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婉馨一步步的向她们靠近,余云拉着叶素素就一步步的往后退,紧张的情绪影响着她整个身体的平衡,一不小心踉跄,整个人连带着叶素素一起摔倒在地。
叶婉馨蹙眉,什么时候自己变得如此可怕了?
“云姨,你这是做什么?”
原本有些不能接受事实的叶素素被这么一摔,倒是摔清晰了,突然睁大了瞳孔,狠狠的甩开余云的手。
叶素素突如其来的举动让余云非常不解,她看着叶素素心理竟有一种后怕。
叶素素缓缓的起身,突然扑向了叶婉馨的怀里,紧紧的抱着她,大喊着:“姐姐,吓死我了……”
叶婉馨有些无措的看着眼前将自己紧抱的妹妹,靠着她耳边的叶素素嘴角微微上扬,姐姐,好戏还在后头呢?
“姐姐,刚才把我吓死了,我真怕那些人会把你怎么样,让我看看,你有没有受伤?”
说着,叶素素紧张的检查着叶婉馨的身上。
“我没事……”叶婉馨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只是疑问仍然没有解除,她和素素的关系似乎也没有好到这般程度吧?
疑惑的看了一眼叶素素,又看了看地上的余云,轻轻的将叶素素拉开,缓缓的走近余云。
半蹲在地的余云仰望着叶婉馨,原本172的身高,就让叶婉馨显得无比的高挑,如今她这样的姿势,更是显得自己弱势。
叶婉馨低下头,笑容可掬的看着她,之后伸出一双手:“云姨,地上多冷,不如让婉馨扶你起来吧。”
看着叶婉馨的那双手,余云的眼有种恐惧,使劲的摇着头,嘴里不段的咕哝:“不……不用,我自己可以起来。”
只是叶婉馨并没有就这样放弃,有的事情,她或许忘记了,但是她却记忆犹新,此时不报,何时报:“这怎么可以呢,云姨照顾了婉馨20多年,即使我们现在没有了母女关系,但是那份感情怎么能是说没有就没有的呢……”
说着,叶婉馨并没有給余云多余的时间去考虑,一把就将她抵在地上的手拉了起来,余云没有想到叶婉馨会突然来拉她,没有任何的预兆,那一拉让余云整个身子突然失去了支撑力,整个人眼看就要撞倒在地,叶婉馨及时的用两手将她稳稳的扶好。
余云惊吓的惊慌的呼出气,一双眼恐惧却怨恨的眼直直的看着眼前的她,吓死她了,差点老命都没了。
被她盯着的叶婉馨无辜的笑了笑:“云姨,怎么这么不小心呢?亏我反映及时,把你給扶好了,要是这没有扶好,你整个人再摔倒,或者再不小心翻滚一下……”
叶婉馨那双眼有意的往后看了看,那可是层层的楼梯。
余云这才意识到,她竟是在提示她,当年的那一幕,当年她就是用她此时的一招来对付才刚满6岁的叶婉馨。
叶婉馨笑的无害,眼里却是冰冷无情的毫无温度,当年的她才刚刚满6岁而已,一个6岁的孩子,她怎么就狠的下心,假意将她扶起,却在她去扶她的时候,将那只手缩了回去,令她整个人倒在冰冷的地上,之后假意去扶她,却在她还未直起身子时,不经意的将她往后狠狠一推,她毫无预警的从高高的楼梯滚落下去,最后肋骨折了,脚骨断了。
从那时候,她终于知道原来一直温柔以对的人却也可以是那蛇蝎之人。
感觉到叶婉馨的真意,余云的脸唰的苍白得毫无血色,那年的事情,她做的,她已经几乎记不得,但是年纪才6岁的叶婉馨,却记忆依然。
恐惧涌上心头,她到底想做什么?
“怎么了?云姨,才几天不见,就认不得婉馨了吗?”
将余云扶好,叶婉馨看着惊慌的余云,故意说到:“还是,云姨遗憾此时还可以看见如此完整的婉馨呢?”
突然叶婉馨笑的无比的凄凉:“哈哈哈……,我真没有想到原来云姨的心理是那样的痛恨我,恨不得让我千刀万剐吗?”
