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太平,55、从师难难燕至巧然
那人也不说话,十指如电,袭向太平,意欲揭她面具。唛鎷灞癹晓
他快,太平更快,手指触及脸颊之际,太平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扭转身体,错开了身,闪躲开来,而后足尖一点,人倒射而出,指尖从发簪一拨,指甲弹出一物,往对方面上而去,一缕粉红的烟雾缓缓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目光一缩,那个急速后退,这一刹那间太平的身影已消失在三尺开外,低哑着嗓子说道:“不想肠穿肚烂的话,就别追来,以你的功力,赶紧坐下运功逼毒,半炷香时辰可保无忧。”
那人在后退之时已看清了烟雾的颜色,便知有毒,知太平不是虚妄之言,也不吭声,急忙退到隐蔽之处,刺破指尖,坐下动功逼毒。
半炷香后,他面色难看地连喷出几口黑血,直到血液颜色变红,才长舒了一口气,喃喃道:“好厉害的毒!好狠辣的手段!”
以他的判断,对方的功夫并不如自己,只要多交几下手,定然会落在下风,却没想到她会毒,还是个中高手。这个人是谁?京城什么时候来了如此一位用毒高手?据他所知,像这霸气的毒,当今世上只有一个人能够做到,而那人在二十年便已没了消息,传言他被仇家追杀,早已身死。
展翅飞鹰的面具下,星眸幽暗,讳莫如深,如果是敌人,那么这个敌人未免太可怕,希望如他所说,这只是个误会。
想了想放下心来,应该真的是误会,若真是敌人,就不会提醒他解毒之法了。
这个人不仅擅毒,反应也非常快,尤其身法,天下间只怕无人能及!他遥望着人影消失的方向,暗自惊叹,听他的声音还很年轻,这样的人才,再成长几年,该会有多可怕!
他想像着对方的身法,不知道是怎样的秘法能够练出那样的身手?这样的身法如果用在战斗中,以弱胜强并不是什么难事,如果能够得到他的秘法训练下属,定然战无不胜。最重要的一点是,若他懂毒,说不定一直困绕他的难题就能够得到解决。
他下定了决心,若再见到此人,必当设法与其为友,因为有这种敌人,是非常危险的。
而在太平退出的同一时间,另一道身影如同她撒出的轻烟,跟在了她身后掠出,只不过追了一阵,还是被太平甩月兑了,他只能看到偶然回头的那张脸,制作精巧的鹰形面具恰到好处地遮挡了容颜,只能看到清澈的双目和弧形优美、尖而小巧的下巴,迎着月光的神秘面容令人感到一种惊心动魄的美,也不知道面具下到底藏着怎样的一张脸。
确信身后再也无人,太平在一处阴影中停下脚步,取下面具,轻轻抚模着一下额间印记,闭眼感受着那一丝热力,眉间一缕精芒闪过,一瞬即逝。
方才在那人动手前,她分明感受到了危险袭来,所以才能够洞敌先机。她的身手是快,但她跟着辛无殇学艺毕竟不过几年,就算天资聪颖,骨格清奇,也不可能一蹴而就,成为一代高手。
所有的一切都归根于身上的印记,梦中的血海花刻在了她的前额正中。隐约间,额中的印记似乎凸出了些,令太平暗暗心惊。虽然说到目前为止,印记带给她的并没有坏处,可是身上有着一个未知的东西,总是让人有些不安。
伸手勾勒着印记的轮廓,太平脑海里突然闪过一幅图像,惊得她月兑手将面具扔到了地上。
眼前闪过了漠图迷宫那幅精美的浮雕,当时她就是被正中那只像眼睛一样的东西吸引过去的,伸手触模之际,那只眼突然睁开,然后自己便被带入了一片血红的花海,醒来时眉心已然多了这个印记。
她以为这是一片花瓣,可是就在刚刚,她忽然醒悟到这根本不是花瓣,这是那浮雕的眼睛!这个东西融入了她的骨髓,包括她自己,没有人知道它会给她带来什么。
太平被这个认知惊到了,呆了半天,才慢慢蹲下拾起了面具。自己会变成怪物吗?像末世那些被污染了的异形?
