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瑾请求调到这个故乡的镇上去当芝麻小官,官虽然小,却离家近。同僚们闻言忙劝说道:“上官大人,你为什么要回到那个鸟不拉屎的穷山村呢!还是跟着我们干吧!我相信,凭你的能力一定能够取得辉煌。”
上官瑾直摇头,微笑道:“谢谢各位大人看得起我上官瑾,我也不会忘记你们的,但是我去意已决,各位大人不必劝我了。”说完,双手相握,对着面前的各位同僚鞠了鞠,表示感谢。
他们见状便也不好说什么了,于是寒暄了几句,离开了。而上官瑾的职位调动也得到了上级的批准。
红海早过,船在大海面上开驶着。但是太阳依然不饶人的迟落早起侵占去大部分的夜。夜仿佛纸浸湿了油,变成半透明;它给陶阳拥抱住了,分不出身来,也许是给太阳陶醉了,所以以夕照霞尹褪后的夜色也带着红。
上官瑾跟科诺坐在船上,看着美丽的夜景。心中却是激动万分,脑海中想象着故乡的模样。原本晚上是没有船只的,可是上官瑾想早点回到家乡,遂出钱找了个晚上能划船的人。
到了红消醉醒,上官瑾也渐渐的睁开眼睛,站起身,舒服的吹着海风。这是七旬下旬,是一年中最热的时候。
船夫是个大约四五十岁的中年人,见到上官瑾醒来,于是边划着船边说道:“太热了吧!少爷。”
上官瑾看着海上的风景,心旷神怡道:“我倒是不觉得热,反而觉得凉飕飕的,不过感觉很舒服。”
“不知道少爷你是哪里人?”船夫见上官瑾穿着一身华丽的衣服,便知是富贵人家,只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叫自己开船到偏僻的小山村,心中纳闷道。
上官瑾一想到不方便透露自个的信息,脑经一转道:“我是兰村人。六年前离开故乡来到京城去求学,如今回家,也得让爹娘享享清福。”
“少爷可真是孝顺!不见得我家那三个孩子。整天只知道争我这几个家当,根本没有想过要好好的对待我跟我妻子。”船夫说着说着,便唉声叹气起来,俗话说的好,比较是一种魔鬼。
上官瑾心头一紧,安慰道:“大叔,你还是想开点吧!不必为这点事情而烦恼着,我相信你的孩子最终会对你好的。”
“借少爷的吉言,希望如此。”船夫忙说道。
船越驶越远,而离故乡却越来越近。
上官瑾见科诺从船舱中出来,想起了上次他要求换账房的事情,于是问道:“账房的人选你已经确定了吗?”
科诺闻言忙回道:“嗯,少爷。不过还在观察中,要是表现好的话,差不多就是他了。”
科诺回想起上次选账房的事情。
那个新来的账房也是个个子矮矮的,走起路来飞快,一张脸甜腻腻的,挺漂亮的。他来到布庄,便开始整理铺子,擦尽布料上的灰尘,然后就站在柜台上,留心着不要让买主跑到隔壁的铺子里。
“买主都是傻瓜,只要你多说几句好听的话。”他自信的对着科诺说,“货便宜,在哪儿买都是一个样,他们对布料的好坏一窍不通!”
他站在店门口,吹嘘着自己干这一行丰富的知识,对着科诺继续说道:“咱们只要适当的降低点价钱,顾客自然会来咱们的布庄。等顾客一上门,咱们就想办法让他们买布料。”
科诺闻言,只是好奇,他自己明明是想找个账房,好管理钱财,可是那个新来却是想着各种招揽顾客的办法,不过这样也好,只要他能让布庄招揽更多的生意,不管他是想做什么职位。
科诺记得那一次,赶集的日子,生意很兴隆,门口出现了一些庄稼汉和一些老太太,在门口走来走去,站在他们面前会令人难受,叫人难堪。只见那个新来的硬着头皮拦住他们,在他们的脚边转来转去,像蚊子一般。
“各位老爷,夫人们,你们要些什么?这里有各种各样的布料,有麻、有毛、有蚕丝、有棉类的,各式各样,应有尽有,请进来随便看看!各种布料,价格各异,上等的布料,颜色各样,请随意挑选。还可以为你们量身定做。我们这里的生意可是全城第一流的,再也找不到像这家布庄一样好的了。”
这些莫名其妙、西里古怪的顾客们,好长时间没有一个人回话,只是一声不吭的盯着那个新来的,像看一只狗一样,可是新来的完全没有生气,而是更加温柔、甜蜜着说着,他的声音使人如坐云雾中一般,“各位亲爱的,我们这里的布料真是什么样式的都有,最重要的是价钱合理。请进来瞧瞧!”