此时的余云脑里处于混乱混沌时期,根本无法真正的去回答叶婉新的问题,只是一个劲的摇头说:“我没有……我没有……”
“若不是,那楼下派出的那群汉子,又是怎么回事呢?”
叶婉馨终于不再客气的对她说,她一再的容忍,没有想到迎来的是父亲的抛弃,眼前女人的残害,若不是自己学过防身术,要不是身边还有may,那是不是今天的自己就会成为那具任人践踏的死尸。
叶素素看着已经发怒的叶婉馨,又看了看濒临混乱的母亲,连忙抓紧叶婉馨的手,苦苦哀求:
“姐姐,求你不要责怪妈妈了,她只是太爱爸爸了,爱的疯狂了才会这样。”绝对不能让自己的母亲说出是自己的安排。
“姐姐,这个房子是妈妈一辈子最期待的东西,如今却要被人生生剥离,她是实在受不了才会这样的。”
叶婉馨看了一眼哭泣的叶素素,很纠结的说了一句:“妹妹,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一个小女子,能把云姨怎么样?再说了,你们现在是2个人,我只是想问清楚下面的那些人到底是怎么回事而已。”
余云即使再害怕,但是毕竟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惊慌之后,更多的是冷静,她缓缓的站起身来,看着叶婉馨,既然都已经这样了,她还装什么,冷冷的哼了几声:“下面那些人就是我找来的看家护卫,就是为了让你收不成房子的,你凭什么拿走房子,这个房子是老爷的,而老爷说过,我一辈子都可以住在这里,在这里安老。”
叶婉馨真不知道应该说她什么,这样一个无理取闹的人:“叶先生说的,有证据吗?现在拿房产证上写的可是我的名字……”
说着,她的手里拿着一张复印的文件,在余云的眼前那么一晃,余云连忙拿过一看,整个人呆了,
无法相信的说:“怎么可能?上面不是冷心仪的名字吗?什么时候改的?怎么会这样……”
呆滞了一会,突然她大笑了:“叶问天,你骗我……”
“我已经给了你们足够的时间,还请你们带着你们的东西从我的屋里滚蛋……”
063
叶婉馨完全不看眼前母女,原本她并不想如此绝情的,只是今天的事情,让她明白了一个道理,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叶素素看着眼前的叶婉馨,也不知道事情为何发生的如此突然的转变,眼微微眯起。
“妈,我们走吧……”
叶素素拉过余云。
突然一个巴掌的声音传来,余云竟然狠狠的甩了叶素素一巴掌,突如其来的巴掌,让叶素素惊讶不解的看着自己的母亲,这么大,她从未打过自己,她的手缓缓的模着自己带着火辣的脸庞,眼里的泪转呀转的看着自己的母亲。
余云用手指着她的鼻子开始谩骂:“都是你这个白眼狼,我生你养你,你倒好,胳膊肘往外拐,我让你替她说话,还替她下跪,你跪啊,你跪啊,求着叫我不要对她过份,求我对她手下留情,现在她是怎么对我们的?她要把我们赶出这个家,我们生活了几十年的家啊……”
素素是个聪明的人,母亲的转变肯定不会是没有理由的,既然这样她就配合着她演一场戏,突然她哭的更加的凄惨,声音悲伤痛苦,无奈。
叶婉馨看着一幕,有些不解,但是余云说了,叶素素替她说话,叫她手下留情,莫非原本余云还想更加狠毒的对待自己?
“妈……”素素泪流满面的抓着母亲的手。
“哟,这演的是哪出啊。”
身后may的声音缓缓传来,她妖娆的身姿看了一眼哭的唏哩哗啦的叶素素,还有那生气的余云。
“喂,女人,什么时候你和你的妹妹关系怎么好了,我怎么不知道,她竟然还为你下跪?”