不!她绝对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她一定要搞清楚这印记隐含着什么秘密,就算它是毒,她也会让它臣服,就如同当初的她,再厉害的异形,遇到她都会灭成灰烬!太平的目光渐渐变得坚定。
夜寂静,寒风萧瑟,躲过巡夜人的视线,太平飘落在西郊一幢四合院里,这是白天里刘洗告诉她的住址。
“谁啊?”随着嘶哑的一声,紧接着是剧烈的咳嗽声,如同一个破风箱,扯紧了又松开。一个满脸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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纹的老苍头提着气死风灯走过来,举起风灯,冷冰冰的光打在他的脸上,他眯缝着眼睛,很努力地看向前方。
“师父,是我!”娇笑响起,太平恢复了女子清雅动人的声音,语气缓慢,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
“别乱叫别乱叫,姑娘,你是哪家的?”
太平摇了摇头,叹息道:“唉!师父,麻烦您下次要装的时候,先把你那身肥膘给藏好了,不然怎么骗得过我!”
老苍头郁闷地往脸上一抹,瞬间变成了辛无殇的模样:“丫头,怎么每次都能被你认出来,你就当陪师父我玩玩,装没认出来不好么?”
“师父,半夜三更的,您老有时间,可我没有啊!”太平无奈道,若是说给人听,谁会相信?当年名震江湖的老毒物竟然像个老顽童。
“你怎么大白天的不来,半夜三更来,莫不是想偷师父的宝贝?”
太平汗颜,老头的那些宝贝,明明都是从她手里拿去的,这个守财奴,竟好意思说这话!
“是您让我晚上来的,刘洗是这么告诉我的。”太平说道。
“我看刘洗年纪大了,也该回乡下养老了,明明我是告诉他让你晚饭时候来陪我吃饭!”辛无殇说道。
太平为刘洗感到悲哀,刘洗根本就不老,人家四十岁都还没到,那一脸的大胡子就是辛无殇逼着他留的,打听出这事时,太平忍不住笑了好久。
转了转眼珠子,她笑道:“看来您老并不想我来啊……本来得了个好东西,还想着……算了,我还是回去吧!”
“啊哈哈,开玩笑开玩笑,丫头,来来来,我看看,长高了,更漂亮了!走,跟师父进屋说,屋里暖和。”没等太平说完,辛无殇突然像是变了个人,笑得满脸开花,热情洋溢地拉着她便往屋里走去。
太平摘下面具,很是诚恳地说道:“才半年不见,没想到师父愈发厉害了,莫不是练成了什么神功?居然能隔空视物,佩服佩服!”
尴尬之色从辛无殇脸上一闪而过,顾左右而言他道:“嗯!丫头,说实话,你到底要我来京城干什么?能给你的,我都给了,我说过手里没你想要的东西了。不过,你手里的东西是什么?若真是好东西,我可以用别的跟你换。”
太平笑了,老头真会装,明明心里很关心她,表面上却还要装出一幅生意人的样子,什么都要跟她算清楚。
太平不知道辛无殇的来历,初遇时他很落魄,像个老叫花子,被人追杀,逃得很是狼狈,是太平挖了个坑将他埋了,坟头插了根稻管,让他避过了仇家的追杀。
为报救命之恩,不欠人情债,辛无殇给他看出中了毒的太平解毒,这一解让他大吃一惊,本应是必死之毒,在太平身上竟然无效,让平生视毒傲物的他好奇之余,留了下来,最后成就了一段师徒缘份。
太平在发现辛无殇是个高手时,就一门心思要拜他为师,奈何这死老头就是不收,理由只有一个,她是女的!
