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轮红日渐渐从东方升起,黎明的曙光拂去夜幕的轻纱,花儿异草在晨曦里染上了薄薄的露珠,迷蒙的天空渐渐破晓,大地朦朦胧胧的,仿若笼罩着一层灰色的神秘轻纱。
城府的小院里,一道讶异的声音却打破了晨曦里的宁静:“什么?你要去北冰城?不要,你去了,谁来照顾我啊?”
似乎早已料到他的情绪,夏蝉并没有多余的反驳,而是向旁边的季怀羽与季夫人说道:“季城主,夫人,我希望你们能带他回去,等我找到雪莲,我会立即去找你们。”
安东阳暗地打量了他一眼,忍不住安慰道:“其实这也怪不得三小姐,天山雪莲的事应该没有多少人知道,她也许是从哪里道听途说得来,所以不知道天山的危险。”
夏蝉摇了摇头:“一般的雪莲对他根本就没有用,因为我已经试过了,所以我必须走一趟北冰,希望你们能理解。”
来了,却没有进城之意?
说完,夏蝉便转身离去,她的感情已经一片黑暗,季如言的眼睛也是她的压力,他再闹,她就真的感到无力了。
“是,”安东阳应了声,才讶异的看着他:“啊?你要去?可是……老城主那边怎么办?”
闻言,夏蝉不怒反笑,她微微勾起了红唇,动如黄莺般的声音悠悠:“看来我们的目标一致,那你要不要跟我一道走?”
“天寒色青苍,北风叫枯桑。厚冰无裂文,短日有冷光。”对着冰雪连天,夏蝉苦中作乐轻笑,缓缓念着唐朝诗人孟郊的《苦寒吟》。
他们一直静静的走着,不知走了多久,花焰轻最后还是忍不住说道:“喂~你为什么要找天山雪莲?”
他不要她去北冰城,他怕她一去,她的心就再也回不来了,因为那里有她的牵绊。
“主人,三小姐来了,但她似乎没有进城之意。”
呵呵~
“总之你就是要去见他,你就是喜欢他对不对?”
也正应该天山危险,所以有关天山雪莲的书籍少之极少,这也是为了众人的安全,然而这一切都是猜测,也不知道夏蝉是不是要进天山呢!或者她只是要到天山脚下也说不定。这个男人还是那么可爱,他应该不知道自己在说谎的时候还会脸红吧!不过……
见她平安无事,花焰轻剑下了心里的担忧,然而想到她与季如言抱在一起的画面,他又冷下了妖魅的俊脸,慵懒的声音淡而沉稳:“这里是北冰城的区域,你能来,我为什么不能来?不过,我劝你还是尽早离开,天山是野兽出没的地方,而且随时都有可能雪崩,你一个女人出现在这里,你就不怕有命来无命回吗?”
季怀羽一阵沉思:“一定要天山的雪莲吗?”
看来她要跟自己撇清关系,就连见面的机会也没有,可是她来到底是为何?
安东阳挑了挑眉,沉默着不语,看来主人要跟姚夫人挑明了,不过也对,都十几年了,主人,老城主,还有姚夫人之间的恩怨早该了结了。
心软过看。不是她不负责任,而是为了季如言的眼睛,她必须走一回。
落雪纷飞,在天空中静默飘扬,没有音乐,没有绚丽的色彩,也没有让人炫耀的舞台,夏蝉眼前的一片,只有雪花漫天,无边无际的天与天,连成一片雪茫茫。
夏蝉回头看了他一眼,又继续往前走去,淡然的声音懒懒:“我不叫喂,再叫我喂,就别再跟着我。”
花焰轻无奈的闭了闭眼才睁开,懒懒的声音淡然:“备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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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在这寒冷的天山里,看着那道让她思念的身影,夏蝉仿若在冰冷的世界里找到了一丝温暖,炙热了她的心。
为了一株雪莲,她竟然要上天山,那不是疯了是什么?要知道,天山长年冰雪连天,随时有雪崩的可能,就算是身为北冰城的人,都没有几个敢走进天山,所以尽管人人都知道天山的雪莲珍贵稀有,却没有几个人会去冒这种险。
“理解什么?我说过我不要,你听不懂吗?”季如言毫无焦点的对着空中乱吼。
“你少自作多情了,我来只是为了百年一开的雪莲,才不是为了你呢!”花焰轻连忙否决,俊美的脸上却泛起可疑的红润。
“还有心情作诗,看来你应该很好。”
夏蝉望了望他的身后,他竟然自己来的?说她有命来或者没命回,他又何尝不是。
而且如果他不是担心他,他为何要来?而还对她说那么多类似关心的话,他是怕她在天山遇险吧?