may拍了拍身上的层土,对付那些男人,还真不是好干的活,看这累的,她看着身边有一个凳子,就随意往上一坐。
看那女人犹豫的神情,怕是差点又开始心软了,话说什么来着,缺乏家庭温暖且极度渴望亲情的人最容易被蒙蔽,这样的戏码,骗得了别人,她may可就难混过去了。
May的话倒是提醒了内心感动的叶婉馨,对她对素素的了解,说求情或许是可能,但是这下跪嘛,那就是打死她也不相信,只是她却是很同情叶素素,余云竟然连自己的女儿也利用。
“你们走吧,做这些没有用的。”
叶婉馨转过身看着小白楼,此时的白楼,当年的影子已经不复存在,那些母亲最喜欢的装饰,该换的都被余云换了,该卖的都卖的不知所踪,就连那大树也已经连根拔起。
“今天,今天必须就搬走,我不想你那恶心的身影弄脏了我母亲的屋子。”
说着,对着她们说:“这里,我会让它变回原来的样子,即使回不到过去,也要一洗你留下的那些痕迹,绝对不允许你玷污这里的一分一毫……”
may的笑意十足,看见叶婉馨这女人厉害的样子真的很爽,这样才像是老大的女人,才像是黑鹰护法之守的徒弟嘛。
之后,叶婉馨拿起电话,拨通了那熟悉的电话,第一次主动打给他,却是叫他搬离,何其可笑:
“叶先生,饶烦你即刻带着你的妻女离开我的屋子,谢谢。”
简单利落的一句话,没有过多的语言,也没有过于的温度,可是心理却是那样的悲伤,曾经的亲人,如今却是再见如仇人,曾经一直期盼的父爱,那父亲,再见,便是陌生人。
余云知道事情已经无法回旋,她的那一通电话足以说明叶婉馨的决绝,叶问天,在她的心理,是何其重要,可是她却可以如此淡然的说着叶先生。
坐在车里的叶问天,沉默不语,那一句叶先生,深深的刺痛她的心,他这个父亲失败,对两个女儿都是失败的。
一直觉得回家的路很远,只是今天却是一眨眼的时间就到了,看着那熟悉的白楼,从今天开始,这里就不再是家了。
那些久远的记忆,他再也触模不到,相信我,心仪,我会回来的,你一定等我,等我。
叶问天看了很久的那扇门,最终还是将车开了进去,后面的那把无形的枪,让他无法不去做他不愿意的事情。叶婉馨听着那耳熟的脚步声,就已经知道谁来了,扬起微笑,转身:
“叶先生,看来今天的路上很顺利,才一转眼的时间就到了。”
叶婉馨其实就是故意说着来起余云的,这里谁不知道,她是千般不愿意从这里搬离,而叶问天竟然竟然还将房子的名字改成了叶婉馨不说,这次回来的比平常哪次都快,这让余云瞥的都快成内伤了。
叶问天一来脸色极度的暗沉,严厉一声的呵斥:“下面那群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一声呵斥有人心理发毛,有人心理忧着乐,比如那一直隐藏自己的叶素素,即使再悲情的面容,也阻挡不了她眼里躲闪的恐慌,只是这样的恐慌,在叶问天看来,更像是她对自己那些龌龊事情的恐惧。
而乐的是那妖娆多姿的may,她倒是要看看这对演戏的母女会怎么来解释下面的一群大汉。
叶婉馨只是在叶问天走上来的时候冷冷的扫了他一眼,之后,并没有再看他一眼,而叶问天的问题,她也和may一样,很感兴趣余云的解释。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的是,余云的突然爆发,她突然冲上前,死死的拽着叶问天的衣领:“叶问天,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你竟然将房子的名字改成叶婉馨的了?”