后来太平投其所好,搜罗了全部家当,费了不少心思,在地摊上用计淘到一个古董送给辛无殇,才换得了老头那本薄薄的轻功秘籍。
辛无殇很功利,辛无殇不是一个好人。太平知道这一点,不过她还是决定拜他为师,她和辛无殇打赌,设计取巧赢了他,顺带把他那几位放眼江湖皆寂寞的手下弄成了自己的打工仔。
有道是无利不起早,不过后来幽云十二坊生意真正好起来,他们也变得积极,否则就凭这一点,还不得给太平小鞋穿?
辛无殇不过随便甩出一样他认为不怎么好的东西,就是绝佳的功法,可想而知他身上还有多少好的,太平很眼馋老头的功夫,若是自己得到他的衣钵,直接可以当螃蟹,横着走,谁人管得?
眼馋归眼馋,面对辛无殇的固执与坚持,太平却无计可施,她所能够做的,只有尽可能地投其所好,万一哄得老头高兴了,说不定又会赏她点什么,让自己受用无穷。
最终让她得偿所愿的那一天,也是如今日一样,她送了辛无殇一件礼物。
“丫头的礼物是不能白收的,还是不要了!”辛无殇一幅想要又怕太平给他找事的语气。
太平自打决定拜他为师就称呼他“师父”,不管辛无殇如何拒绝,她一直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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称呼。
“师父,您看看再说要不要吧,不管您收不收,这只是我的一片孝心,绝对没有附加的条件。”
“这么好心?”辛无殇对太平的话表示怀疑,说实话,这丫头很投他的脾气,他非常喜欢,骨子里他们是一样的人,奈何师门有规定,不得收取女弟子,这才对她的痴缠横眉以对。
太平嘻嘻一笑道:“那是自然,别的优点咱不说了,从不说谎那是咱最大的优点,您还不信么?”
辛无殇哂笑道:“丫头你也好意意说这话,你不是从不说谎,而是从来将谎话说得跟真的一样,让人分不清你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说是这么说,他却忍不住不去看太平手里的包袱,太平似乎很会切入人的弱点,从话语中早就套出了他的最好,人的爱好千奇百怪,各不相同,他的爱好就是收藏古董,太平送给他的东西,也无一不是好的,这丫头目光毒辣老道,很能从一堆废物中淘出宝来,辛无殇非常想看看她到底又淘到了什么!
“您要不信就算了,自认识以来您想想,我何尝骗过您老?”太平嘟着嘴道,一脸的委屈样。
忍无无忍,无需再忍,辛无殇故意板着脸道:“还不快些将东西拿来我看看!”
太平这才双手递上包袱,辛无殇两眼放光地盯着她的动作,那时候他还没变成胖子,是个瘦巴巴留着山羊胡子的老头,形象颇为猥琐。
不过太平可不敢小看这个猥琐的老头儿,她知道这幅样子是伪装的,因为她第一次见到辛无殇时,他可不是这个样子,辛无殇严格意义上算是个帅老头,太平亲眼见他一展臂,关节格格几声脆响,挺直的腰就佝偻了,手脚也缩短了,精芒毕露的眼就昏浊了。
要不是辛无殇说这门功夫对身体要求极高,要从小练起,太平已经过了年龄,后来成为他的徒弟后,太平一定会学,这么容易变换身形,怪不得辛无殇能够在重伤后屡屡从仇家手中逃月兑。
快速接过太平手中的东西,辛无殇掩饰不住脸上的渴望,一边解着包袱一边问道:“是哪个臭小子泄露了我的行踪?你可真有本事,忽悠得他们连我这个主子的话都敢违背,说吧,是哪一个?回头看我怎么教训他!”