隔壁铺子的掌柜见状,又是嫉妒又是感叹,嘀咕着:“真是会蒙乡下佬!见鬼去吧!”随后生气的对着店小二道:“你们学学吧!学学吧!看看人家是怎么样招揽顾客,你们就只会窝在这里。”
隔壁铺子的掌柜说完,而店里的小二没有反应。掌柜便更加生气,皱着眉,面无表情道:“你们还愣在这里做什么,难道要我请你们出去吗?”店小二闻言,马上哈腰道:“我们这就出去!”说着便消失在了店里面,到外面招揽生意了。
那些忧郁、少言的乡下人,总是低着头、胆小如鼠一般,新来的见他们少言,便唧唧哇哇的仔细向他们介绍布料的种类,以及价钱。
科诺见状,对那个新来的招揽顾客,做买卖方面的知识令他吃惊,觉得让他做账房,实在是埋没他的才华,于是科诺把那个新来的叫到面前道:“最近看到你的表现,很好,我觉得让你做这家布庄的掌柜。”
新来的闻言,一阵惊讶,忙谢道:“真是谢谢您,能给我这次表现的机会。”
新来的顺利的当上了这家布料的掌柜,而原本这里的掌柜却做了账房,因为他仿佛对管理布庄不是很在行的样子,科诺便叫他学学账房的事情,要是可以的话,就留下来做账房的工作。
科诺跟着上官瑾走后,其他店小二对着新上任的掌故道:“真是恭喜掌柜了,不知道你到底有什么法子。”
掌柜心情好,说道:“我脑袋瓜灵活,喜欢布料。为了能让顾客买下几批布料,我不顾自己的尊严向那些臭下巴老点头哈腰!要是你们,你们能痛快吗?可是尽管如此,我还是一如既然的招呼他们,把他们当作上帝一样,顺从他们的意见。这样你们做得了吗?做不到吧!要是做不到,你们还是等下辈子再当掌柜吧!”
店小二默默的注视着眼前的掌柜,不得不佩服他,心中也对他做掌柜没有什么意见。
科诺想到这,不禁回身一笑,心中嘀咕道:“那个新来的真是有头脑,要是布庄多一些像他们这样的人的话,或许布庄一定能够更加的辉煌。”
上官瑾见到科诺坐在一旁笑着,于是好奇的问道:“科诺,有什么好笑的呢?能分享一下吗?”
“没什么,少爷,只是一想到要回家了,心情就特别的开心。”科诺连忙解释道,脸上的笑容依旧还是挂在脸上。
上官瑾眺望着远方,缓慢的说道:“是呀,现在的心情说不上来的高兴,太久没有回去了,不知道村里面发生了什么事,还有家里的变换也一定很大吧!我的弟弟也大概有五岁了吧!”
船越驶越近,很快就到了岸。上官瑾跟科诺拿着行李答谢了船夫,感谢他连夜送他们回家。道别了船夫之后,他们便踏上了回家的路。
上官瑾看着周围的景色,脑海中回忆起了过去的种种,那些难过的,高兴的事情一下子浮现在脑海,让上官瑾更加珍惜记忆中的回忆。
大约走了半天,上官瑾跟科诺便来到了村头,看着村里的变化,心中不禁感概一番,“六年的时间,竟然发生了如此翻天覆地的改变”,只见过去简陋的房子基本盖上了新房子,虽然房子不是很好,但是毕竟是新房子。
“是呀,我记得那边本来还是土黄色、漏雨的泥巴房,如今却变成了木房,我看这样下去的话,家家户户的生活一定会更好。”科诺上前说道,右手指着不远处的木屋,一脸无可思议。
他们两提着行李,继续前进着。路上的村民见到俩个陌生的外乡人,都好奇的看着他们。村民们六年前就不太认识上官瑾,六年过去了,上官瑾的样貌也变了模样,变得更加的帅气,眼光,遂大伙一点都认不出是他们两人是谁。
上官瑾大概也忘记了他们的模样,对着看着自己的不熟悉的村民们,他只是面带微笑的回看着他们,一点都不觉得尴尬,反而倒觉得很温馨。
从河边网鱼回来的兰荣,看到前面走来的帅气的小伙子很眼熟,只是想不起来是谁,于是拼命的想着,忽然哦的一声道,小声嘀咕道,是瑾少爷,于是上前叫住道:“是瑾少爷吧!都快认不出来了,变得帅气多了。”
上官瑾瞧了瞧叫住自己的中年人,由于这六年来,兰荣没有什么变化,所以上官瑾一下子认不出了他来,连忙热情的叫道:“是大叔啊!你现在的身体好吗?好久没有见你了,还真是怪想你们呢!”
兰荣感觉到如今的上官瑾话多了,也比较会说话了,说得他心里甜甜的。
上官瑾看着兰荣手中的渔网跟一桶的鱼,顿时低着头问道:“大叔,兰心这几年都在做鱼丸吗?”