叶问天蹙眉,将紧拽的那双手拉开:“我做事情,还轮不到你来责问,到是你,下面那般人是怎么回事。”
余云原本只想发飙,但是叶问天那样一问,心理却有了疑虑,自然是不能让他知道是素素安排的,于是别过头去:“我叫的,我不会从这里搬出去的。”
叶问天一句叹息,摇了摇头,余云的想法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只是没有想到她竟然真认了这个死理,死活要和心仪争:“那都是已经过世的人了,你还有什么好争的。”
“是,是我要争吗?是你,明明知道她已经是过世的人,明明知道你们已经阴阳两隔,为什么还要那样执迷不悟,心理还要那样惦记她,这一切,全部是你逼的。”
“你到底想怎么样?”叶问天气极却带着无力的问。
余云看了看他一眼,有意的飘向了叶素素,不怀好意的回答:“你可以做的,我为什么不可以”
叶问天看她的神情,
“啪”
叶问天看着那甩向余云的那只手,茫然了……064
“啪”的一声,叶问天一巴掌毫无预警的甩向了余云的脸上,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宽容,竟然成了纵容,原本以为她会知错,她会感激,只是没有想到她竟会如此疯狂,他不怪她隐瞒叶婉馨是他女儿的真相,因为当年是自己先强迫了她,让她从了自己,来报复冷心仪,他可以原谅她在书房里的陷害,因为最后伤害了叶素素,因为他知道叶素素被伤害,她比他更加痛苦。
只是这些的原谅,自己都可以找原谅她的理由,但是今天的那些大汉,他着实找不到理由来原谅她,因为对不起素素的是他,与婉馨无关,她要报仇,可以直接来找他,即使她要杀了自己,他也绝对不会还手,因为死远远比活着更幸福,至少,他不需要时时刻刻受那样的煎熬。
“好,你打我……”余云抚模着自己的脸庞,泪一滴滴的落下。
“搬,我搬,叶婉馨,你赢了,你不是就想看到我们妻离子散的一幕吗?你做到了,这下你满意了吧。”
说着余云看着叶婉馨指着鼻子的骂她。
“真是个疯女人……”may简直无法理解这个疯狂的怨妇。
“叶婉馨,你真以为自己赢了,我告诉你,你想嫁进欧阳家,做那个豪门少女乃女乃?就凭你现在的身份,现在的声明,简直就是做梦,你就等着看欧阳冷另娶她人吧。”
说着,余云冷冷的哼了一声,直接拉起发呆的叶素素,叶素素故意挣扎了一翻。
“死丫头,你真是……看看人家现在都靠向谁那边了,你是不是想气死你母亲啊……”余云一边拉着,一边拽着,终于将素素给拉走了。
“终于闹完了,还真有挺有意思的,你说是吗?”叶婉馨无比生疏的对着叶问天说着。
叶问天看着叶婉馨那熟悉的脸庞,却是觉得十分的陌生,她在他面前从来都是乖乖女的形象,在他面前,更是没有说过一句令他不高兴的话,如今这话,让他觉得眼前的婉馨,他的女儿好像变了,虽然惊讶她的转变,但是心理却是开心,至少这样的她,懂得如何去保护自己了。
叶问天回笑了她一个笑容,有点尴尬,有点期待,有点激动,又有点悲伤。
叶婉馨是个及其敏感的人,他的笑,让她读不懂,却让她才下心头,又饶心头,说过,以后不再去关注他的一切了,他已经不再是自己的父亲,不再是她的亲人,至少现在不是。
妈妈,你等我。
叶婉馨对他清冷的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等等……”叶问天叫住了她。
叶婉馨诧异的转身,看着他,疏离的问:“叶先生,有事?”
这样的称呼,这样的话,让叶问天一时间无法反映,缓了好一会,他终于开口:“这些是你的?”之后将一张卡片交到了她的手上,这个世界有一个东西必不可少,那就是钱。
叶婉馨看了看手中的金卡:“叶先生?这是什么意思?是用来买断我们只见父女感情吗?”
叶婉馨的心理无比的鄙视。
“不,这些是你母亲留给的嫁妆,理应还给你。”这个理由,其实叶问天想了很久,叶婉馨的性子他多少是了解的,如果就那样给她钱,她是绝对不会要的,所以他才给她找了一个理由,一个她愿意接受的理由。