“没有,是我自己聪明才会在这里找到你!”太平吐了吐舌头,样子很是俏皮,也只有在信任的人面前,她才会露出这样的一面,在她心里,这个功利的老头其实早就获得了她的认可。
人与人之间好不好,不是流于表面,要凭心去感受,辛无殇言语虽然犀利,她却能感受到老人的真心,口中挂着的全是利益,却没少对她付出关心。
“尽往自己脸上贴金,丫头你倒是半点也不谦虚!”辛无殇吹胡子瞪眼道,眼中却难掩笑意,太平实在是太对他的喂口了,每天和这个丫头打打嘴仗,已然成了他最大的乐趣。他要真的藏起来,哪有藏不住的?那五个家伙也不敢透露他的行踪,其实都是他故意的,故意让太平找到,逗她玩儿的。
长条形的包袱打开来,里面还有一个蛇皮袋,看了看蛇皮袋的形状,辛无殇猜测里面装的可能是刀剑一类的武器,习武之人,莫不以拥有神兵利器为荣,他最遗憾的是没有一把天下兵器榜中记载的利器,这是他一直挂在嘴边的,不过他可不认为太平能够送他一把兵器榜上的神兵利器,毕竟那东西实在抢手,太平这种小女娃子绝对不可能拥有。
可是辛无殇料错了,蛇皮袋才开了一个口,他就感觉到了一股悠悠的寒气,一丝淡淡的绿芒透了出来,他的笑意顿时凝固,目光紧了紧,微颤着说道:“这是……”
太平微笑着褪出了蛇皮袋,将袋中之物双手捧着送到辛无殇面前,巴拉着说道:“师父,您看这拐杖好使不?那个卖拐的还吹嘘说他这是祖传的兵器,天下兵器榜排名第二的碧玉蛇禅杖,实在是急着用钱这才拿出来卖了,我看他穿得邋里邋遢,明明就是个小乞丐,那目光又猥琐,这东西十有**是偷来的,跟他很是侃了一番价,好不容易才成交了,花了我这半年的全部收入呢!您老这个模样,配根拐杖才更像样,您说是吧?我看了,这拐里面还真的有玄机,您拿在手中,还可当个防身的武器,虽然我知道以您的功夫根本用不着这个,不过多一样防备总是好的是吧……”
辛无殇一把抓住杖身,烛光打在他沟壑纵横的脸上,忽明忽暗,那爬满皱纹的脸上肌肉颤抖得厉害,太平抬头征询他的意见,给吓了一跳,犹豫着问道:“师父,您不喜欢?”
辛无殇摇了摇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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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一口气,看向太平的双眼一时间精光闪耀,深遂无比:“丫头,谢谢你!这份礼物我很喜欢,不,是非常喜欢!”他拍了拍太平的头,哈哈笑道:“丫头,你果然是我遇到过天底下运气最好的人,受重毒而不死,遇神兵而易得,真是让我刮目相看,看来师父不收你这个弟子,真的是一大损失!”
太平闻言惊喜地看着他,第一次,他终于松了口,愿意收她为徒。
“师父,您肯收我了?不用师门规定搪塞我了?”她嘻嘻笑道。
一直知道老头是喜欢自己的,可是却坚持不收她为徒,说那是师门铁规,她相信老头没有骗她,其实心中已不抱希望,老头不时教她些东西,已经让她受用无穷了,师不师父的,区别也不是很大,叫他师父,也不过因为自己认定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几次碰壁,她心中其实已经放弃了拜辛无殇为师的想法,送出这份礼物时她真的没考虑什么,单纯是觉得这拐杖适合辛无殇现在的样子,他教了她不少东西,太平不过是回报一下而已,没想到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这才刚放弃,就迎来了守得云开见月明的一天。
“师门规定是实话,可不是搪塞你!”辛无殇的目光落在手中的拐杖上,说话的时候眼中还隐隐有泪光闪动,“不过,有了这碧玉蛇禅杖,师门规定便已打破,不再是问题!”