“是呀,那孩子挺聪明的,现在鱼丸生意越做越大,都开了好几家一模一样的店呢!她还在店里面做一些水果拼盘,很受大家的好评!现在大家的日子过得好起来了,不像当初一样了。”一提到兰心,兰荣便是一脸的笑嘻嘻,仿佛兰心的存在是兰荣上辈子积的德。上官瑾听到兰心事业有成,心中想着,真是想不到这丫头这么厉害,以后可别小看了她。想到这,上官瑾又小声的嘀咕道,我应该早在六年前就知道了吧!
虽然上官瑾说的很小声,兰荣还是听到了,疑惑道:“瑾少爷,你在说什么?”
上官瑾立刻反应过来,忙说道:“没什么!只是觉得心儿很有做生意的头脑。”
说了那么多,兰荣还对上官瑾一点都不了解,他想知道上官瑾这六年来都干什么了,除了读书之后,还做了什么?现在又在做什么事情?这一切的一切,他都很好奇,开口道:“瑾少爷现在做什么呢?”
在上官瑾身后站着的科诺,还未等上官瑾回答,开口回道:“瑾少爷是这个镇的镇长,还是瑾心布庄的老板。”
兰荣闻言,吓了一身的冷汗,眼前的年轻小伙子居然是大人,忙跪下行礼道:“小人不知道是大人,还这般的无礼,还望大人海涵。”
上官瑾见到兰荣突然的转变,也吓了一跳,随后忙扶起跪在地上的兰荣,劝道:“大叔,以后叫我阿瑾就可以了,还有,这跪拜之礼啊,在我这就免了,哪有你们向我行跪拜之礼呢!”
但不管上官瑾如何的劝说,兰荣依旧还是怯生生的,毕竟上官瑾是个官,而他只是一介村夫,这中间隔着不只是官民之差,更多的是从古自今的礼节。
上官瑾见状,便只好告别了兰荣。他在心中想着,如果自己继续呆下去的话,恐怕兰荣还会继续把自己当作外人一般,惧怕自己,尊敬自己。而这些并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他只想为村民做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让村民们的生活更加的美好。
而如今,他的想法太过单纯了。
科诺见上官瑾的表情有些不对劲,也意识到了他为什么伤心了,走上前安慰道:“少爷,你为什么要为这些事情烦恼呢?别人向你行跪拜之礼,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吗!”
“你是不会懂的。”上官瑾淡淡的对科诺道,随后便一直沉默着。
走着走着便来到了以前住的家里门口,家还是原来的模样,只是院中的桃树已经被砍掉了。上官瑾依稀记得当年离开家的时候,桃花还未开花,而如今还没等桃花开花,桃树就已经不在了。
正当上官瑾还在感慨的时候,村长拄着拐杖,慢吐吐的向院子外面走去,看到提着包裹的偏偏少年跟一个老头子,心中正纳闷着,突然听到那个少年的话语,“请问,这里不是上官家住的地方吗!怎么不见一个人啊!”
村长仔细的打量眼前英俊的小生,觉得很是面熟,不过见他穿着华丽,一猜就猜到了他是谁,于是讨好的回道:“瑾少爷,我是以前的村长呀,不认识我了吗?你还不知道啊!也难怪,你家人都搬到新家去住了。”
上官瑾想起了他是谁,虽然以前对他的映象不好,但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只见他礼貌的谢道:“真是谢谢你了,村长。那我先回家了,改天再来拜访您。”说着便匆忙的往新家的方向走去,想早点见到家人。
上官瑾跟科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们以前的家是以前村长家的,是暂借给他们的,而自己的家还在建设中。现在六年过去了,新家早就盖好了,自然他们都搬进新家了。而他们两人还在傻傻的以为还是原来的家。
两人走了一段距离之后,便到了新家,映入眼帘的是一座豪华的住宅,周围的房子与之相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没法比。在上官瑾还在打量新家的时候,科诺上前敲门道:“快开门呀,瑾少爷回来。快开门呀!瑾少爷回来了。”
可能由于科诺的年纪大了,声音没有以前洪亮了,所以屋内没有任何的反应。
上官瑾见状,忙上前继续喊道:“爹娘,瑾儿回来了,快开开门。”
上官瑾的仆人闻言,有的向老爷夫人禀告,有的则给上官瑾他们开门,见到大少爷的时候,各各激动万分,嘴中说道:“真是太好了,瑾少爷回来了。”
这几年,尽然上官瑾搬进了像宫殿一般的房子,可是谁也想不到,他们的日子其实并不好过,每天的开销是在是太大了,再加上上官凌风并没有什么工作,所以生活过的很拮据,每一天都是煎熬,对于上官凌风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