最后,夏蝉毅然送走了季如言等人,然后只身一人来到了北冰城。
夏蝉无力的揉揉眉心,感到无奈:“天山的雪莲跟一般的雪莲不一样,一般的雪莲茎干是青的,可是天山的雪莲都是白的,不注意看,根本就找不见它,而且天山雪莲百年一开,我已经打听过了,最近刚好是天山雪莲的开放期,所以我自己去找。”
男子蚕丝纺成的雪玉袖下,一双如玉般的青葱纤指微微敞开,任由那粉色樱花瓣飘落手中。
很想放着她不管,也很想叫自己死了那条心,可是知道她有危险,他真的坐不住,心里不免为她担心。
迎着白雪独行,感受着雪花的冰冷,还有那落在脸上瞬间的寒意,不断刺激着她那早已冰冷麻木的神经,此时的她,除了冷还是冷,然而想到失明的季如言,夏蝉只能咬紧牙关,迎着下一波的寒风来袭。
“这个属下也不清楚,不过她往雪山去了,如果属下没有猜错的话,三小姐上雪山应该是为了百年一开的雪莲。”天山百年一开的雪莲可以说是人间难求,夏蝉是医者,她上雪山,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即将要开的雪莲。
北冰城的城府里,花儿粉女敕,清荷怡然,微微吹来的晨风徐徐,樱花树下,男子一袭银丝软袍,翩翩而然,华丽尊贵,淡漠疏离的魅眸遥望天空,他斜躺在虎皮为席的软榻上,片片粉红中带着些许女敕白的樱花飘渺落在男子身上。
身后,听着离开的脚步声,季如言异常的安静,他不想闹的,可是如果他不闹,她还会记得他吗?
别人,她根本就不放心,错过了,就要再等一百年,一百年,他已经是一堆白骨,若到了那时,还有需要吗?
“谁要跟你走了?”花焰轻嘟囔一句,却还是赶紧跟上她的脚步,前面,夏蝉听着身后跟来的脚声,缓缓扬起了红唇,心情无比的愉悦。
“季如言,你别闹了!”夏蝉突然一阵低吼,但吼完她又剑下了声音,心中阵阵无奈:“我不是去见他,也不会去见他,这样你满意了吧?”zVXC。
“师兄,难道你要一辈子都看不见吗?”乔暖感到生气,夏蝉到底有什么好了?不就比自己出色了那么一点点,但是看看现在的师兄,为了一个夏蝉,竟然连自己的眼睛都不在意了。
安东阳一袭灰色的衣袍,优雅的走了进来,目光淡然,一见到软榻上的男子,便立即轻声的行礼:“主人!”
花焰轻猛然从软榻上坐起,突然又漠然的躺了回去,性感朱唇轻扯,不紧不慢的嗓音里优雅慵懒,透露着淡漠邪魅,妖娆轻狂:“她来干嘛?”
“她疯了吗?”花焰轻声音淡然,眉头却轻紧,一头乌黑明亮的表丝倾泻在脑后,妖治动人,三千青丝于一根白绸随意的系着,华丽高雅的金丝软袍随风轻扬,洁白如雪,圣洁俊美,宛若出尘谪仙,月兑俗的耀人。
西羽也有几株雪莲,却不是生长在天山,如果是雪莲就行,或者夏蝉就不必多此一走,而且再看看言儿,他根本就不希望夏蝉离开他。
清晨,阳光东起,金纱神秘戏撒,小鸟儿在枝头高声歌唱。
“我……总之我不要她去,如果真要去,那就派人去就行,何必亲力亲为。”
一道熟悉的声音突然出现,夏蝉一愣,猛然回头,美丽瞳眸瞬间染上了可疑的泪光:“你……你怎么来了?”
华贵的软袍下,摆呈着优雅的弧度,弯弯绕绕的搭在软榻边沿,层层叠叠,翩然翻飞,轻纱随着轻风肆意飞舞,灵动如注入了灵魂,洁白的软袍上,绣着晶光闪闪的金丝,袖口镶上了蓝色宝石,妖治逼人。
花焰轻一阵沉默,片刻才道:“告诉城府里的人,本座不在的时候,别让姚姨娘进门。”
“来了?有事?”花焰轻玩把着手中粉红的樱花,一头乌黑的青丝缠绕在软榻上,声音冰冷疏离,温润散慢,悦耳的声音不紧不慢,不急而不燥,慵懒邪魅,富有淡淡的磁性,飘在耳旁有一种清淡的落寞与孤傲。
“你在担心我吗?所以来了?”夏蝉直勾勾的看着他,美丽的眼睛里闪着光芒,心里暗暗猜测,这里是北冰城,从她走进北冰城的地方,花焰轻必然会知道。
才想着他的可爱,这会的他真的不怎么可爱,闹别扭也不必如此吧?假装不认识她不成?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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