“真的是碧玉蛇椫杖?”太平愕然,原来那个乞丐样的小子真没有骗她。
辛无殇没有说话,他用手轻轻地抚模着杖身,半晌方缓缓抬头,而后正色道:“丫头,你真的愿意拜入老夫门下?自古民不与官斗,匪不与兵交,你的来历,我已经打听得清楚,你我道本不同,你可想清楚了?”
太平跪下道:“弟子愿意!”既然辛无殇知道,她也不必再多说。
辛无殇闻言哈哈笑道:“好好好!入得我门,老夫只认你是我门中弟子,其他的一切,全不相干!太平,记住了,从今后你就是老夫的弟子,唯一的弟子,至于其他的一些东西,时机到了,师父自然会告诉你,现在还未到时候!”
“多谢师父!”太平放下心来,恭恭敬敬地朝辛无殇磕了三个响头,正式拜师,翌日辛无殇就叫了水铃铛和自己的五个手下,当着他们的面公布了这个消息。
太平呈上自己嘴里说的好东西,并非辛无殇想又是什么古董,而是一株小小幼苗,用油纸包着泥土,呈现在他面前。
辛无殇惊喜道:“丫头,你真种出来了?可这大冷的天……季节不对啊!”
相比从前那些基因转移的疯狂手段,不过是个转换季节气候的小小手段,太平并不以为意,她轻描淡写地说道:“季节不是问题,师父看看这幼苗长得可好?”
“好!”辛无殇点头道,狐疑的目光看向太平,很多时候他都不明白自己收了一个什么样的徒弟,手段花样百出,连他这个师父都搞不明白她是怎么弄出来的。
“如果有地,我们可以大面积种植,不光是这一种。”太平说道。
“丫头,你想干什么?”辛无殇正色道。
“师父,我想你留在京中,开一个医馆,您看行吗?”太平征求着他的意见。
辛无殇想了想:“你传信让我来京城,就是为了这个?难道你不知道师父平生从不救人吗?”
太平嘻嘻笑道:“我还不是您救的,师父,您何必死守着什么誓言,治病救人,不光对人有利,咱们也可以从中谋利啊,试想哪个人看病不花钱的?”
辛无殇摇头道:“你这丫头怎么比我还爱财,你不是回家了么,怎么样,有没有人为难你?要是有就告诉师父一声,师父保证让他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没有!”太平笑道,“我是师父的弟子,怎么可能丢了您的名声,谁能难为得了我?师父,您别顾左右而言他,咱们还是说正事吧,还有我想问问铃铛怎么跑到燕出尘身边去了,还跟着她进了宫,这事您知道吗?”
辛无殇像她小时候一样,怜爱地模了模她的头,说道:“我在荆州好好儿的,到这里来干什么?这里是天子脚下,要是仇家知道我没死又寻来,不是给你添麻烦?万一连累到你就不好了,咱们还是装作不认识的好!阿素的事你别管,女儿家大了,她要做什么就由着她吧。”
“俗话说大隐隐于世,师父如今的模样,与从前大有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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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见得有人能认出来,而且您不是说对手对您极为了解,那他一定知道您的誓言,您从不救人,他一定想不到您会开医馆当大夫!”
“理是这么个理,可是我还是觉得不能冒险。”辛无殇说道。
“师父,您就不想徒儿么?我还想跟在您身边多学点东西,您就算是为了我,回来吧!”
“我的一身本事全传给了你,剩下的就靠你自己模索了,你看,就凭你今日捣鼓出来的这株幼苗,不久的将来你就能够超过师父去,我没什么能教你的了!”
