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后的日子过得飞快。好似因为有了奔头,方家人在新年后的精神头都特别好。日子过得好,走路都带风,说的就是如今的方家三人。
出了大年初五,方记豆腐店就重新开业了。方曜虽然有心继续他的榨豆油大业,但在方婆子细数了一下方家现如今的状况,他还是决定先放一放。过了一个年,休了这么多天工,方家还真花费了不少的钱。这其中很大一笔就是方曜搞那个豆油花掉的。
方婆子对方曜要种花生的举措并没有阻拦,但只说了一句话就让方曜老老实实的放下手里的榨油机。方婆子说:“你想种地,可以啊。但是咱们家没地,要种的话就得花钱买地。可惜啊,咱们家这情况,可没钱给你买地买种子。你要想种地,就先赚出买地的钱来吧!”
“哎呀,竟然是你们二位。这次怎么没牵着手走啊?难道是我那天的劝诫有了作用了吗?”
于是乎,方曜决定向菜馆里兜售做豆腐的方子。当然,他更大的打算却是想借着这次卖菜方,推广一下炒菜的方法,顺便看看能不能帮自家生产的豆油也打开一下销路。他到如今还不相信自己好不容易做出来的豆油,竟然真的不好卖。
秦二公子生气了,后果很严重。他转头对店里的主厨问道:“这两人来这里干嘛的?店里怎么能随便放人进来?赶他们出去!”真是的,见他们一次,就生一次气。秦二公子觉得自己跟这二人有些反冲。不过虽然这么说着,他目光还是不由自主的又往于小晴那边扫过去。当然,在方曜的遮挡下,他还是只能看到一抹衣角。
秦二公子身上已经月兑了冬袄,换上了略显轻薄的春衫。穿的少了,人自然显得不那么臃肿,看着也高挑了很多。当然还是比不上已经有一米七五的方曜高,但也得有一米六五了,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在这三个多月的时间里,又抽高了一段。
就算有新豆腐店的原因,但方记毕竟在青山镇上屹立多年,许多死忠的老主顾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被抢走的。
不过这银子也不是想赚就能赚的。日子转眼就到了二月末了豆腐店的生意却随着天气回暖,地里的各种蔬果出产,回落了很多。哦,生意回落的主要原因,是青山镇新开了一家豆腐店,分走了方记不少的客户源。
当然,这也是因为方曜压根没想着靠豆腐店来发家致富。虽然他立志要把方记发扬光大。但他想的方记却是自家的品牌,以后方记可是要成为一个集很多产业为一体的大集团才行呢。
方曜的脸色则完全沉了下来。这少年对自家老婆若有似无的关注,当然逃不过他的眼。方曜觉得怒了。明明都知道两人是夫妻了,这家伙这么关注人家老婆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方曜其实也明白这些事,只是不愿意刚开始干呢,就又得丢下了。不过他更加明白自己身为男人的责任,找于小晴也不过是想要在她身上汲取一些力量,顺便吃吃女敕豆腐。只是他这行径,让于小晴无奈地觉得自家男人好像越活越回去了,变得真跟个十八岁少年似的了。
于小晴想着就笑了出来:“嗯,你的法子好。还是得赚出银子来把地买了,这眼看着就到了三月了,应该快开始春种了吧。”
“方曜,你觉得卖炒菜方子对咱们家的生意有用吗?我可是听说了,咱们家的生意之所以差了这么多,不光是因为天气回暖的原因。更重要的是,咱们青山镇上又开了一家豆腐店。据说还是品香阁的东家开的。咱们家也正是因为少了品香阁这个大主顾才变成如今这样的啊。还好剩下的那三家菜馆目前没跟咱解约。我说这事儿你应该是知道的吧。”
此一时,这位秦二公子手里拿了一把折扇把玩着,站在美味斋的有些油腻的后厨里,一身的光华青衣显得很是格格不入。他那一双略显魅惑的桃花眼,略带讥讽的在方曜和于小晴身上来回打量着,嘴里的话说得十分不客气。当然,他那目光更多的落在了同样长高了些的于小晴身上。这女人不显,三个月不见,似乎更耐看了些啊。
得到了足够安慰的方曜又重新振作起了精神。(吃了那么多女敕豆腐,能不精神吗?)他决定先帮着方记赚够了钱,再跟方婆子说种地的事情。
方曜想,既然大家是腻了这豆腐的口味,又有了更多可选择的菜品,才不来买豆腐的。那他不如就多推广一下豆腐的吃法,让人们重新开始喜欢上吃豆腐,这方记的生意自然也会好上一些的。说起来,后世那么多种豆腐的吃法,方曜以前可曾经学过不少呢。
于小晴与方曜并肩走着,手里还提着几斤要送往菜馆里的豆腐。她有些不太明白方曜的用意。他们也试过那家新开的豆腐店里做出的豆腐,比方记的真不差什么。据说那家店里做豆腐的师傅都是外地来的。豆腐卖的比自家也便宜几分。方婆子虽然心里沉郁,但却坚持着不能降价。
生意不好做,自然就赚不到多少银子。看着手里那一点点儿的钱,方曜决定还是得从豆腐店入手,赚更多的银子出来,才能让自己在今年买上地和种子。可这时代的豆腐做法,不像后世那么多种多样。吃了一冬天的豆腐了,人们自然开始腻歪,生意回落也是很正常的。
秦博闻被方曜这么一挡,顿时一股羞恼冲上了脑仁。他不就多看了两眼吗?这男人跟防贼是的看着他是什么意思?那女人就算长得耐看了些,也不过是个乡野村姑。他还真看不上眼呢!