叶婉馨看着手中的卡片,又看了看叶问天,这个理由似乎很充分,于是她笑了:“那我替母亲谢谢你帮我保管了这么多年。”
说完,抓紧手中的卡片,转身离去。
“馨儿,爸爸对不起你,再次欺骗了你……”
叶问天的脸上露出了放心的笑容,只要她肯接受,至少可以保证她不需要为钱而发愁,继续可以过着大小姐搬的生活,因为那卡里在资金,足以她逍遥一辈子。
站在楼层的顶端,看着那些忙碌的身影,看着那一件一件的东西缓缓的从白楼里搬离,她的心有些惆怅,有些东西理不清道不明,搬离了,空了,她与他们真正的成了那熟悉的陌生人。
“怎么舍不得……”may走到她的身后。
叶婉馨的眼仍然看着下面的一片忙碌,摇了摇头,有的事情,余云说对了,她现在的身份和地位,与欧阳相差那么大,即使欧阳已经当着所有记者朋友的面表达过自己的心意,但是那终究不代表什么,婚姻,从来不是只有2个人的事情。
对于自己与欧阳冷的未来,她感到迷茫,感到无助。
“喂,女人,这里交给你了,本姑女乃女乃有点非常重要的事情去处理一下。”
叶婉馨眉头一皱:“什么重要的事情,能不能说来分享一下。”
May恼了她一眼:“说了是无比重要的事情,自然是秘密,先走了,拜拜。”
May一边走着一边给了她一个飞吻,她自然不能告诉她,她这是要去跑帅哥了吧,嘿嘿,想起上次酒吧的机缘巧合,有的东西得来是全不废功夫。
动不了你这个老子,就动你的小子,本美女亲自出动,你小子还不得乖乖的束手擒来,到时候非要气炸你,才摆手,叫你鄙视我。
叶婉馨看着那妖娆多姿,踏着高跟鞋左右摇摆的may,嘴角笑了笑:“谢谢你,大哥哥,送了一个怎么好的朋友给我。”
那些忙碌的身影终于消失了,余云被迫的离开,心理说不出的不愿意,一双眼的完全的不甘心,她不甘心就这样的离去,总有一天,她会再回来的,她会成为这里真正的女主人。
叶素素无谓的眼神看了看自己的母亲,心理不明白,不就一个破房子,有必要如此在意?整个叶氏都拿下,要几个这样的房子没有?真是鼠目寸光。
“素素,刚才妈妈是不是打疼你了?”余云看着车子越离越远,心理的气也逐渐消失了,这才注意到叶素素那半边红肿的脸。
叶素素倒是不怎么在意,毕竟余云今天怎么做都是为了维护自己:“没事,倒是你,叶问天那一巴掌下手也不轻。”
叶素素模了模一样红肿的脸,眼里倒是温润了不少。
想起那一巴掌,余云的心理更是痛恨:“都是该死的叶婉馨,不过放心吧,她逍遥不了多久,欧阳家估计就不会就这样让她和欧阳冷发展下去的。”
叶素素会心一笑,这个她自然知道,不仅是欧阳家,还有更多的还在后面呢?
叶婉馨突然感觉有些寒意来袭,抓了抓身上的衣服,转身,下了楼,独自一个人饶着屋子走了一圈,失去了人气的屋子虽然奢华,却是显得萧条与凄凉,而自己的身边就像这座房子一样,无依无靠,没有任何的亲人,有的只是这座房子而已。
不知不觉,竟走到了后院,突然看见一个高大的男人背影,无比的熟悉,直当那背影缓缓转身面对她,她惊讶的叫出口:
“怎么是你……”叶婉馨惊讶的不是他怎么会在这里,而是他是怎么进来的?
冷傲的那双眼看着她,只是叶婉馨却感觉那双凝望自己的眼似乎是在自己的身上寻找某人的身影。
温柔而专注,这样的眼神,她并不陌生,曾经在自己父亲的眼中就出现过这种眼神,不一样的是父亲的眼里含着一种浑浊,带着某种潜在*的气息,而眼前的这双眼,清澈而干净,虽是清清冷冷,却让她感觉不到一丝的寒意,反而有种温暖感觉。
“你认识我母亲?”叶婉馨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如此问出,只是她的直觉告诉自己,他不当认识自己的母亲,而且绝对不会伤害自己。
冷傲看着叶婉馨的眼动容的晃了晃,脸上露出了一种向往的神情,浑厚的声音缓缓的说出:
“我宁愿自己不认识她。”
或许自己不认识她,就不会让她最后喊冤而死,扑上那黄泉之路。
清澈的眼闪过一种复杂的情感,叶婉馨好奇着曾经的故事,尤其是那里还有她一直希望了解的母亲。“可以和我说说我的母亲吗?”是祈求的语气,一双琉璃般闪亮的眼带着期许的愿望,即使是一点点,也可以满足她那小小的心。
