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挤在人群中看热闹,她从没玩过这些古代的游戏,看了一下觉得也挺有意思的,但是看久了又觉得无聊,鎏金倒是很兴奋,于是她直接把荷包解下扔给鎏金,说道:“喜欢玩什么你自个儿玩去,我逛逛,一会儿来寻你。风云小说网”
他们玩游戏是有彩头的,主子们玩大的,下人们另组队玩小的。鎏金知道自家姑娘的能耐,也不担心她,虽然姑娘比她小,可是她感觉向来姑娘照顾她还比较多。
不过鎏金还是交待了两句,她说:“姑娘,这里可是皇宫,你可别乱闯啊!还有,若是有机会,该表现的还是要表现,别老拿你的低调说事。”
太平笑了笑,伸出手晃晃,信步走开了。相比游戏,她更愿意看看皇宫的建筑,古代的建筑很神奇,她一直弄不明白没有钢筋混凝土,古代的房屋到底是怎么砌成的,那些木头与木头之间的连接,为何会如此契合!
没有先进的器具,这些栏杆又是怎么打磨得如此光滑呢?还有上面精美的雕刻,这都是人工一凿一凿弄出来的。
“人才,果然是社会进步的动力啊!”太平背着手,摇头晃脑好一番感叹,“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人才啊人才,我也需要人才!将来有机会,咱也要拥有一座漂亮的宫殿,最好比这个还漂亮!”
将眼前的宫殿想像成自己的,太平指手划脚地规划了半天,看到有人走过来,这才装做无事的样子离开。
两名太监拦住她,其中一名尖着嗓子道:“姑娘,前方不可以去了!”
太平探头一看,发现前方有侍卫把守,知道自己走到边界了,今日参加宴会的人活动的范围虽大,但也划了圈子的,她讪讪笑道:“好的,我知道了,这就回去!”
可惜没将皇宫逛全,太平小小地郁闷了一下,不过又想起锦福公主给的那块令牌,少不得以后还有机会,于是放松了心情,往花厅而去,走得近了听到一阵嘈杂声起,就见今日宴会的人分成两处,一处在看戏,戏台上浓妆的人男女莫辨,咿咿呀呀的也不知道唱些什么,年轻人却都聚到了另一处,慕月蓉、锦福公主都在里面,还好她们的目光都在男人身上,没有注意别的,太平便躲到了人后。
“这位兄台,他们这是在做什么?”看到有人和自己一样站在人群外,太平随便问道。
一位长相有些粗犷的年轻男子转过头来,说道:“赛诗!”
“赛诗?”太平一听头就大了,她可不会作诗,“那我还是闪远点儿,我可不会作诗!”
太平的轻声嘀咕被那人听到,他眼睛一亮,凑近了说道:“姑娘也不喜欢作诗?太好了!难得找到个志同道合的,我也不喜欢,对了,我叫江文蔚,你叫什么?”
“慕太平!”这个时代没有闺名不示人的说法,太平直接把自己的名字甩了出去。
“哦!我认出来了,你就是那个爱吃肉的!”江文蔚伸手指着太平。
“爱吃肉怎么了?总比爱作诗好!”太平白了他一眼,“你小声些,你想引人注意,本姑娘可不愿意!”
“对对对,吃肉比作诗好多了!”江文蔚挠了挠头,嘿嘿笑道,“我这人文墨不通,我爹再怎么把名字取个文字在里头,我还是只会武,你们慕家的姑娘都喜欢舞文弄墨的,你倒是个例外。”
“你爹是文臣,不是武将?”太平看了看他的大块头,“可见你也是个例外!”
“是啊,我爹和你爹是同僚,都在户部,他是户部尚书。”
哎哟,看不出来这大块头的爹竟然是慕云飞的顶头上司,财政部长啊,这官儿够大的!太平咧嘴笑笑,对江文蔚抱拳道:“原来是户部尚书的公子,失敬失敬!”
江文蔚笑道:“我爹是我爹,我是我,你可别以为他中过榜眼,我这个儿子就得和他一样。慕姑娘叫我江三好了,我在家行三,上头有两个姐姐。”
“我们家是男女分开排的,那我岂不是叫慕三?”太平说道,她觉得这个江文蔚还蛮有趣的。
“嘿嘿,大家都叫我江三,要是你不嫌弃,我也叫你的名字好了。”
“行!”太平爽朗地一挥手“我看你方才脸有郁色,可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
太平不过是无聊,想找个人随便聊一聊,并没有多的心思,不过江文蔚接下来的话却让她对其遭遇表示了深深的同情。
原来江文蔚喜欢魏家大姑娘,魏家大姑娘对他也有些意思,两人郎有情妹有意,可是半途插进来个姓赵的,叫赵桓,赵桓这个人品不咋的,文采却是真正好,有人说下一届的新科状元非他莫性。
魏大姑娘的父亲也是读书人,相比之下,他更喜欢赵桓做他的女婿,因为江文蔚早在十八岁那年背着父亲从了军,现在军中。所以江文蔚和越桓不大对盘,赵桓总找着机会削他的面子,今天这个赛诗会,也是赵桓提出来的,江文蔚不想在心上人面前丢脸,只好悄悄离开。
江文蔚和太平说这番故事的时候,拿了一壶酒斟上,边喝边叹气,就算是他喜欢的魏家大姑娘也对他不好好读书表示过意见,他身边的人从来没有一个对他尚武弃文的行为表示过支持,太平是个例外,顿时让他有种找到了知音的感觉,不知不觉就说了很多话。
太平先前吃了很多烤肉,这时候也口干了,摆在桌上的也没白开水,只有酒,她就拿过杯子倒了一杯,喝下肚觉得甚是香甜,心道怪不得江文蔚喝了这么多,遂跟着他一边闲聊,一边你一杯我一杯地喝起来。
宫廷供酒啊,想想这就是后世的茅台,太平一边咂巴着嘴巴,一边喝得津津有味,还顺带赞扬了一下自己的酒量,从来到这个世界后她除了上次过生日时喝过一点酒,其他时候还没喝过,皇帝喝的酒就是不一样,比她们酒坊里卖的品质好多了。
这酒的后劲大,太平尚不自觉,和江文蔚碰了碰杯,笑道:“作诗有什么了不起,咱们那是不屑,要作也照样作得出,上阵杀敌他行么?哼!要是有敌人来,难道念几句诗人家就会感动涕零地退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