“那铃铛呢?您就放心她?”太平见用自己打动不了辛无殇,遂将水铃铛抬了出来。水铃铛既然跟在燕出尘身边,燕出尘又来到了京里,一时半会儿这两个人怕是要在京中长住,不可能离开。
“阿素不是有你这个当姑姑的照顾吗?不用我操心了!”辛无殇说道,“我老了,谁知道哪一天就会驾鹤西去,荆州我已经在熟了,习惯了,不想挪地儿,你想开医馆,刘洗就留给你了,大可以另找一个坐堂大夫,你有钱,有的是人来。”
水铃铛的真名叫辛文素,辛无殇也是为了保护她,才将她改名为水铃铛。
太平见自己终是没有说动辛无殇,很是黯然,不过她也知道老人决定的事是很难更改的,只能依了他。
三天后,慕云飞给太平找的先生到齐了,他给了太平一个课表,每天的早中晚都给排得满满的,早上吃过早饭,学两个时辰的诗词文章,晌午学书法,下午学一个时辰的礼仪,紧接着是一个时辰的刺绣,晚上吃过饭后还得学琴。
太平看得直咋舌,问代替慕云飞前来传话的桑梓:“桑梓姐姐,您确定没弄错?”
桑梓点了点头:“大人就是这么定的,他说以前放任了姑娘,如今既然回来了,就一并补上,勤能补拙,只有这样姑娘才能够迅速成为一个合格的大家闺秀。”
不光如此,慕云飞还给太平下了禁足令,也不知是不是蒋氏告状起了作用,竟然不许太平再出府了,不管是谁带她出去,也一样要处罚。
慕蕴诃来看太平的时候,对她表示了极大的同情,劝道:“三妹妹,你就好好儿学吧,想当初我被爹禁足的时候,可比你还要惨!以后不能带你出门了,不过你若想要什么,我可以帮你带回来!”
太平咧了咧嘴,对他表示了感谢。慕蕴涵也来看过她,告诉她教她诗词文章的是晋国大儒文沫图先生,还对此表示了羡慕,太平却是苦于无奈,试想这样的教学,相当于把一个理科博士按进了幼儿园,那不是一般的恐怖,简直就是非人的折磨。
但是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安排这一切的是太平的爹,大道理是为了她好,太平只能接受,还得表示感谢。
随着文沫图老先生第一次走进太平视线,她开始了自己在古代的幼儿园生活。
文沫图老先生是名气非常之大,但他从来没任过地方官,一直在京中国子监教学,相当于以前太平知道的大学教授。她想不到慕云飞是怎么请动这个老先生的,毕竟人家是天下学子的榜样,教的学生哪个不是朝中俊杰?太平一介小小女流,竟然能得他授教,还是上门来教,真真令人觉得匪夷所思。
听着老先生的之乎者也,太平越来越困,用手撑着下巴看着他,思绪却不知飘到了哪边天外,根本没注意听人家讲了什么。
“姑娘,姑娘!”太平惊醒过来,看着推她的鎏金问道:“怎么了?”
“先生要走了!”鎏金悄悄拐了她一下,暗暗佩服自家姑娘居然睁着眼也能睡着。
太平忙起身,躬着腰道:“先生慢走!”
文沫图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夹着书本出了书房。
鎏金悄声说道:“姑娘,先生好像生气了!”
“没办法,气就气吧,最好气得不要来了,接下来我还有好多要学的呢!”太平无聊地说道。
下一场课是书法,看到这门课的先生,太平差点没掉了下巴,竟然是慕月蓉。
“爹说让我来教你书法!”她冷淡地看着太平,扔给她一叠纸,上面一张是写满的,“你就比着我写过的,把这叠纸全写完,记住,每张纸的字数要一样,一个字都不能少,爹可是授权给我了,如果你表现不好,我有理由管教你,好好写吧,明日我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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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检查。”
慕月蓉冷冷地丢下几句话就走了,太平看着那高高的一厚叠纸,摇了摇头,慕云飞真是疯了,居然让慕月蓉给她当老师,这不是害她么?
“怎么会这样,姑娘?”鎏金等人走后,凑到太平跟前问道。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太平翻了个白眼。
“大姑娘这是摆明了要为难你,这么多张纸,要写多久才写得完,你接下来还有好几门课要上,哪里有时间睡觉?”
太平站起身来,拍了拍鎏金的肩膀:“好鎏金,多谢你提醒我了,咱们回去,睡觉!”
