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卿的画工不错,尚且有几分大师的气派和格调。”
东方离歌专注的欣赏着夜未央,只见今日夜未央一身常服,发髻随意挽起,手握毛笔,墨汁洒落纸上,一副生动的冬末景象摆在眼前。
“谢皇上夸奖,微臣手拙,不奢望入皇上的眼,既然皇上喜欢,微臣送于皇上如何。”
“那再好不过,哈哈…。”
两人越发拉近的距离,越发亲密的关系,都让幽长欢很是不爽,尤其一来就看见这种画面。
“臣妾拜见皇上!”
一句问安将沉浸在艺术世界中的两人唤醒,东方离歌拉开和夜未央之间的距离,仿佛被捉奸在床的感觉,可她又没干什么干嘛害怕。
夜未央嘴角的笑意不减,似乎甘愿被误会成“小三”似的,将手中的话匆忙收尾递交给东方离歌:“皇上你要的画,看看那里不喜欢,微臣现在可以修。”
这才将凌乱的东方离歌惊醒,她是怎么了,为何要内疚,既然孤独青儿的存在对于幽长欢来说只是一个配角,不如就将这场戏演的过火点夸张点好了。
“免礼平身!”一句过场的话说完,就将幽长欢冷落在一旁了,执起夜未央的手,一同在画上落款:“爱卿觉得如此可好,在这朕甘居爱卿之后呀。”
让人多想的话,浮想联翩的画面,三儿四儿的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皇上以前还是睿王爷的时候,府内就无姬妾,皇后皇贵妃都是太上皇指婚所赐,本以为皇后和皇贵妃中,皇上还是疼爱喜欢些贵妃娘娘的,难不成是她们想错了,皇上根本就是断袖之癖,好男不好女。
这样想下来,以前的种种也就可以解释了,为何冷落皇后皇贵妃,为何后宫如此冷清,为何反对征妃等等问题了。
“皇上着实有雅兴,不过丞相大人为国为民操心,皇上以后还是少麻烦丞相大人,臣妾可以代劳,臣妾画工虽不高,但多的是时间陪皇上。”
幽长欢虽笑,但东方离歌却懂那笑中的几分怒火燃烧。
东方离歌早知幽长欢不会轻易放弃,还未张口反驳夜未央倒先发表意见:“多谢贵妃娘娘关心,微臣一点也不辛苦,只要能为皇上分忧,微臣万死不辞。”
夜未央这一句“肺腑之言”着实贱的可以,让东方离歌忍不住想笑,让幽长欢恨得牙痒痒,让三儿四儿闻到了奸情的味道。
“爱卿既然都说无妨,爱妃就不要操心了,这个时辰爱妃不在殿内怎会来这,寒风尚冷,爱妃还是早点回去保重要紧。”
“皇上都不怕受冷,臣妾哪里敢娇气,哎呦……”
幽长欢假装跌倒,眼疾的三儿四儿扶住幽长欢滑落的身子:“贵妃娘娘没事吧。”
“吓死奴婢了。”
夜未央看着东方离歌那焦急的眼神和伸出去的手,他相信东方离歌和自己一样都知道那个摔倒是假装的,可她却甘愿相信。
可是那到口的话为何没说出来,伸出去的手为何偸偸收回,焦急的眼神为何变得冷漠。
他们之间经历了什么,有过怎样的故事他都不知道,他所知道的就是这是孽缘,更知道他身上所肩负的义务。
“爱妃身体有恙更应该回去好好休息,朕晚些去看你。”
双手背在后方,紧紧握着来提醒自己不要心软。
幽长欢俯首:“臣妾先行告退!”在三儿四儿的搀扶下艰难的离开,手一直停在肚子上面,但转身而至的眸中却有了另一番疼痛。
那堪称完美的演技让阅人无数的夜未央都差点相信,何况东方离歌呢。
“皇上,这画……”
“爱卿放着吧,今日朕有些累了,你先行退下吧。”
“臣告退!”
无奈的笑容挂在脸上,这东方离歌未免也太不讲轻易,利用完了就随手扔掉,让他这个“利用品”好生伤感悲怀。
他调查了东方离歌上下祖宗三代,从未听说过她还有个义妹似的人物,高高在上的睿王爷,就算是结拜义妹也应该广为传知才对吧,现在的他对于“躲猫猫”的东方离歌更感兴趣,他猜想背后一定有他非常感兴趣的秘密。
幽长欢苍白的脸色印在脑海,她止不住的挂念。
回到龙归殿的东方离歌还是放心不下,派黄儿传来太医院的雪腾绝一同前往同生殿。
“贵妃娘娘可有何反应。”
看着东方离歌焦急在意的表情,雪腾绝终于懂得当初为何太上皇和太后娘娘选择幽长欢配给东方离歌了。
“朕也不知,只知道他脸色苍白,行动也有些不便,刚才走路稍有不稳,他总是不听劝,生病了也总是喜欢熬着,朕不放心。”
东方离歌不知道,她说的话中含有多少情愫多少了解多少在意,倒是雪腾绝不急反笑:“看来我们的小离歌长大了,懂的疼惜人了。”
东方离歌的脸颊红晕起,她当然懂雪腾绝的意思:“二表哥别说笑了,欢儿只是从小疼的妹妹而已,朕只想尽一份兄长的责任罢了。”
“对了,大表哥进来可来信?”明知她在转移话题,雪腾绝也笑着由着她来,眼眸中充满宠溺。
“嗯,前段时间报了平安,边关的环境虽苦但也适合他,大老粗一个。”
东方离歌一笑不语,二人很快走到再生殿外,迎面出来的人物却是太医院的张太医。
“微臣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脚步止步,东方离歌和雪腾绝同样迷惑着:“张太医深夜不在宫外,怎会从再生殿走出?”
张太医是皇宫中的老御医了,雪腾绝未进宫之前一直都是张太医负责太上皇的身体。
“微臣本在宫禁之时准备离宫,可贵妃娘娘的贴身侍女找到太医院说贵妃娘娘一直呕吐不止,雪御医不在,微臣只好先来看望。”
果然,关心则乱,东方离歌就差没抓住张太医的肩膀摇晃询问了:“欢儿如何?可有大碍。”
小七站在张太医身后,好似送太医出殿之时恰好碰到皇上等人一样。
“贵妃娘娘无碍,最近可能担忧过度,寝食难安,轻微失眠,待微臣回去多开几服药按时服用就会好。”
“有劳张太医,小七送张太医出宫,二表哥麻烦你了,你也一同出宫吧。”
“微臣告退!”“奴婢遵命!”
踏入内殿,幽长欢收到惊吓般的缩到了被子里面,将自己全部裹起来,不愿意见人。
三儿四儿上前请安,东方离歌不耐烦的打发就奔至床铺:“欢儿,哪里又不舒服,是不是疼得厉害。”
被窝中的声音模糊不清,声似蚊,轻似风:“欢儿没事,皇上不要担心,欢儿只是偶感风寒,害怕传染给皇上才将自己蒙起来。”
“那好,你先出来,别闷坏了,皇‘兄’明日过完早朝陪你,你乖乖吃药知道吗?三儿四儿还不去熬药。”
“嗯,臣妾恭送皇上!”对于幽长欢的冷漠,东方离歌到略显不适。
“那你好好休息,朕先走了。”
幽长欢的反常让她更加担心。