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影城,城府主院的花园里,悠悠的清风,淡淡的花香,在这怡然万千的空间里,三道人影围着一张圆形的石桌而坐,袅袅的茶气上升,众人却一直沉默着不语,过了久久,待他们把茶都喝过之后,夏蝉才缓缓的抬起了头。
“你们想说什么?”其实不必问,夏蝉心里都明白,他们是为了她与花焰轻的事而来。
“夏蝉,你还好吧?”此时,季如言身上没有了怒火,有的只是心疼,好好的一个人,现在的夏蝉,虽然在笑着,然而身上那股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淡漠让人担忧。
“好了,如果你们想在南影城逗留些日子,那我也欢迎,但是,别再我面前提起他,我跟他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夏蝉说得很平淡,很漠然,仿佛她与花焰轻之间断了也是正常,似乎真的一点关系也没有,似乎一点也不会伤痛。
比起北冰城那长年处在冬季的美,东都有不一样的艳。
“哇~原来这里就是东都啊?果然是一国皇城。”姚池一手拿着冰糖葫芦,嘴里没停的嚼动着,一双眼睛更是没停的四处张望。
夏蝉到底喜欢这男人哪一点啊?她怎么一点也没有看出来。
北冰城,城府。
那奴才一副欲言又止,那委屈的模样如若人不知,还以为他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越是打量,越是相看,姚池就越是摇头,最后还忍不住绕着苏奇打量,那认真的表情,让苏奇不免升起一抹兴趣。
可是这男人哪点比她表哥好了?要好看?这男人不过是一般般,有点俊,有点帅,却没有表哥那般俊美妖魅,要权力?虽说这男人将是一国之君,但北冰城也不差啊!一国三城,虽然三城向来对东都俯首称臣,可是北冰城有悍将之军,这势力绝对不会比东都差,但是夏蝉怎么就喜欢这个男人呢?
而此时,苏奇连逛街的心情都没有了,原本是想着在登基以前让自己放纵一回,因为他很清楚,当他坐上那个人人羡慕的位置后,他的自由将不再,而他的后半辈子也只能禁锢在皇宫里,只是没想到这奴才竟然一开口就把他的身份给道出来了。
那奴才的称呼,苏奇暗地皱起了眉头,聪明如他,他当然知道自己被一个奴才利用了,利用他的身份向这女人施压。再说了,池儿那丫头也是因为他才把事情弄成这样,他总不能让那丫头自己一个人承受姨娘的怒气。
姚池美丽的大眼微微一眯,回头就打量着那人几眼,瞬间,她又扬起了一抹娇媚的笑容,眼底闪烁着冷冷的讽刺:“这是哪来的疯狗啊?人家做主子的都没吭声,一个狗奴才倒学会仗势欺人了。”
“来人啊!把这狗奴才拉下去砍了,本殿边不需要他这种仗势欺人的狗东西。”苏奇一声令下,那奴才立即被侍卫拉了出去,直到离开,都依然震惊得说不出一句求饶,只能瞪大了眼睛,他似乎已经被苏奇的绝情吓傻了,吓呆了。
“哎呀~”姚池正津津有味的四处看着走着,然而她那么一个不注意,转身就撞进了一个健壮的怀里。
失去卫子信的时候她都挺过来了,她相信,就算没有了花焰轻,她还是那个坚强的夏蝉,她一定会活得好好的,尽管这过程中会有点痛,但是她相信,就算会痛,太阳还是会从东边升起来,日子她还是一样要过。
看着他那一副偏偏公子的模样她就来气,真是人模狗.样,看着是挺优雅的,然而他却是让表哥他们夫妻不合的罪魁祸首。
那个丫头一辈子都没有离开过北冰城,想来一定觉得新鲜,既然都去了,那就让她到处走走逛逛吧!也不急于一时,况且姨娘现在还在生气呢!那丫头现在回来无疑是撞在枪口下。
想她姚池也是堂堂北冰城的表小姐,哪个人不是将她捧在手心城疼着,就连表哥都没有骂过他,这个怪声怪气男人看来就是一个做奴才的,他一个奴才凭什么来骂她?一个仗势欺人的狗奴才,她才不需要客气。
他在她的心里,原来是那么微不足道,她连对他说声‘恭喜’都没有。
“是,属下尊命!”侍卫恭敬的应了声,静静的退出了厅堂,独留下,花焰轻一人在厅堂中久久沉默着,沉静在那令他窒息般的感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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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蝉,你……”
他懒懒的勾起了朱唇,悠悠的声音淡淡轻启:“姑娘,你一直对本殿下摇头皱眉,请问本殿下是身上有跳蚤呢?还是衣衫不整,有辱斯文?”
