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氏不想赵姨娘的孩子过继到权氏名下,老太太却想,想通过这个孩子来控制三房,哪想姨娘们却也想凭借此孩子争一争,各怀心思,却都没安好心。
夏令其是夏氏的后盾,要搬倒夏令其,就要除去一切有利于他的力量,这夏氏和老老太太的关系就不能好,想到这里,纤云开始想到初次见面的场景,现在想来都是他安排好的吧,亏得当时还感激的暗许芳心。
纤云回来后稍作休息,正收拾收拾,准备去看望权氏,晴雨就带来了三日后要入族的消息。
纤语一早就去了店铺,现在回来知道刚刚发生的事情,怒气冲冲地跑出璞园。
“三姑娘,老太太已经发了话,你再去不太好。”大丫鬟雨露拉着纤语劝说道。
纤语听了也不理睬,气道:“看她们都干了什么好事,娘的病又加重了。”说道最后眼神一暗,强忍住要出来的泪水。
权氏大部分时间都是昏睡,脸色憔悴,眼窝都凹陷下去,就剩下那口气还吊着,纤语回想起,眼眶就湿润。
雨露远远看到纤云,忙喊道:“五姑娘,你劝劝三姑娘吧,三姑娘正说气话,说是要去找姨娘们和老太太理论。”
纤云心里正担心权氏会躲不过这一劫,正想着要多找一些大夫来看看,再不济去京城找来名医瞧瞧,被雨露大声一喊,吓了一跳。
看到纤语急匆匆地,忙上前拦住问道:“姐姐,姨娘们被禁足,正无聊的紧,你这不是去给她们消遣的,况且三日后就要入族,这时候可不能有什么把柄落下。”
纤语最记恨的就是成事不足,听了这话,止住脚步,想了想后叹气道:“这也不成,那该怎么办,云儿,你没瞧见,娘现在就剩下半条命,这可都是姨娘们做的好事,光禁足岂不是便宜了她们。”说道最后纤语哭起来。
纤云想到权氏昨日昏厥的模样,心中触动,也哭起来,姐妹二人抱头痛哭,雨露和晴画也在一旁偷偷抹着眼泪。
哭了一会儿,纤语憋在心里的情绪发泄出来后,擦擦眼泪道:“云儿,我们去看看娘吧,说不定这会儿可能醒了,还可以说说话,不然以后……”后半句话被纤云止住,纤语意识到,碎了自己一口,后拉着纤云去了正然居。
姐妹二人到后,看到权氏还在昏睡,没好多留,在外间,问赵妈妈一些具体情况。
“姑娘,夫人这要是挺不过怎么办,姑娘们还小啊,夫人,我的夫人……”赵妈妈说到后面泣不成声,不停滴抹着眼泪。
纤云心一惊,难道这重活一世,还不能让权氏躲过这一劫吗,上一世权氏从病重到去世,只有一个月,想到此处,双手不禁微微颤抖。
纤语依靠着纤云的肩膀抽噎,纤云嗅了嗅鼻子道:“赵妈妈,大夫怎么说?”
被一问,赵妈妈带着哭腔说道:“齐大夫来看过,开了些药,只说要静养。”
“爹爹知道吗?”。纤云问道,三日后就要入族,权氏是三房的主母,自然是要出来主持,没有葛天行相帮衬着,在族人那里说不过去。
“齐大夫刚诊断完,就和三老爷去了书房。”赵妈妈说着又抽噎几下。
这么说爹爹应该是知晓的,回来一年多,一直想着入族,现在成功了,自然不允许任何差错,依照现在娘的身体来看,三日后的入族,应该是不能参加了,这样也好,可以清净修养一番。
纤云随后安慰了纤语,又和赵妈妈说了几句体己的话,离开了正然居,去了璞园,去拿这段时间铺子的新账本。
时间须臾即逝,晚上吃完饭,纤云抱着炭炉,依靠着软垫,看着账本,越看越惊讶,想不到这夏氏和薛姨娘胆子这么大。
眼下三房就要入族,葛天行的财产本就不多,也不需要交给族里统一打理,权氏的嫁妆更加不会交上去,相应的族里还要分配一下财产给三房,这夏氏也是急了吧。
转而突然一惊,想到前世她接受夏令其的好意是明年年初,一家人正在欢欢喜喜过年的时候,算起来,要那时候把事情斗出来,现在正是谋划的时候,想到此处,立马去找纤语,并且传张管事到璞园,商量怎么应付。
“三姑娘,五姑娘好。”张管事小心翼翼地行了礼,纤语欢喜地寒暄了几句。
张管事是权氏的娘家的陪房,这些日纤云看的账本,都是掌管事悄悄记下来的,这是布匹铺子掌柜所不知道的,但是唯一的是,这张管事心有些傲,只忠于权氏。
“张管事,娘最近身体不舒服,这铺子早些时候也说留给我打理,我看着了账本后,发现最近店铺里面的货实在太差,相比之前完全不同,所以打算进一些好的货色,你注意去打听打听看看,有没有什么比较好的料子,这年关的,谁家都会添置一些衣物。”纤语稳稳心神,镇定地说道。
张管事有些微微讶异,转眼即逝,原先夫人把这铺子要交给一个小姑娘打理的时候,他心中确实有不服气,本想为难看看,故意在账本中没有明确指出是什么问题,只记录了一些出货进货的记录,此刻纤语说出来,心中对眼前稚女敕的小姑娘立马有了改观。
“是,这就去打听,不过最近货源紧缺,好的料子大家都抢,可能一时半会找不到。”刚说出口,张管事就有些后悔,这哪里是一个身处在闺阁的小姑娘所能解决的。
“不急,海上货也不错,过几**去看看,都买下来,说不定有不错的料子。”纤语笑着继续说道,一点都不慌张。
张管事再次讶异,海上活货质量大多参差不齐,每次卖都是一船全部拿下,运气和见识都需要好的,才能赚到大钱,心中不免对纤语的不懂而叹息。
“姑娘,这海上货一向赚不了钱的。”张管事劝道。
“无妨,你先去做吧,有什么事情我承担的,先去问问什么价钱。”纤语喝了口水,淡淡地说道,很有大家风范,引得张管事也怀疑这小姑娘怎么会有如此的自信。
张管事将信将疑地走了,纤语跳起来笑道:“怎么样,我表现不错吧,你没看,张管事那个样子,完全和平常不一样。”平常见到她都是一副不信任怀疑的眼神。
纤语得意地笑出声来,纤云却没理会她,继续在看账本,计算着这段时间来夏氏和薛姨娘吞了多少银子,怎么说也要双倍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