子警戒的声音。
“你好,我是清江电视台的记者,我叫景灿,我想来了解一些事情。”
“门上写得很清楚,请快点离开,不要来打扰我们。”
景灿有些无奈,她知道有些人是很排斥记者的。
“我们没恶意的,我们只是想替徐丽丽讨回公道而已,这是我的记者证。”
龙景腾个子高,把景灿的记者证顺着门上面的半开的窗户递给宿舍的女孩子们看,没一会儿,门就打来了,不过只开了一条缝,露出几个脑袋,几个女孩子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景灿和龙景腾。
“这个男的是谁?”
“他是我老公,我们都是来帮助徐丽丽的。”景灿轻声开口。
听到景灿这么介绍他,龙景腾心里那叫一个舒服。
女孩子们开门让景灿进来,但又很快把门关上了,还四处瞄了瞄。
进了宿舍,景灿才发现宿舍的窗帘都拉起来了,房间里只开着灯,显得有些诡异。
“这是丽丽的床铺,你们可以看一下,有问题再问我们。”一个女孩子红着眼睛,指着靠近窗边的床,“我希望你们是真心帮助丽丽的,而不是有其他企图,丽丽很可怜的。”
刚说两句,几个女孩子就抱一起呜呜的哭了起来。
书桌干净整洁,虽然书很多,但都摆放整齐,一丝不乱,桌子还放了一个相框,景灿拿起来看看,里面有三个人,中间的是笑容灿烂的徐丽丽,一个非常清秀的女孩子,她的两只手搭在两位老人的肩上,左边的是女乃女乃,右边的是爷爷,不过两位老人看起来似乎都不是很健康。
“这是徐丽丽的爷爷女乃女乃?”景灿问宿舍的女孩子。
“是啊,丽丽好可怜的。”说着,那女孩子又哭了起来。
龙景腾很绅士的掏纸巾给他们用,柔声开口:“别哭了,来,慢慢说。”
女孩子抽抽泣泣的开口:“丽丽很可怜的,小时候爸爸妈妈离婚了,都不要她了,就爷爷女乃女乃带大的,爷爷女乃女乃很疼她,省吃俭用供她上学,丽丽也很懂事,从小就帮家里做家务捡废品卖,她上高中的时候,女乃女乃脑血栓差点没命了,因为没钱治,就靠土法子治疗,生命没危险了,但是影响了视力,变成了瞎子,爷爷在工地打工的时候被砸断了腿,就坐轮椅去捡垃圾,家里真的很穷很穷,丽丽边打工边上学,她的所有学费生活费都是自己打工挣来的,还挣钱给爷爷女乃女乃看病,她今年被确认保研,她兼职做了几份工作,当家教,去培训中心当老师,学习也很认真,国家奖学金和学校奖学金她都有拿,还有个公司请她周末去做会计,昨天她还跟我们说要发工资了,要请我们吃饭,因为……因为今天是她生日,我们连礼物都准备好了,她第一个生日啊,24岁生日啊,谁知道……”
话没说完,女孩子们又哭了起来,景灿的眼圈也红了,坚忍不拔的女孩子,如此坚强的女孩子,对未来充满了希望,她有那么多梦想没完成,却被可恶的违规驾驶夺去了生命。
龙景腾拍了拍景灿的肩膀,修长的手指划过她的眼角,擦掉落下来的泪水。
24岁,只比她小一岁,花一样的年纪,却凋零了。
“麻烦你们一定要给丽丽讨回公道啊,网上都有人爆料是谁干的,但是那人有背景,我们都不敢得罪,学校的老师说也不许我们讨论这件事情,我们很生气,也很害怕,真的,我们觉得太不公平了,丽丽真的好可怜啊,她不能死得不明不白的啊。”
景灿使劲的点头:“你们放心,我们一定不会让丽丽枉死的。”
“麻烦能告诉我们徐丽丽家庭住址吗?我们去看望她的爷爷女乃女乃。”龙景腾开口。
“有的有的,我是她老乡,我知道她家在哪里,我写给你。”另一个短头发女孩子在便签纸上写下徐丽丽家里地址。
“以后还有什么事情请你们帮忙,但你们要以学习为前提,还有,千万别告诉任何人见过我们。”龙景腾低声交代,收好便签纸,拉着景灿离开。
景灿一路上都沉默不语,她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面对这样的事情,她心里有一千个一万个怨恨,想要骂人,破口大骂,可是到最后,却发现心里闷闷的,很难受,什么也不愿意说。
徐丽丽是青云小镇的人,景灿对青云小镇别有一种感情。
三年前倒塌的学校如今已经新建了,比之前还要好,景灿让龙景腾停了车,去了青云小学,找了校长想要了解一下关于徐丽丽的事情,校长一见是景灿,非常的热情。
“幸好有人资助,要不然光靠政府,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学生才能有教室上课。”校长笑吟吟的开口。
“有人资助?”景灿愣住。
“三年前地震,社会不少爱心人士都捐款了,但青云破坏很大啊,百废待兴,哪里都需要钱啊,后来就有人匿名资助,三年来,不少孩子都得到帮助,这个好心人来看过孩子们几次,但是都悄悄来,又悄悄走,太低调了。”
“今天是不是也来过了?”盯着桌子上的茶杯,龙景腾开口。
“是呀,刚走没几分钟,说还要去看看其他人。”校长笑着,“这个世界,还是好心人多。”
景灿笑笑不说话,告别了校长,和龙景腾一道去了徐丽丽家。
因为在乡下,路不是很好走,也不是很好找,在乡亲的帮助下,终于找到了不起眼的房子,那就是徐丽丽的家。
房子很破旧,同等于残垣破壁了,大冬天的,站在屋子里,虽然关上房门,但都能感觉到嗖嗖的冷风,吹得景灿眼泪直掉。
得知孙女出事,两位老人就支撑不住了,尤其是徐女乃女乃,瘫倒在床上,人事不知,不过嘴里还念叨着丽丽,模模糊糊,徐爷爷坐在破旧的轮椅上,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哭,老泪纵横让人心酸。
徐爷爷带着景灿和龙景腾去徐丽丽的房间,残破的墙上满满的都是徐丽丽获奖的奖状,从小学到大学,满满的一面墙都是。
“丽丽说等到毕业了,还要拍穿学士服的衣服贴在墙上……谁知道……”徐爷爷擦着眼泪,“记者同志,我们老两口什么也不懂,但我也知道杀人要偿命啊,我家丽丽怎么能白死呢,我不要钱,给我钱有什么用,丽丽能活过来吗?”
“有人送钱?”景灿诧异?谁的手脚这么快?景灿看向龙景腾。
龙景腾摇摇头,但脑子里却有一个身影闪过。
“说是给我和老伴儿治病的,我们都这么大岁数了,早晚都得死,还看什么病?我老了,也不指望什么了,但我不想我孙女死得不明不白的。”徐爷爷捶胸顿足。
人世间之痛,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
“老人家,您放心,我们就是为这事来的,我们绝不会让您的孙女枉死的。”龙景腾蹲子,非常认真的看着徐爷爷,口气也非常的认真,脸色严肃,这让景灿也很感动。
周齐和龙景腾截然不同的态度,周齐真的是让她太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