冷傲对上那双期许的眼,一种心疼蔓延,眼前的孩子,原本应该有一个疼爱她的父母,却因为他,如今却成为了算不上孤儿的孤儿,对她的母亲,除了感恩,就是那无休止的懊悔与愧疚,对她,是心疼,就像心疼自己的孩子一般。
他像她招了招手,出乎了自己的意外,也出乎了叶婉馨的意外,那双手在半空种摇摆,轻柔的,无害的,却带着一种至亲般的宠腻。
像着了魔一般,叶婉馨的双脚不听使唤的像他靠近,那双手缓缓的落在了她的头上,宠腻的抚模,那触觉竟然让她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她带着疑问的眼看着眼前的男人,如此无助的眼神,让即使像冷傲这样经历过无数磨难的大男人也为之心疼。
带着长辈般的呵护,微微一笑:“这里,曾经有我和你母亲成长的点点滴滴,整整20多年……”
叶婉馨一双黑眸惊讶的睁大,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他与母亲是……
男人的声音再次缓缓传入她的耳边:“如果你愿意,可以叫我一声舅舅……”
舅舅?听到这样的消息,叶婉馨的心理有一种喜悦,只是这种喜悦带来的是更大的疑问,感受着那双手还在自己的脑袋上轻轻抚模,她不着痕迹的拉开了自己与他的距离,这个世界上,唯一可以让她完全放心的人,只有欧阳冷。
“舅舅?”叶婉馨一双眸子带着疑问的看着他,嘴里吐出舅舅两个字,不是肯定,而是疑问。
冷傲自然知道叶婉馨心理的疑虑,只是当年的事情,若是让她知道,自己还能如此的站在她的身前?她是否会怨恨自己。
“信与不信,其实很简单,只是一个字与两个字的区别,只是这其中所代表的是无穷的含义,如果你愿意,我希望你是值得我信的那个人,一声舅舅,只是看你是否愿意?”
叶婉馨看着眼前被称为舅舅的男人,理智与感性之间,她选择了理性,不管是真是假,到底这位舅舅隐藏了多大的秘密,是误会也好,是阴谋也好,只要他能给她一个合理的理由,虽然她并没有明说,她要的那个理由,但是她相信,他懂,她要的很简单,既然是舅舅,为什么会如此放任事情如此发展,冷家落败,妹妹死亡,对妹妹仅有的遗孤如此的不闻不问,这些都是她想要知道的。
冷傲听完她的话,却是笑了,他就知道冷家的女儿从来都是理智与睿智,眼前的叶婉馨一番话,或许外人难以明白,但是作为身为冷家的一分子,她的话,她的意思,他懂,有其母必有其女,心仪的女儿不仅传承了母亲的容貌,也传承了她那份冷静与睿智,曾经的冷心仪心理即使有再大的疑问,她都是交给那个被问的一方,说与不说,她都尊重,只是一旦说了,她就一定不会置身事外,如今的叶婉馨,也是如此,她不直接问内心的疑问,而是尊重他的选择,他若说,她就愿意去信,这或许就是冷家儿女的独特之处。
看着叶婉馨,两人彼此眼中的肯定与骄傲是一种潜在的信任,这也许就是冷家人之间的那种默契。
他还是说了,经过长达2个小时的述说,简练的过程将那些久远的故事层层剥开,那些被一概而过惊心动魄的往事,荡气回肠的爱恋,深深的震撼了叶婉馨那小小的心灵,愤怒,悲伤,仇恨就是她此时此刻的写照。
母亲,那些被深埋的秘密,就如此含恨而终吗?一切都是为了他人,你可曾想过自己,想过你答应她人的,最后她们是否都一一履行呢?还是在酝酿着一个更可怕的阴谋。
母亲,你的心,在当年是如斯的悲恸,却死死的隐藏那真正的事实,让父亲如此深深误会你。
母亲,当时的你,可想过,成长后的我,是否会原谅你呢?
母亲,我的母亲,爱如深,恨入骨,在那一刻,你最后是否有想过父亲,想过那年幼的自己。
冷傲看着眼前的女孩,哀伤与不解,让她陷入无限的沉默中,眼里的矛盾更深,内心的愧疚感也越加深刻。“您请回吧……”清冷的声音缓缓从叶婉馨的嘴里说出,即使他是她的舅舅,却也不能就如此的轻易去接受那些他所犯下的错误,即使她是母亲抵死也要保护的那个人,那又如何,那只能让她更加的痛恨,当年的母亲将父亲与那年幼的自己又放在何处?