于小晴瞬间明白了。原来这位主儿的主要目的根本不是复兴方记的生意,而是为了卖自己的豆油啊。不过只要能赚钱就好,她没什么意见。只是想到自己婆婆,于小晴觉得有些同情了。她这儿子压根就没将豆腐店搁在心里啊。
其实暗地里方婆子曾经跟于小晴说过,那种花生、土豆、番薯什么的,都太没谱了。现在豆油做出来了,不还是没卖出去吗?方婆子觉得,与其让儿子干那些保不准的事情,不如他们家好好的守着豆腐店。然后一家三口,再靠着于老爹的帮忙,试试养兔子这事儿,说不定还来得更有谱些。zVXC。
其实方记豆腐的定价本来就不贵。要是真降了价,还真就赚不了什么钱了。他们也知道那家新店是想先搞搞价格战,把方记斗垮了他们好一家独大。但这方法方曜和于小晴还真没有看在眼里。恶意的价格竞争而已。他们若不是怕方婆子心里难受,方曜有N多种法子将方记丢失的生意给弄回来。
不过等他和于小晴来到了第一家菜馆时,脸色却有些发黑。因为他们在这里见到了一个让人想发疯的人,秦家的二公子秦博闻。这时候,方曜才想起来,这家美味斋的东家就是秦家。
方曜回屋抱着于小晴去寻求安慰去了。于小晴好笑的看着自家男人幼稚的样子,自然还是对他温柔安抚了一番。劝慰他方婆子只是怕他赔了钱,并不是不支持他,她是绝对相信他的云云。于小晴还道,他们先努力赚些银子出来也好,这样也不至于将方家的家底都掏空了;省得一旦不成功,日子又难过。
方曜便笑着点了点头。他此时是雄心勃勃,只等着赚了银子就买地买种子去了。
方曜拉了于小晴的手,在她手心写了几个字:“主要是豆油和花生!”
不过想到方婆子的为人,方曜还是打消了那些想法。现在的这个时代虽然各种不如意,但人心却都是很淳朴的。他不忍心用后世那些促销法子,来愚弄现在这些淳朴的人们。所以他才想着,去争取剩下三家菜馆的长期供货合同。只要确定了与这三家之间的长期供求关系,以后方记就绝对垮不了。
再想一下,方曜又觉得悲愤。好不容易才走了一个刘二鸣,现在竟然又冒出来个公子哥儿来觊觎自家的亲亲小晴。这实在是婶可忍,叔却不能忍了!他干脆上前一步,立在了于小晴的身前,挡住了秦博闻不时扫过去的目光。也为少种。
方曜笑呵呵的不说话,他现在在外头还是个“哑巴”呢。孙老大夫说他脑子里不通的经络就快好了,再有一个月估计他就能说话了。所以他现在就算有心想跟于小晴解释一下,也还是得忍着。
于小晴看着这位不应该出现在厨房的公子哥,有些发怔。话说,他们不过只是一面之缘,这家伙怎么就记住他们了呢?咳咳,想那些都远了。老娘说了,人要有自知之明,不能好高骛远。他们现在最需要的,还是先把方记的市场保住,然后他才有钱买地种高产粮食来赚大钱。恩,这豆油的销售也是非常紧急的。这么接近三个月的积累,他可是生产了不少的豆油在家呢!
不过为了不打击方曜的积极性,这话方婆子没跟儿子说过。而于小晴则根本就是听过就算。她是完全支持方曜的决定的。在乱世,有什么不如有粮更让人心里踏实。这样的时代,一旦来个天灾人祸,都能饿死成千上万的人去。就算以后种粮卖不了大钱,至少也能保证自家不会在灾年饿死。
“回二少爷,他们是方记豆腐店的,来送豆腐的。咱们店,都是在它家订豆腐的。”
主厨擦了擦额头的汗,心道这小祖宗快点儿走吧。今天也不知他被谁惹了,来到店里吃了几样菜就开始过来训人。嫌弃他们这些厨子的水平太差,做不出好吃的菜来,怎么可能斗得过那品香阁?可当初老爷都说了,这家美味斋不用跟品香阁比的啊。唉,做人下人的,就是不好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