“那这字……”
“先放着吧!”太平说道。下午还有一堆的礼仪刺绣等着做,她得去睡个午觉,什么事都先放一边再说。
“姑娘,要不要我帮您?我的字写慢些,也能模仿你七八分。”
太平冷笑一声道:“不用!没想到我这位大姐姐字还拿得出手,不过她还没达到教我的水准,咱不管她,明日的事,明日再说!我还真想看看她要怎么‘管教’我!”
“姑娘,咱不惹事行吗?”鎏金苦着脸道。
太平摊手:“我没惹事啊,一向都是别人来惹我,你知道的。”
“不过几个字,就交给她又有何难,我和姑娘一起写,应该写得完。”
“没事没事,不用担心,该练字的是她,不是我们!你没看她刚才的得意劲儿么?拿这么多纸来,摆明了就是为难我,对这种人,你越是退缩,她越是变本加厉,最好的是一棍子把她打死,以后才能清静。”
“你要一棍子把她打死?”鎏金惊惶道,“姑娘,使不得啊,那可是要吃官司的!”
“不过是个比方!”太平无语地看着鎏金,不明白这个丫头为什么一会儿聪明一会儿糊涂的。
饱饱地睡了一觉,又被叫起来学礼仪、学刺绣,在外来的老师面前,太平后面的表现还算中规中矩,刺绣的老师还夸了她。不过那位老师夸她的时候嘴角有些抽抽,看太平的目光有点恐怖。
鎏金因是贴身侍候的丫环,也跟着自家姑娘沾光,能够跟着学习,她不像太平比较懒,对这种学习机会还是很珍惜的,刺绣的时候认认真真,神情专注,绣出来的花儿也得到了老师的表扬。
她凑过去看太平的绣品,从来没看过姑娘刺绣的她也想看看太平第一次绣出来的东西是什么样子。一看之下,顿时明白老师为什么表情不对,不能说太平绣的不好,虽是第一次,她的水平已经和鎏金相当了,这不能说没有天份,可是她绣的不是花,不是草,而是一只老鼠,连嘴角的胡须都活灵活现的,睁着两只小眼睛瞪着鎏金。
“噗哈哈哈!”等刺绣老师一走,鎏金忍不住大笑出声,“姑娘你绣什么不好,怎么单单绣那个,你不知道李绣娘最怕的就是老鼠吗?怪不得她的表情如此奇怪!”
“哦?我不知道!”太平抬头看她一眼,淡淡地说道,这不能怪她,谁让李绣娘说自己想绣什么就绣什么,先绣给她看看水平如何,以后才好针对情况教学。她最熟悉的东西莫过于用来做实验的小白鼠,当初她观察得仔细,闭上眼都能够看到那些小白鼠的各种动作神情,不绣它们绣什么?
下午的课开始,授课地点换成了太平的院子,最后一堂也一样,等吃过晚饭掌起了灯,先生才姗姗来迟。
太平看到走进院子的人时,眼珠子差点没突出来,她三步两蹿地飞奔到来人跟前,出口问道:“怎么会是你?”
“怎么就不能是我?小太平,你不肯当我的弟子,我只好亲自上门来屈就你了!”
“屈你个头!”太平把看呆了的丫环们遣出去,关上院门,拉着男子进到屋子,压低了声音说道,“老实交待,水铃铛怎么会和你在一起?你到底想干什么?”
相貌绝俗,举止文雅的男人口气温柔中带着几分宠溺:“小太平,你爹让你学这么多,就是要把你培养成一个淑女,淑女可不能有你这样的举止哦!再说了,你这么堂而皇之地将我带进屋里,孤男寡女的,很容易让人误会,虽然我是你的先生,可是我也没大着你多少……”
燕出尘话没说话,就被突然跳出的鎏金叉着腰骂了起来:“烂桃花,什么叫孤男寡女?你当姑女乃女乃不是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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