“婉馨,我知道,或许你会恨我?或许我永远也得不到你的原谅,但是有件事情,你一定要明白,你的母亲心理最爱的是你和你的父亲……”
“是吗?若真像你所说的那样,为什么母亲宁愿选择自杀,宁愿选择抛弃年幼的我,宁愿被自己的丈夫误会也要死死守住你,或者我应该说,母亲的心理其实最爱的不是我们,而是眼前的舅舅吧,哈哈……”
叶婉馨愤怒的眼,带着仇恨的火势,燃烧着她的眼,燃烧着她那颗已经备受煎熬的心。
“不,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可以对天发誓,我和你心仪,绝对是清白的,纯粹的兄妹之情。”冷傲的眼里是无比的认真,对于为何她会最后选择自杀,这是他多年来的疑问,唯一他可以认定的是冷心仪绝对不是会自杀的人,即使她失去了叶问天,身边还有一个她挚爱的女儿,所以,他一直认定,她,或许不是自杀,而是被逼,或者他杀,只是当年的自己也处于非常时期,根本无法分心去处理,当时,他唯一的要求,就是活着,因为为了他活着,已经让太多的人失去了太多太多……
叶婉馨此时的心如磐石,即使冷傲的解释完美无缺,她也完全不信,只是责任永远是责任:“有的事情,已经过去,就过去了,但是有的事情,即使是久远的已经被埋葬,但是我也会将它一层层的挖掘出来。”
“馨儿……”
此时的叶婉馨,令人感觉如此的决绝,如今的冷酷无情,冷傲并不希望事情演变成现在这样,只怪自己一时的疏忽。
“你走吧……”叶婉馨说着这话,已经迈开了脚步,转身,离去。
“这里已经不再是曾经的冷家,这里是属于我叶婉馨的新家,还望冷先生下次进来之前,打个招呼。”
冷傲听着如此疏离的话,心理的悲伤无限的蔓延,直至那心脏深处。
叶婉馨走到白楼的最高之处,俯视着眼下的一草一木,还有那逐渐离去的车影。
“母亲,或许,在你的心理,冷家是最重要的,或许舅舅活着对你来说,就是冷家还有期望,只是在我的心理,也想有个家,有个爱我,疼我,宠我的父母,我不能怪你,因为那是你的选择,我会尊重你,但是我无法如此真正的去接受一个夺取我母亲心中最最重要位置的那个人,如果那个人,是父亲,我们的命运是否就不会是这样。”
叶婉馨独自对着高挂的月,痴痴的笑,笑的如痴如醉,有人说过,既然已经埋葬的东西,又何必将它挖掘,然而她却是不死心的将它剥开,才知道是如此的残忍,是自己傻吗?一直认为母亲最爱的是自己,即使不是自己,或许也是自己的父亲,谁知,竟是自己的哥哥,说她们的感情纯洁?一个宁愿背负所有人的误会,一个宁愿为了自己的哥哥备受威胁的感情,纯洁吗?她不知道,有谁可以告诉她……
温暖的月光洒在她的身上,却感觉是如此的孤独,如此的寂寞,她到底做错了什么,老天要这样对她。
站在高高的地上,高处不胜寒,有没有人说过,高处的位置有一种往下跳的愿望,是否这样就可以完全的不受心理的煎熬,为什么每次都是这样,每次内心所执着的东西,最后挖掘出来的却发现自己是错的,为什么一次次总是如此。
20多年的努力,隐忍,换来的还是父亲与自己的决裂,坚持了20多年,母亲的死因,今天却又发现事实是如此让人觉得可笑。
“哈哈哈……”声声悲苦的笑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凄惨无比。
小白楼的某处,一辆轿车安静的停在那里,欧阳冷一双冷静的眸子盯着那高处的倩影一动不动。
“老大,叶小姐不会想不开吧……”阿年实在感到忧心。
欧阳冷注视着那抹身影,摇了摇头:“她,不会的。”
阿年,不明白欧阳冷哪里来的肯定,不过他不明白的是老大为什么要这么做,那样的真相对于叶小姐来说,太过残酷。
欧阳冷此时的心与叶婉馨一般,都在忍受着煎熬,他知道她此时很痛苦,他知道此时的她出于奔溃的边缘,这条路,很长,很长,而且很艰难,若是她不能接受这样的现实,一直以她人而活,那她就真正的失去了人生的目标。
若是她没有想明白这一点,活着对她来说,只能是长久的煎熬……
幽深的目光,却是数不尽道不明的心思,只是,她能想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