座椅中,花焰轻懒懒的抬了抬手:“不必了,让人保护着她即可。”
那狗奴才是不是仗势欺人,是不是给他家的主人抹黑了,这些她都不感兴趣,让她在意的是这个男人,这个让表哥与夏蝉感情破裂的男人。
这女子倒是有点大胆,既然已经知道他就是大皇子,那么她应该感到害怕才是,然则她不仅没有害怕,还大胆的对他打量,这女人突然让他想到一个人,夏蝉,一个同样是不把他放在眼里的女人。
闻言,季如言与乔暖都沉默了,夏蝉竟然连提都不愿意提到这个人,看来花焰轻把夏蝉伤得好深啊!
原来这个男人就是大皇子苏奇,那个长得像卫子信又或者他本就是卫子信的苏奇,那个让表哥伤心的人,那个让夏蝉在意的男人。
“我骂你是狗。”姚池冷冷的接过了那奴才的话,一双眼睛却狠狠的瞪着另一旁一直没有言语的苏奇。
“挺好的,吃得饱,睡得好,没什么不好的。”现在的她,不是只有一个人,所以尽管心情很差,可是就算不顾大,她也得顾小,她没有忧郁的资格。
“你……你……”那奴才看来好不生气,手指颤抖的指着姚池,下一瞬间,那奴才猛的向身旁的男子跪下,一脸委屈的道:“大皇子殿下,您要为奴才做主啊!这女人刁蛮不可理喻,她竟然骂奴才,骂奴才……”
姚池站在他面前,又看了他半响,最后,她红唇一勾,有些顽皮的道:“身边养狗了,身上有跳蚤也是应该,不过比起衣衫不整,勾.引良家妇.女更是有辱斯文。”坐之夏气。
姚池一愣,赶紧退开,她张了张嘴,正想说声抱歉,然而她的话还没有说出口,一个尖细得像捏着嗓音的声音突然在她的耳旁吼出叫,气势好不嚣张:“大胆,你这女人瞎了狗眼了你?你看看你,我家主子的鞋都被你这粗鲁的女人弄脏了。”
看来这人不能留在他的身边了,也许人人都觉得他还是以前的那个傻皇子,所以才毫无顾忌,但是这也正好告诉了苏奇,若想稳住这座江山,有些人,有些事,他不该纵容,反之,他得杀鸡儆猴,杀一儆百。
东都,皇城的街道上,一抹娇小的人儿欢快的穿梭在街头,她张着一双精灵般有神的大眼,骨碌碌的四处张周,那长长的眼睫毛扑闪扑闪的,看来好不娇俏顽皮。
“夏蝉,你……你要是想聊天,你找我啊!无论我在哪里,只要你叫到了,我一定会过来。”乔暖不懂得怎么安慰人,所以只好那么说了。
在她眼里,夏蝉一直是个自信,沉稳,聪明,淡定的女子,可是如今的夏蝉,看来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妥,可是一个受了伤的女人,她竟然表现得如此平静,这种平静,让人感觉是那么的惊慌,感觉就像是暴风雨的前夕,越是平静,暗地里越是酝酿着狂风暴雨。
夏暗淡淡的扯了扯唇角,像是在微笑,然而眼底却没有一丝笑意:“谢谢你们了,不过,你们都回去吧!我不需要。”
一个侍卫向座椅上俊美绝色的男人拱了拱手,恭敬的道:“城主,表小姐已经找到了,表小姐人现在在东都,城主,不知属下要不要带表小姐回来?”
“大胆,你……”那奴才一脸怒颜,手指点点,然而他还没有机会把话说完,苏奇已经冷冷的掀起唇角,威严的打断了那奴才的话。
想到姚池是为了帮自己才会如此,花焰轻又想到了那锥心之痛,最后她还是没有来,明知道他要跟池儿‘成亲’,她竟然还是没有来。
狗眼?还粗鲁?
不就一双鞋子,这狗奴才竟然为了一双鞋子就骂人,还说她粗鲁,真的士可忍,孰不可忍,今天她要借用一下夏蝉的名言:忍,不是不可以,但得看是什么人,如果是狗,那就不必了。
原本没见着夏蝉之前,她还有点生气,她气师兄对夏蝉的在乎,可是当她看见夏蝉那一刻开始,她就知道,她气不起来。
“姑娘,现在本殿边已经不养狗了,这可让姑娘满意?”
似乎也没料到苏奇那么狠,姚池好一会才回神,眼底闪过一抹惧意,这男人,说杀就杀,那奴才不过是说了几句难听的话,教.训教.训不就成了,可是……
这男人不是个善良的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